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迷納:“諾德之心”

瓦爾迷納:“諾德之心”

關於是否要相信依蘭杜爾這件事我想了很多。

一瓶沒有確切的在人體上實驗過的藥水有極大的可能會讓我墮入死亡的漩渦——考慮到它的功效,也可能會讓我變成一個瘋子。

我唯一要思考的便是——如果我死了,萊迪亞她們的生活是否會出問題?

錢的問題好解決,光是我的遺產——我帶在身上的這些錢就足夠她們什麼也不必做,有吃有喝的度過餘生了。

至於有沒有危險——黑暗兄弟會的事情已經明確的告訴我,我才是這個家裏帶來麻煩的人,我才是那個最大的危險。

我忽然間愣住了,好像除了我死以後她們可能會的悲傷,其餘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沒了我,她們或許還會過得更好。

——萊迪亞可以在我死的幾年後去找一個顧家的傢伙結婚;

——路希亞也會被我所結交的那些真正可以託付生死的朋友教導。萬一她想去參軍,巴爾古夫領主也會替我照顧好她。

——我完全可以放心的喝下那瓶不明的藥水,等待死亡降臨,然後我就去英靈殿享樂。

“依蘭杜爾。”我回到了翻閱書籍的暗精靈祭司面前,向他彙報我最終的決定“走吧,讓我們去尋找睡眠藥水。”

依蘭杜爾的眼睛裏有些驚訝,但又化作了感謝和激動:“我想西側可能有個實驗室,如果我們過去的話,也許可以找到樣本。”

他帶領着我朝圖書館的隔壁走去:“我一直想找到一份完整的睡眠藥水樣本。”

斷壁殘垣的那邊,掃帚與書籍因數年以前的激烈爭鬥而掉落在地,至今沒有誰來將它歸位。

走上木製的台階,令人意外的是一邊的置物柜上,那些放置有序的酒都完好無損。

我轉頭看向依蘭杜爾。

“你要的話就拿去吧,不過我想那些蜜酒應該都壞掉了。”

得到依蘭杜爾的許可,我也不客氣,當即就拿了三瓶阿爾托葡萄酒,又隨口問:“等下喝睡眠藥水的時候可以喝酒嗎?”

“這恐怕不行。”依蘭杜爾點燃了沿途的火把“阿爾托葡萄酒會刺激到睡眠藥水裏面的一些成分,如果你實在很想喝的話,那就現在喝吧,別喝太多。”

我拔掉酒瓶木塞,喝掉了三分之一。

實驗室里有三四個獸人入侵者和瓦爾迷納的祭司,在依蘭杜爾的魔法輔助下,我很簡單就幹掉了他們——雖然他的輔助作用並不大。

“既然已經搞定他們了,現在得去找睡眠藥水了。”

“你得告訴我它長什麼樣。”

“它應該是在一個小瓶子裏,像一瓶藥水。”依蘭杜爾頓了一下,搖搖頭“不,不。它應該是在一個裝有黑色液體的大瓶子裏,如果你找到了,就帶給我。”

他把他的尋找範圍告知我:“我會從這裏開始找。”

“那我就去那邊咯。”

我往那邊走去,走過一段短得可憐的石階,看見置物架上的煉金材料。

“依蘭杜爾。”我叫他“嗯……我是說……這些煉金材料你還要嗎?”

暗精靈祭司遠遠地往這邊瞥了一眼,然後就渾不在意的揮揮手:“你要的話就拿走吧,不過應該有一部分材料沒有藥性了。”

我也不管他是否能看見,自顧自的點點頭,把已經發臭的巨魔脂肪旁邊的干鱗片傘菌收入囊中。

就在我專註於掃蕩置物架的時候,依蘭杜爾已經找到了睡眠藥水。

“我發現了一瓶完整的藥水。這地方看來已經被獸人徹底洗劫過。”

被獸人徹底洗劫過?我悄悄瞥了眼被煉金材料裝的滿滿當當的行囊,覺得這話並不是太準確。

“那麼……我已經把咱們帶到這一步了,接下來要由你來帶路了。喝吧。”依蘭杜爾把那瓶和酒瓶相當的藥劑遞給我。

“在這裏?”我接過瓶子,忽然又有了些猶豫。

“晨星的命運就在那小瓶子裏了。耽擱越久,瓦爾迷納就會對那些可憐的人們造成更多傷害。”暗精靈祭司的眼睛裏綻放出令人信服的光彩“我明白你在猶豫什麼,但我保證那樣做是行得通的。”

“好吧。”我知道,此時此刻,我只能相信面前的這個暗精靈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喝下藥水后瘋了,請務必毫不猶豫的殺死我……然後把我的遺體帶回白漫,帶回我的妻子萊迪亞的身邊。”

見依蘭杜爾點頭應下,我拔掉瓶塞,污濁的玻璃瓶里只有莫約三口多的藥水。

“祭司,我相信你。”

我昂首喝下藥水。

眼皮變得沉重,我踉踉蹌蹌,運作緩慢的大腦卻想起了某部書里的一句話。

——“有時候,即使是精靈也可以擁有諾德人那驕傲榮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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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捲軸:龍裔記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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