第二十五章 人生百味，為你而變
東方朔沒有主角雷達，能隔着門板感知某人的腳步聲，但是他一直在留意門口。
當東方月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畢竟他還不知道該去哪抓好吃的異靈。
她坐了下來，然後...拿出了一塊糖，開始了日常的進食。
他側着頭，看着眼前膚若凝脂肌若霜雪的蘿莉，明人不說暗話，想舔，想蹭。
（好像，還沒搞明白她為什麼要吃這些。等等，是不是有什麼矛盾的地方？）
天啟異靈衍生物吃異靈能獲得味覺上的體驗，東方月只要開心，不管吃什麼都是好吃的。
這個好吃的，又是什麼樣的體驗呢？
還有，如果開心的時候無論吃什麼都好吃，為什麼那個奇怪的‘草莓味’補品就不好吃呢？
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可以直接問。
“月，你吃這些的味道，都是怎麼樣的啊？”
“朔好奇怪啊，糖的味道就是糖的味道哦。”
你這回答了就是沒回答啊。
他把手伸進少女的口袋...伸到半空他就覺得這似乎不太好。
“你拿多點不同的糖出來。”
但是該探究的還是要探究，主要是他很在意...有些不好的感覺。
“啊？可是...可是，朔你不能拿特別好吃的。”
“我...不是要和你搶…”他對這個護食的蘿莉感到無語，你家友好單位就這待遇？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她還是把糖拿出來了一大把。
牛奶，椰子，草莓居然還真有草莓啊，橙子，蘋果，葡萄，咖啡，巧克力，榴槤？哈密瓜以及各種口味的糖果，她無疑完美的完成了東方朔的要求，因為這些糖居然沒有一個重複，正是東方朔所要的不同的糖。
（說起來，這...這衣服是靈器？空間系？裝了一堆零食？）
仔細想想蘿莉已經不是紙片人了，但是這個從虛空拿出一堆糖的畫風和正常人也依然是格格不入。
可能是東方月拿的都是非常小型的糖果，大家以為她是拿了一袋一袋來學校，所以看到蘿莉一天到晚都在吃糖，也不感到奇怪。
但是東方朔是她的同桌，他知道蘿莉的糖果全是從平坦的小口袋拿出來的。
停下無聊的思考，他要開始今天的紙片人...異靈衍生物算了還是叫紙片人吧，畢竟東方月確實可以說是紙片人沒錯，紙片人研究。
他拿起榴槤味和牛奶味的糖，然後問道：“這兩個拿個更好吃？”
“當然是牛奶糖啊！”她回答的毫不猶豫。
她的味覺好像很正常？
糟糕，完全無法溝通。
他有一種自己正在驗證紅綠色盲的感覺，但紅綠色盲還能察覺到，因為只有紅綠混淆，但是現在蘿莉的味覺還真不好說是什麼情況，他甚至不知道怎麼跟她談口味。
“那...酸梅和蘋果呢？味道分別怎麼樣？”
“酸梅就是酸的，蘋果是甜的。”她給出了很合理的答案。
酸該怎麼形容？如果她的味覺有問題，但是卻又可以和正常人的說法貼合，又該怎麼算？
“這樣，你看這杯子裏面沒水吧，待會你閉上眼睛，我給你變出一杯魔法糖水，很甜很甜的那種，你嘗嘗。”
“好啊好啊！”聞言，她一下子露出了笑容然後自己捂上了眼睛。
東方朔左手手掌橫着，往她的兩隻小手蓋了上去，然後微微摸挲了一下。
只覺得異常滑嫩，手感真贊，他差點就想要抓着揉了。
危，突然變態。
然後他開始發動他那沒鬼戰鬥力的先天靈術。
回來。
他加大了靈能輸出量，而那杯被倒掉的水本就在教室外，它貼着地面過來，很快回到了杯子。
只有小半杯，看來已經被綠植們吸收的差不多了。
於是他拿起杯子，靠向蘿莉的嘴唇。
“張嘴哦。”然後他將杯子慢慢傾斜，給蘿莉喂水。
待水基本倒完，他立刻收起杯子，這才將左手收了回來。
然後忍不住搓了搓左手，這個小說確實沒騙人，他確實能感覺到，手上彷彿還殘留着少女肌膚柔軟的觸感。
雖然這麼說很不對勁，但某種意義上我今天真的對蘿莉下手了。
“味道怎麼樣。”他有些緊張，不知道是擔心蘿莉真的有問題還是擔心自己犯蠢了。
“好甜哦，朔，這是什麼？”
這是一杯白開水。
“是我用魔術變出來的，不能告訴你，如果你還想要可以以後我再給你變。”
“欸？這是為什麼呀？”
“這個”他本想說很難學，但是考慮到昨天蘿莉的學習能力和現場複製也沒區別的，他決定換個說法，“只有男孩子才能用，你是女孩子，所以學不來。”
“啊，這樣啊，那好吧。”她戀戀不捨的看着東方朔的杯子。
她沒認出這是水？還是說，她...沒有懷疑我。
但是東方朔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但這只是猜測，他還沒有證據。
現在是六點，他是學生，沒有權利帶着她離開，也無法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這時，門外一個同學路過。
