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手臂上的黑線

這手上的肉已經磨破了，血也沒有鮮紅的感覺了，有點范紫，肉是那種蒼白色。看着這樣一支手突然伸出來，張啟明嚇的連滾帶爬跑到對面牆邊站着。那支手在空中亂抓着，好像能抓住什麼試的，張啟明看着這支手不該如何是好，想把它推回去又不敢靠前。

在客廳看了一圈有兩個實木凳子，是房東給準備的，抓起一把凳子，磨磨蹭蹭走到門前對着那支就是一砸，不但沒有把那支手砸回去，而且那支手的動作現的更精神更有力氣了，張啟明一看沒用，又揚起凳子砸了幾下，這支手沒有痛覺一樣，根本沒有用，還是那麼精神。並且這幾下的猛砸，把那支手穿破的門洞弄的更大了。

這樣另一支手又順這個破洞伸了出來，現在伸出了一雙手，隨着一雙手的掙扎動作，這個破洞也越來越大，再過不了多久李鑫宇就要破門而出了。看着手裏的凳子，張啟明又對着一雙手砸了下去“砰、砰、砰”幾聲后隨着傳來一聲“咔嚓”，像是骨頭斷了的聲音，張啟明停下一看，左邊的那支手搭拉了下來，斷了一支手也沒影響動作。

掙扎還在繼續，現在門的裂縫更多了，那雙手的上方裂的更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門而出了，剛剛看到這裏就有一顆腦袋從那裏沖了出來，但是被門卡住了了身體，它也只能在空中囂張的嘶吼，嘴張的再大也咬不到人。

但張啟明看到這被嚇的坐在了地上，現在這臉上比剛剛更丑了，裂痕更多，不但血肉模糊還滿是木頭渣子，眼睛已經沒有黑眼珠了，全是眼白，嘴裏流的口水都是渾濁的。張啟明發了一下呆，又被嘶吼聲嚇驚醒了，看着手裏的凳子大叫一聲“啊！你去死吧！”站起來對着那醜陋的臉就是一陣猛砸，隨之傳來了“砰砰砰”幾聲伴着骨頭斷開的聲音，但是張啟明的動作沒停，一直到手裏的凳子碎了。

看着門上掛着的半個身子，那流出腦漿的腦袋，張啟明突然胃裏一陣翻滾，扔下凳子跑到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就吐了出來，一夜沒吃東西也沒吐什麼，剛剛吐完沖水，轉過身想起那一幕又要吐，這回是膽汁都吐出來了。隨之衛生間傳出了哭聲，嚎啕大哭，張啟明奔潰了。

張這麼大連雞都沒殺過的人，今天親手把自己大學四年的同學打死了，害怕、自責、難過、委屈，突如其來的情緒打敗了張啟明。這也沒辦法，這麼年輕根本就沒經歷什麼事，今天的事哪個正常人遇到都要奔潰。

大概五分鐘左右哭聲停了，還有抽搐聲傳來，又過了大概一小時左右，衛生間傳了流水聲。張啟明看着滿是污漬的上衣，還有雙手，感覺自己好臟。如是脫了衣服準備洗個澡，站在淋浴下面昂着頭，讓這熱水沖走眼裏，還有罪惡，和身上的污漬(都是砸喪屍的時候濺自己身上的)。當張啟明低下頭搓前胸，後背，再到胳膊時，發現右邊的胳膊上有一條頭髮絲那麼細的黑線，大概有筷子那麼長，在手肘到肩膀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