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工具人
五種可能，當真很難做出選擇。
天子策可以通曉萬物，但給出的信息，都是靜態的，並非動態。
無法推演未來。
還是只能靠自己。
楚風強大腦力瘋狂運轉。
約莫半個時辰后。
在五種可能性之外，他想到一條新的路徑。
於是果斷離開此地，重回地面。
地面。
應該是正午。
只是毒霧滾滾，遮天蔽日，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天邊的一絲絲金色陽光。
關素心盤膝而坐，正在運轉鯨息功。
一道道綠色煙霧，被吞入體內。
她的皮膚，越發的滋潤起來，像是破殼的白水煮蛋，白皙，軟嫩，滑彈。
只是滿頭青絲，已然徹底轉化為綠色。
綠油油的，仿若春天的青草地。
黑虎卧在一旁，地上有枚龜甲，它竟是在算命。
估計是在預測吉凶。
“殿下，您回來了。”
楚風出現，關素心當即收功，驚喜叫道。
忐忑的心，為之安定。
只是，她看到的，卻是楚風皺着的眉頭。
“我需要你的時候到了。”
楚風聲音有點冷漠。
讓關素心不是很適應。
她勉強露出個笑容：“殿下需要我做什麼？”
其實自己心中，已然隱隱浮現出答案。
“或許會死。”
“如果不死，便是一樁大機緣。”
“這是實話，我不想騙你。”
“如果你不願意，我不強求。”
楚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語氣中，多出幾分柔和。
以關素心的毒靈之體，去碰觸滅世銅爐，正是絕佳選擇。
哪怕，因此受到瘟神的詛咒……
對於她來說，反倒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瘟神詛咒，百毒纏身，對她來說，相當於時時刻刻都被滋補。
只是……
這件事，畢竟還是存在風險的。
滅世銅爐是神器。
本身或許擁有着不俗的威能，關素心去收它，有可能會被震死。
聽到楚風的話，關素心沉默片刻。
“死怎麼說？”
“機緣，又怎麼說？”
她沒有過多的廢話。
直接問利害。
她相信，楚風不會白白讓自己去死。
但她也知道，現在，可能，真的需要自己拚命了。
其實，在決定跟楚風出城那一刻，她已然做好拚命的準備，做好自己回不去的準備。
反倒是，現在，心中生出幾分暖意。
如果自己不願意，他不會強求。
“死，便是死。”
“機緣，下方是一件遠古瘟神的寶物，便是滅魂毒的源頭，你去收它，可能會被它震死，而若是收成，則會受到瘟神詛咒，百毒纏身。不過，這對於你而言，好處可想而知。”
楚風耐心解釋。
讓別人去冒死亡的危險，總要將利害，全部講清楚。
嗯？
聽着這些，關素心瞪大眼睛。
這……
平心而論，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所以……只是收取一件對我大有好處的寶物？”
“並非讓我去送死？”
嗯？
楚風也一愣。
她這個反應，好像有點開心？
“是。”
關素心靜靜看着楚風，默然片刻，忽然開口說道：“我現在知道，殿下為何會得到那麼多女子的傾心。”
“為何？”
“因為你真正的尊重她們，把她們當成平等的人看待。”
楚風：……
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楚風已然知道了她的決定。
“不要廢話了。”
“跟我走。”
於是一把拉起她，再入萬蛇窟。
黑虎全程被兩人忽視，這時，見兩人都走了，心中更是大喜！
某家……是不是可以逃了？
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
只要自己邁開雙腿，輕輕這麼一跑，轉眼就能跑出去很遠！
自由了？
只是……
他剛才說的，瘟神，滅魂毒源頭，寶物，又是什麼東西？
某家好生好奇啊！
啊，不行，好奇心害死虎的！
要不……還是跑？
算一卦？
黑虎百般糾結，再次擺弄龜甲。
很快，卦象便是浮現。
大吉之兆！
它……徹底凌亂了，反覆糾結中。
……
第二次進來。
輕車熟路。
很快，兩人便再次看到滅世銅爐。
關素心凝神看去，難以置信的問道：“這便是瘟神的寶物？”
她此刻的感覺，如夢似幻。
很難想像，不到一個月之前，自己還只是鎮魔司中，一個等待分配的九品新人，容貌是那副鬼樣子。
一個月之後……
已然可以接觸到如此神奇而重要的事件。
自己整個人，也為之脫胎換骨。
“正是。”
“我用白紙把你送過去，至於收取的方法，可能有幾種。”
“第一，滴血認主，這是一般方法。”
“第二，以實力鎮壓，估計你做不到。”
“第三，和它溝通，感知它的意志，得到它的認可。這點，只能靠你自己摸索，我幫不了。”
楚風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
“開始吧。”
“等等……”
“我……我還有一句話想說。”
關素心已經準備過去，卻似乎忽然想到什麼，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楚風。
楚風看着她。
“你說。”
關素心深吸口氣，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
但咬咬牙，還是說出了口。
“如果，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心疼？難過？”
楚風深吸口氣。
“你若不死，回來，我就娶你。”
這話……
說的，怎麼像個渣男？
不。
不是像。
是就是。
不過，這個關頭，楚風也不想說那麼多了。
自己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因此收個女人怎麼了？
關素心臉色更紅：“可是……可是我這幅模樣……”
她隱隱有些自卑。
她是對自身容貌，頗為在意的，一直都很在意。
這滿頭綠髮，雖然也很漂亮，若是自己一個人，被稱為魔女，也無所謂。
看誰不順眼，毒他便是。
可，嫁入皇子府？
有礙皇家體面。
“我不介意。”
“誰敢多嘴，砍了便是。”
楚風沉聲說道。
綠頭髮怎麼了？
更有情調。
頗有些cos的感覺。
“那……那我去了。”
關素心眼中有着柔情，也有幾分決絕。
已然得到承諾，更是讓她心中十分感動。
楚風點頭。
當即重新召出白紙，讓她站在上面，如同飛舟，朝那滅世銅爐的石台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