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醇王遭陷害
顧慎言帶着葉傾城進去,顧老夫人正在軟榻上閉着眼睛休息,聽到聲響,睜開眼,待看清來人,便喜笑顏開道:“慎言吶!你可回來了!”
葉傾城看了看顧慎言,那意思:這不是挺正常的嘛?哪裏痴獃了?
隨即,顧老夫人掙扎着起身,將手伸向顧慎言,他快走兩步,趕忙接住祖母的手道:“祖母,孫兒回來了。”
顧老夫人讓青鸞把糕點盒拿過來,精心挑了一塊糕餅放到顧慎言手心裏道:“今日國子監的博士又如何誇講你了?說於祖母聽聽?”
顧慎言回頭看向葉傾城,眼底浮起一抹憂色。
葉傾城微微點頭,告訴他,自己明白了,遂上前拱手道:“顧老夫人,下官便是國子監的教令,特意來向您稟明顧大公子在校表現的。”
顧老夫人看向葉傾城,欣慰笑道:“國子監教令親來,想必是慎言表現極佳。”
葉傾城對顧慎言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道:“是啊,祖母,葉教令有話要與您回稟。”
顧老夫人道:“好!好!”
顧慎言向一旁坐了坐,葉傾城趁機接過老夫人的手,不着痕迹地將指尖切在她的腕脈上。
顧老夫人道:“不是有話要回稟嗎?這是?”
顧慎言哄她道:“祖母,葉教令深諳岐黃之術,且讓她看上一看。”
葉傾城把了兩隻手腕之後,道:“顧老夫人身體康健,猶勝吾輩啊!下官倒想請教顧老夫人的養生之道了!”
顧老夫人被哄的呵呵笑,之後,葉傾城東拉西扯了一陣,便退了出去。
不多時,顧慎言出來,看她在廊下將藥片壓成粉沫,用紙包一個個包好。
見他走過來便將紙包遞給他道:“痴症只能用藥物維持,沒有其他辦法,這些藥粉,一日兩次,早晚用溫水沖服,可能有點苦,可加蜂蜜做成芝麻丸,哄她服下。”
顧慎言接過藥包道:“謝了!”
葉傾城挑了挑眉毛道:“謝不謝的,診費結了就行!”
顧慎言失笑道:“好!只是,你奉皇命而來,這帳是不是應該找皇上要?”
葉傾城點頭道:“還真是,說起來,這幾次的他召我入宮的診費都沒結呢!我要不要到京兆府敲登聞鼓說皇上欠帳啊?”
顧慎言搖頭道:“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第二日,早朝
御史程前奏報,睿王私自回京,行蹤詭異,更有不明人士出入王府後門。
皇上震怒,當即派御林軍到睿王府捉拿睿王趙琰,不必見駕,直接入內廷司獄!
傳下口諭,皇上拂袖而去!
“蠢吶!”皇后恨不能把几案拍碎!
小太監嚇的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本宮的壽誕,本宮都不急,他偷偷跑回來,倒說是給本宮準備壽禮?”皇后氣的牙痒痒,當初怎麼就挑了這麼個蠢貨當兒子?
若兮步履急促地從外面回來,附在皇后耳邊小聲說了什麼,皇后更加惱怒了:“果然是嫻貴妃那個賤人!”
“娘娘,息怒!公孫大人還送來了另一個消息!”若兮附到皇后耳邊又說了幾句,皇后的臉色才轉怒為喜,小人得志的恨恨道:“膽敢算計本宮,有她好瞧的!”
第二日,護城河裏撈出兩具男屍,雖然浸了水,卻不難看出這兩名男子長相頗佳、身材也很好,衙門的仵作忙活着勘驗,衙役在周圍攔着不讓靠近,但卻阻擋不住吃瓜群眾的好奇心,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男人捂着嘴與另一人小聲說道:“這不是醇王府的西賓嗎?”
人就是這樣,你大聲吆喝着,他未必聽,你越是低聲耳語,他就越是支着耳朵聽,並且對此深信不疑。
此言一出,人群立馬以此日為中心,直着耳朵聽。
另一人道:“此地不宜久留。”
兩日低頭從人群中退了出去,頭都沒再回一下,彷彿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而吃瓜群眾則迅速腦補,不出十分鐘,就傳出十幾個版本,效率之高,堪比今日的狗仔。
“這兩人是醇王的面首,哪知兩人之間互生情愫,背着醇王私奔,被抓到,就落了如此下場。”
“這個醇王還真是荒。銀。無度!”
“人家會投胎唄!”
半日之後,醇王斷袖之癖還逼死人命的事情就傳到了皇上耳朵里!
顧澤章站在御書房裏,雙腳彷彿踩在火炭上。
今早御史奏報京城護城河裏撈出的兩具男屍,引京城百姓沸議,皆稱這兩人系醇親王府的西賓!
皇上一句話沒說,拂袖而去。
朝臣散朝,顧澤章原本想跟着一起,卻被內監傳皇上口諭讓他到御書房回話!
一個時辰過去了······
他這身上的各個關節開始抗議!
兩隻腳交替着輕輕抬起再輕輕放下,幾乎可以聽到關節處微微的脆響!他咬牙忍着,低頭不敢吱聲。
殿外傳來安德苦口婆心勸解的聲音:“娘娘,皇上在裏面真的是有政務要處理,地上涼,您這麼跪着,若是傷了玉體可怎麼好?”
嫻貴妃一身素衣,披着頭髮跪在那裏,大宮女紫雪跪在她身後。
任憑安德好話說盡,嫻貴妃依然面無表情,雕塑一般筆直地跪在殿外的青石板上。
“這些啊雜事真是那個孽畜做的?”
顧澤章猶豫半晌,想好措詞才拱手道:“陛下請息怒,也不盡然,至少······這兩人之死應該不是醇王殿下做的。”
皇上突然盯着顧澤章道:“你查到了什麼?”
顧澤章拱手道:“微臣也是今早剛剛得知!”
他其實昨日便知道了,可他沒有上報,只得裝出一副剛剛得知的樣子!
“只不過,剛才微臣聽御史奏報,此二人昨日溺斃於護城河。此二人皆系伶人,醇王殿下精通六藝,若是之前入王府獻藝也不足為奇。若真像民間流言那般,醇王機智聰慧,若真想要二人的性命也不至於呈於人前,徒惹非議。”
顧澤章對醇王也沒啥好感,只不過,不想讓幕後之人得逞罷了!
“皇上思忖片刻,也琢磨出不對勁兒,道:“朕也是氣糊塗了!現在仔細想,確實不像他的手筆。”
顧澤章恭謹地站在那裏,既不應和也不表態。
皇上都說自己糊塗了,他還敢點頭?
“那你說,拓兒是被誰設計了?”
顧澤章連忙道:“老臣不知!”
皇上虛了虛眼睛,沒好氣地揶揄道:“你倒是懂明哲保身!”
顧澤章嘿嘿訕笑,拱手道:“皇上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