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毛莫仙的死狀
希古愣怔片刻，慨然說道：“不就是煉器功法嘛，那不值一提！我的煉丹功法才是至為玄妙的功法，現在就傳授給你，省得讓無痕那個老傢伙獨擅勝場！”
說著，向燕陽打過一個神念團。
燕陽詭異地一笑，照單全收。
對付這樣的老傢伙，還是激將法管用。
儘管這些功法來得不是多麼光明正大，可是，只要參悟了這些功法，他就能夠躋身煉器界和煉丹界的頂尖行列。
燕陽尚未跟希古交談完畢，便有人前來稟報，道是妖姬嶺饒禹等人求見。
得到燕陽允許，雲霄宗武者帶着饒禹等人進來。令燕陽吃驚的是，饒禹不但帶來了自己的三個女婿，而且將饒品質三姐妹也帶來了。
燕陽笑道：“前輩弄出這麼大陣仗，嚇了晚輩一跳。”
饒禹回應道：“老朽慚愧得很，先前不知道燕宗主來攻打人神山，不然的話說什麼也得帶着他們前來助戰。現在才來，已經晚了三秋，聊表慶賀之意吧！”
燕陽說道：“前輩拳拳之情，晚輩心領了。時鑒授首，妖姬嶺再也不會受他壓迫，從今往後可以舒心度日。”
“正是如此！”饒禹說道，“妖姬族人現在舒心得很，不停地敲鑼打鼓、歡歌熱舞。就連她們三姐妹，也都改了姓氏，不再姓饒，終於認祖歸宗啦！”
燕陽看着三姐妹，笑道：“你們改了姓氏，沒改名字？”
饒品質回應道：“名姓都改了。我叫姬燕，二妹叫姬陽，三妹叫做姬恩。”
“嗯？這幾個名字聽起來有些古怪呀！”燕陽皺皺眉頭。
“這是我們全家的意思。”饒禹說道，“意在感謝燕陽之恩，永世不忘。”
“其實大可不必！”燕陽說道，“妖姬嶺也給了我不少恩惠，咱們之間實際上就是相互幫助。”
希古見燕陽與饒禹一家人談得火熱，自己受了冷落，便要起身離開。
燕陽阻止道：“師尊適逢其會，恰好可以觀看一個神識片段，以便了解前任人皇毛莫仙是如何被逆賊時鑒戕害的。”
他已經將毛莫仙遇害的情形從時鑒的神識之中剪裁下來，形成獨立的片段，可以施展特殊神通加以呈現。
希古已然了解燕陽與時鑒結怨之由，然而對時鑒是否真是殺害毛莫仙的兇手多少有些存疑，聽燕陽這麼說，當即重新坐下，打算好好觀看一番。
妖姬嶺這些年來一直以毛莫仙之死為由被時鑒所壓制，饒禹等人自然更想觀看一番當時的情形。
燕陽決定播放那一片段，便是為了讓饒禹等人看個明白。
須臾，一幅幅連續的畫面呈現在燕陽的斜上方。
畫面之中，夜色深沉，毛莫仙正自酣睡。時鑒帶着自己的幾個奸友進入毛莫仙養病的廳堂，對值守在那裏的人說道：“諸位辛苦了，你們且退下休憩一陣，好讓我們幾個盡一番綿薄之力如何？”
那值守的首領看看時鑒他們幾個，說道：“人皇的安危可不是開玩笑，你們幾個只是素常來探望過，缺少處理突發情況的經驗，萬一有甚意外情況，你們恐怕應付不了！”
時鑒笑道：“大頭哥，我們幾個可是好意，你怎的一點都不體諒？何況，人皇刻下正在睡眠，能有甚突發情況？你要是不放心，兩個時辰之後來換班就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你們也能趁機休息一會兒。”
大頭哥思忖一陣，又打量打量幾個值守的同伴，見他們有同意的意思，於是說道：“好吧，你們千萬要謹慎謹慎再謹慎，莫要出現任何差池！”
得到時鑒的再三保證，大頭哥方才與其他值守人員一起離去。
等待盞茶工夫，時鑒確認四周無人，於是對同伴喝道：“動手！”
幾個人作一個虎撲，分別撲向毛莫仙身體的不同部位，死死地將他壓住。時鑒則撲向毛莫仙的頭面部位，死死地掐住毛莫仙的脖子、箍住毛莫仙的頭。
毛莫仙在睡夢裏被他們折騰醒，驚異之中奮力掙扎，好不容易擺脫時鑒等人的控制，一邊吐血一邊勉力沖向室外。時鑒等人則緊追不捨，一邊追一邊向毛莫仙發動攻擊。
這個片段到這裏就結束了。
饒禹等人接連嘆息，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饒禹此刻的心情頗為愧疚。無他，蓋因毛莫仙在抗擊妖姬嶺雷劫的過程中身受重傷，否則便不會被時鑒等人所乘。因為負傷在身，面對時鑒等人的攻殺，毛莫仙只能倉皇而逃。
“小子，這個片段不完整呀！”片刻之後，希古說道，“毛莫仙死亡的片段又在哪裏？”
燕陽回應道：“那是這個片段事發半個月之後的事了！時鑒當時不敢公然在皇宮內追殺毛莫仙，毛莫仙僥倖逃脫，然而舊傷之上又添新傷，自知性命難保，於是寫下遺書，準備好了後事。這個時候，四大惡人之中的冥慈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毛莫仙，劈手將他擊殺，並且命人將他的屍骨連同遺物放置到了凡界。若非遭受時鑒那番襲擊，毛莫仙便不至於出離皇宮，更不至於身死。作為人皇，一朝被蛇咬，或許是擔心還有時鑒的同黨，竟然連皇宮都不敢回了，豈不是莫大的悲哀！”
接下來，燕陽又將冥慈殺死毛莫仙的片段放給大家看。
毛莫仙雖死，卻死不瞑目，雙眼圓睜，定定地看着前方，似乎祈望老天為他討回公道。
湛湛蒼天不可欺，這應該是他所秉持的理念，至死不渝。
沉默片時，燕陽抹抹眼淚，說道：“至於冥慈的人到底是如何安置毛莫仙的屍體和遺物的，由於我把那些人都在小洞天外擊殺了，因此無法得悉相關情況。”
“看來時鑒就是一隻披着人皮的惡狼呀！”希古感嘆道。
饒禹說道：“他其實比惡狼還惡！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幾百年來，他一直將妖姬嶺當作替罪羊，弄得那裏民不聊生，我們一家人也深受其害。這些事情，其他人不了解，燕宗主是清楚的。”
“的確如此！”燕陽頷首，“時鑒將妖姬嶺蹂躪成了一面破鼓，打算讓其他族群隨便去敲。便是那與妖姬嶺相鄰、同為陰性生靈的烏孫族，也想趁機將妖姬嶺碾壓一番，幸好那些詭謀沒有得逞。”
已然更名為姬燕的饒品質說道：“燕宗主有所不知，烏孫族長聽聞人神山被破、時鑒被殺、妖姬嶺重獲自由，並且妖姬嶺有了五個大陀仙，生怕妖姬嶺去碾壓它，五次三番地派人去妖姬嶺示好，你說可笑不可笑？”
“小人嘴臉往往如此，沒什麼可笑的！”燕陽說道，“他們如果不這麼做，反倒不正常了。”
談論許久，眾人方才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