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紫賢金剛,轉移矛盾

第二百六十九章 紫賢金剛,轉移矛盾

或許陳道還遠遠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今晚到底有多興奮。往日身上的那種沉穩和老練全都不見了,他此刻展現才如同一個少年一樣,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滿眼裏裝着的只有星辰和雨夜,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那女娃娃不簡單啊。”玉無極此時再重新出現,給了陳道這麼安靜的氛圍,好在陳道最後不算事一事無成,否則還真有可能把這個老妖怪氣吐血。

“那當然!”陳道滿臉驕傲,就好像玉老在誇的是他一樣,“當年還在惡靈的時候,她就很厲害。”

玉老沉吟了一會,繼續說:“就是老夫都有點看不透她。”

“你也看不透?”腳下的飛劍突然停緩了下來。玉無極雖說只是一個靈體,但是畢竟曾經是寂魂境,眼界和閱歷都還在,此時居然玉老都說看不透……要知道,即使在面對皇濯和神妃時,玉老都沒有這般評價過。

“修為太高?”陳道猜測。畢竟當初在惡靈時,藍思洵就是這般模樣,所以也不排除藍思洵修鍊時間已超過數百年,達到了寂魂,“那也不會,寂魂境進不了靈戒大會。”但是他很快又自己反駁了這個觀點。

“和修為無關,就算她真是寂魂境,老夫也應該能感受到她的修為,但是這個女娃娃我卻感受不到。”玉無極也有些疑惑,“除非他是特殊的靈體?就和那個和尚廟裏的小和尚一樣,有佛光蔽體。”玉無極向來對菩提閣那種號稱救苦救難的宗門沒什麼好感,所以一直都叫菩提閣為和尚廟。他口中的小和尚自然也就是度光。

靈戒司的球形建築就在不遠處,在這夜晚的廣場那個時候那個也顯得格外透亮。

“我相信她。”陳道落在地面上,收回長劍,“她不會害我。”

玉老不置可否,也不再說話,畢竟他知道對於陳道這種人來說他認準的事就很難改變。更何況,這不是普通的陳道,這是一個剛剛陷入愛河裏的陳道……

靈戒司哪,即使是在這深夜,也依舊有工作人員往來,畢竟各宗來此的弟子時間特別集中,這兩日自然不敢懈怠。陳道表明了身份,便有人帶他去了靈戒司的後面。還是熟悉的那間房,管事離開之後,陳道便敲門。

“進。”白日的那黑紗女子仍舊坐在桌后,只是在她的對面此時還坐着一名男子——一個光頭和尚。

陳道眉眼一挑,還是走了進來,他實在沒想到深夜來此居然還會遇到旁人。在這裏遇到和尚,自然不用說是菩提閣的人,又想到度光於自己的交情甚佳,所以若是不打個招呼實在是不太好。

那和尚也察覺到了陳道進來,轉身看了過。此人一雙濃眉好似虯龍,兩隻眼睛宛若銅鈴,鼻直口方臉長長,蒲扇耳朵掛兩廂。雖不說面目可憎,卻也是不怒自威,如同金剛下界,也似羅漢真仙。和副模樣和度光那溫潤柔和完全不同,可以說相差甚遠。

“呦,這不是馭雷殿的陳殿嗎?”黑紗女子起身欲作迎狀,手掩紅唇,顯得有些驚訝,“白日不是來過一次了嗎?怎得又深夜尋來,難不成是想奴家了不成?還是要藉著着悄悄夜,來尋一夜春宵?”白日便可看出這女子的口無遮攔,卻沒想到此時居然說話如此出格!

陳道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女子似做迎狀,卻故意點出了自己自己的身份。

果不其然,那濃眉和尚一下便站了起來,看着陳道問道:“你便是陳道?”

陳道提起一口氣,也算尊敬:“在下正是,不知高僧姓甚……”一句還沒說完,那和尚腳上的棉布鞋就一跺,整個人就飛身探掌前來,一隻鐵掌就好似一堵牆一般。

“洒家的姓名日後你自會知道!”

陳道一驚,卻實在不明白這和尚為何對自己出手。不過好在這和尚這一掌看上去氣勢駭人,卻沒帶一絲靈力,只是全憑肉身氣力。但是話說回來,只憑氣力就有這般聲勢也足見此人厲害。

說時遲那時快,這屋子場地實在太小,陳道眼看避無可避,只得不退反進,以柔克剛。他抱上那如柱子一般的手臂,迴旋身體,盡量泄去大部分的力氣。好在他這副肉身雖說不如之前,但是畢竟他天生對於血肉有影響,肉身也不算弱。最後還是一腳踩在和尚的肩頭,借力飛了出去。不過這一番下來,陳道依舊是很難吃得消,他摸了摸嘴角,果然出了血。

