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騎士長扎拉·里奇
在展出結束之後,它原本應當擺放在幽暗的收藏室中,亦或是在展區,甚至是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或許,艾德桑的心情大好之時,會將它放在用於客人欣賞的位置。
但絕不會放在她的視線之中。
這並非厭惡,並非排斥。
而是人們對自己的審視,就像是絕大多數人會在牆邊掛上別人的海報,卻不會掛上自己的相片一樣。
更何況蠟像還是那般的栩栩如生,一不小心就會陷入恐怖谷中。
可是現在·······
它卻被放在了畫廊的正中央。
周圍所有的燈火都被熄滅,從外面看,唯獨這片地域一片漆黑。
就連國王衛隊都被散佈在出口處,窗沿外,禁止任何人靠近那裏。
當然,對於賓客而言,只能找一些修繕,亦或是其他的理由進行敷衍,當然,或許有些人會認為,那是大法官想要與某些人進行密談。
亦或是,陛下到來了。
遊戲仍然在進行當中。
“好的,就這樣,你們都守在門口就行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衝進來,裏面會很危險。
你們的職責是保護宴會其他的客人不要受到傷害,知道了嗎?”
伊丹指着走廊的方向,大聲地說道。
“是!”
他並不是看不起騎士團的眾人,相反,他對於這些騎士,則是抱有着一種敬畏之心,甚至還有些嚮往。
但是相對於不可名狀之物而言,所有人都是弱小的,都是無用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清楚出來的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傢伙。
可能什麼都沒有,可能是一隻弱雞,就連街上的流浪漢都能夠輕易將其踩死。
但如果是如同恐怖獵手一般的存在呢?
甚至足以將整個宅邸所毀滅。
那更多的人,只會造成更大的混亂與傷亡,與其全都在畫廊中遇難,倒不如一旦崩壞發生,讓他們去疏散其他的客人。
至於這邊的幾人,各自手頭都還是有一些脫身之術的。
“那好,你們去吧。”
伊丹點頭示意,看向身後。
如果連他們都搞不定,那恐怕這個宅邸中也沒有其它人可以搞定了。
此時,那塊混合了染料的蠟塊早已被放在展櫃內,與蠟像一同放在了畫廊的正中間。
所有雜物都被清理了出去,只留下那些奇怪的畫作還擺放在原位,他們當然也想知道,到底是那幅畫寄宿着空鬼。
在場的人並不算多,至少比起之前的大規模行動來說。
沐與西格正在用某些粉末在地面上勾勒着奇怪的符文,這些東西,能夠起到一定的限制作用。
霍華德與艾德並沒有過來,而是選擇留在了宴會廳,這倒是在伊丹的意料之中。
而協助人,則是他們的老朋友,三大騎士長之一的,扎拉·里奇。
“說實話,我還真沒有想到,是你來。”
光聽名字,想必大家就能夠知道,她隸屬於哪個家族。
說起來也奇怪,明明裡奇家族人才輩出,像她,供職於聖光騎士團,並且成為了三大騎士長之一,像是霍尼·里奇,至少之前也是一個管理格蘭城的總警長。
光是這兩個人,就足以證明整個家族的地位和權利。
當然,隔壁利爾家族自然也是在魔法部與行政部中有充足的發言權,反倒是富家稍微差了一點。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兩個人,一個被家族所排斥,另一個則是根本不管家族裏的事情。
如果說霍尼·里奇是被動,那麼扎拉·里奇就是主動進行疏遠了。
就好像里奇家族本身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誰也不願意碰觸似的。
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個家族的問題。
“哦?這樣啊,那在你的印象里,是弗勞倫斯呢?是羅賓·朔月?”
扎拉列舉的兩人,正是另外的兩位大騎士長。
“嗯~~~說實話,我個人更傾向於羅賓,畢竟,他是那個裏面的成員,高低得聽一手我說的話。”無論哪個,就算是格蘭手下的雷鳥,伊丹也能算是半個指揮官了。
“哦!”眼前的這位少女少見的露出慍怒的表情,雙手交叉在胸前,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聽話嘍?”
“嗯!”伊丹開玩笑似的重重點了點頭。
“哼。”
兩人相視而笑。
收起玩鬧的心情,伊丹也插起了雙手,靠了過去,與對方身上的盔甲相接、
“那家族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伊丹臉色一變,十分正經地看向周圍,目光不斷地從畫布上掃過,因為從蠟塊被放入的一瞬間,陷阱就已經被啟動了。
“不多,就一點點吧。”扎拉也收起了笑容,實話實說,“我只知道他們前段時間都很忙,似乎是在搞一些藥品的交易,只不過與之前不同,他們似乎想要藏着掖着。
我也沒有多問。”
扎拉最出名的便是正直與專註,這也是她作為一位女士,成為大騎士長的原因之一。
“那你知道,他們現在很有可能在玩火嗎?”
“畢竟,疑罪從無嘛。”少女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騎士團的事情已經足夠讓我煩的了,就更不用說家裏的事情了。
你知道的,我向來就不喜歡那種氛圍,跟不喜歡他們那些人。
說到這個,我想霍尼應該深有體會。
哦,對了,這件事情他應該知道個七八成吧。”
“當然,我問過了,他說不知道。”伊丹用腳趾頭想,也能夠想到,那絕對是託詞。
“也對,他雖然討厭霍華德,但也不至於搞那些花活,畢竟要是真的抖摟出來,整個裏奇家族都有可能會出現問題。
他現在也是在風口浪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於這幾位家庭成員,她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那你有什麼好的方法嗎?”伊丹戳了戳自己的手肘。
“唉,你要知道一點,”扎拉豎起自己的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牆頭草為什麼會隨風倒?”
細膩綿軟的聲音順着一股熱流,落在了伊丹的耳中。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