那是李清靈。
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袋干蒸，也是他理想的實驗品。
來自學校食堂的早餐免費供給。
早讀，或者說早自習還有兩分鐘就要開始了。
東方朔來不及跑去校門口拿干蒸了。
他甚至因為一心蹲蘿莉忘了拿早餐。
所以想要驗證心中的猜想，只能等中午吃飯了。
“朔。”
“啊，怎麼了。”
“朔，很想要那個嗎。”
東方月毫不避諱地伸手指向李清靈。
等等李清靈為什麼還在外面站着？
李清靈看到了東方月指着她，居然直接進來了。
她進來后卻是先看了一眼東方朔。
“東方月同學，今天他來了，請問你有心情和我再下幾盤圍棋嗎？”
聽她這話，昨天自己沒來，所以東方月沒心情和她下棋？
雖然這個行為很孩子氣，但是...蘿莉真是太可愛了。
“那也不行，月要和朔玩的。”東方月說出了非常不負責任的回答，可以說這算是光明正大的來回推辭了。
但她沒準確實是這麼想的，朔沒來不想玩，朔來了和朔玩。
東方朔依然沒能像主角一樣，看出李清靈的臉有點僵什麼的，但他知道東方月這麼說絕對是會得罪人的。
但我還真不想讓蘿莉和別人玩，我肯定要玩蘿莉...不是，肯定是自己和蘿莉玩啊。
李清靈卻是沒有露出不滿，反而是回復道：“那麼如果你有興趣下棋的話，請務必告訴我，嗯，如果你不介意帶上我的話，我期待着你的回復。”
這個李清靈...你也饞蘿莉？
女孩子內部消化也就算了，東方朔對女人沒興趣，但關鍵是你居然要搶蘿莉！
東方朔在心裏默默將她拉黑。
“我看你好像對這個有想法，這個就送你們啦。”
她將這袋干蒸放到桌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東方朔卻是看着她的背影發獃。
（這是什麼鬼？你也是主角？這也能看得出來？還有為什麼是你們？她知道是我想要干蒸了？難道我剛剛忍不住一直盯着干蒸嗎？沒道理啊，我一直在看着她啊。）
就結果來看，東方朔的目的達到了，干蒸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到了他的手上。
現在已經正式進入早讀自習時間，但是大家都是在看書，沒有人朗讀。
一方面是剛開學，另一方面是沒人帶讀，大家都不想開口。
於是東方朔決定把語音轉文字利用起來，但在他準備向東方月發信息時，他忽然想到學生終端的談話並沒有任何保密性，有可能暴露東方月的秘密，哪怕只是她的味蕾有問題。
於是他湊近東方月，開始低聲和她聊悄悄話。
“這些干蒸看起來長得差不多，其實味道是不一樣的，尤其是有的干蒸的餡都是不同的，吃起來有的甜，有的酸，有的辣，非常隨機。”
“啊？真的嗎？”
“真的，比如這個，它就是甜的”
東方朔夾起其中一塊干蒸，送入她的口中。
“真的耶，朔好厲害。”
“然後這個就是苦的。”東方朔就近又夾了一塊。
“啊？這個月不想吃。”她滿臉抗拒。
額，騙你的，這個也是甜的。
這句話東方朔說不出來。
畢竟現在自己在蘿莉面前信用度格外高，掉了一點都是血虧。
“那換這個吧，這個是鮮香的，特別好吃。”
“好啊好啊這個好吃。”她張開嘴等着東方朔投食。
東方朔看着她對自己的強烈信任，昧着良心繼續給她餵食。
最後他再次告訴東方月，剩下的這塊放久了，味道變了，已經不苦了，是酸的。
問她味道怎麼樣，得到了確實是酸的這樣的答案。
他進一步問道。
“月覺得，味道有排名嗎，什麼味道更好吃呢？”
“就是非常好吃的就非常好吃，然後好吃的就沒有非常好吃那麼好吃，然後比較好吃的就沒有好吃那麼好吃，然後是甜的，鮮的，鹹的，酸的，辣的，苦的，不好吃的，難吃的，非常難吃的，還有一些別的味道。”
她講的很起勁。
他明白了。為什麼前天帶東方月去小吃街掃蕩，東方月對美食的評級會崩壞了。
因為每一個老闆都會說：“我這個才是最好吃的，比你們之前吃過的都更好吃。”
因為東方朔在帶她吃好吃的，所以她信了。
所以每一道菜都是那麼好吃，因為她根本分辨不了味道。
她沒有味覺。
她也不會分辨什麼是酸甜苦辣。
但她卻可以分辨什麼糖好吃。
因為會有人說。
當聽到別人說‘這個好吃’，‘這個更好吃’她就知道那些東西的好吃程度不一樣。
當她一次次的聽到‘好甜啊，真好吃！’，她就知道甜是好吃的。
‘好苦啊，真難吃’她就知道那個東西不好吃，也知道苦是不好吃。
她沒有味覺，卻可以根據別人的評價告訴自己，自己該有什麼表現。
所以東方朔那杯水是甜的，因為那是東方朔說的。
東方月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