他盯着那濃眉和尚,趕緊說到:“菩提閣度光乃是我好友,閣下與我之間是否有什麼誤會?”這終歸是菩提閣的人,再加上不清楚他和度光是什麼關係,若真的弄出了烏龍,豈不是讓度光難堪。他單手撐地,喘着粗氣,反手已經握在劍柄上。

“若不是因為你是施師弟的狗屁好友,洒家今日還不會出手,就是因為你是那鳥陳道,今日洒家才要出了這口惡氣!”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此人與度光有仇?可是度光在年輕弟子中聲望極高,他那脾氣,又怎麼會與人結怨。

見此人一掌再度抓來,陳道也是不再猶豫反手拔出劍,靈力傾注,《小記》心法展開,隨時就準備調動眉心天劫。

“兩位!這裏可是在我靈戒司。”一旁看戲的女子終於出口制止,畢竟靈戒司的背後是聯盟,那和尚終於不再造次,收了手。此時情形已然很明了了,這女子一定知道和尚與自己有怨,才故意說出自己身份。然後鬧了剛剛那麼一出,從前只以為和尚都是修身養性的高僧,卻沒有想到也有這種專練肉身的體修。剛剛二人只是一掌,自己就已經受了內傷。

“菩提閣的登記已經辦完了,紫賢大師可以回去了。”女子這般說話便就是在請客了,可見此女子雖說一直在其中煽風點火,卻也不敢放任兩人在靈戒司鬧得太大。

那紫賢又看了陳道一眼,這才退了出去。陳道將嘴邊的血跡擦乾淨,凝視向那個黑紗女子,此時這女子也正掩面笑了起來:“陳殿怕不是生氣了,只是奴家卻沒想到陳殿居然會不知道此人。”她說著便坐了下來,硃唇皓齒,桃紅臉頰,好一副妖媚模樣。

這般被人擺了一道,陳道自然心裏不爽,只是這裏是靈戒司,就算是剛剛那個紫賢也不敢太過放肆。想到此,陳道也是走了過去,坐在椅子上問道:“他為何對我出手?”這女子一直在其中煽風點火,說她不知道其中緣由陳道是不信的。

“咯咯咯。”女子笑了起來,“陳殿真的不知?”

陳道沒有回他,只是看着她,眼中怒氣漸顯。

“別生氣嘛。我說還不行嗎?”女子故作嬌嗔,“剛剛走的那個名叫紫賢,是菩提閣這一代弟子中的大師兄。據傳修為已經達到元嬰大圓滿,要知道菩提閣近些年式微,今年只有一支隊伍參加靈戒大會。雖說人數有旁的一支隊伍兩倍多,卻終歸來說還是落了八大宗門的威風。”

“說重點。”陳道眼中不耐更多,他要聽的不是這些人盡皆知的菩提閣傳言。

“陳殿莫急,這紫賢雖說不到化神,卻有金剛之稱。肉身實力據說可硬抗化神修士的神通。就是這般狠人,本來菩提閣擬定的帶隊隊長卻不是此人。”黑紗女子身體前傾,靠在陳道耳邊,氣吐如蘭,就是黑紗下胸口的一片美好也都讓陳道看得真切,“你猜,本來擬定的那個隊長,是誰?”

話已然說到這個份上,陳道如果再聽不明白那就是蠢了。

“度光?”

“哈哈哈。”女子咯咯地笑了起來,清脆的聲響從她那誘人的紅唇中發出,身姿俯仰之間盡顯媚態,“陳殿果然聰明。這度光雖說只是紫賢的師弟,卻是心眼純通之人,是當之無愧的菩提閣弟子第一人。所以,按道理說,這隊長也應該由度光擔任。但是就所有人都以為此時定下來的時候,度光卻拒絕了這一任命,你道為何?”

女子盯着陳道,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她想看出些什麼。陳道忽想起那日度光來馭雷殿時所說:貧僧正是來度你的啊,施主。

度光是為了來度自己,所以放棄了菩提閣對於他自己的任命?

“當然,這具體的原因自然沒人知道。不過,後來卻偶有傳聞,這度光大師是為了一個馭雷殿的老友,所以放棄了菩提閣的安排。究竟是什麼樣的朋友,讓度光大師做出了這樣反常的決定?要知道,一個領隊所意味的可不僅僅是主心骨這麼簡單,他還要為所有的弟子負責。度光這般行徑,自然引起了很大的議論。不過以度光此人在菩提閣弟子中的聲望,自然不會有人怪他,那你覺得下面那些弟子會把這些怨氣,撒在誰頭上呢?”

毫無疑問,自然是撒在自己頭上。

自己只不過一介結丹,也不可能保護度光。別人家的寶貝弟子違抗上命來給自己做保鏢,那位疼愛師弟的大師兄自然會把帳算在自己這個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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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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