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唯一的可能
面對艾德·里奇的質問，伊丹並沒有立刻進行回答。
相比於使用奇異的手段，亦或是得到特殊的煉金藥劑，這種可能應該是最為簡便的方法，也是最為可能的一種可能。
伊丹作為當事人，自己有沒有做過，當然最為清楚。
對於空間之力的使用，空間裂隙的作用，他同樣瞭然於胸，對於其它人而言，那恐怕只有神秘與恐懼。
這也是他不想談及這個問題的原因之一。
從剛才他就已經檢查過了，蠟像的周圍並沒有任何空間本撕裂的痕迹，當然也就可以印證這種可能的不可能性。
然而問題在於，這個問題的根本就是他本人，更何況連這個假設和查驗也是他提出的。
屬於是裁判選手，法官，律師都由他一個人包辦了，那你說觀眾怎麼可能相信呢？
“不對？艾德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剛才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嗎？”
伊丹這才發現，自己差點被對方帶進溝里。
面對這樣的發問，艾德也是一愣。
不過仔細想想，從蠟像到達宅邸之後，他似乎就一直盯着伊丹。
只有兩個間隔曾經消失過。
第一，是在蠟像到達之後，伊丹前往後花園。
第二，則是在交談結束之後，伊丹先於他們二人回到宅邸。
前者的時間太短，根本沒有任何的時間，而且當時，西格和沐就在蠟像的周圍，進行搬運之後的檢查。
而後者才是伊丹·貝利斯特最機會下手的時刻，然而······
“沒錯，這一點我可以證明。”西格·弗洛伊在此時舉起了手，站了出來，“當時我就站在後門，一直看着後花園。
我可以確定，當時伊丹·貝利斯特和艾德·里奇一直在後花園，聊天，我想那位老管家應該也看到了才對。”
聽到西格這麼說，艾德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停頓了足足一秒有餘。
‘什麼？剛才有人一直在後門看着我們？’
他無法相信這種可能的存在，因為他曾經在交談的間隙中，多次看向宅邸，看向宅邸的後門。
他幾乎可以確定，並沒有人在暗中觀察，就更不用說記錄下他們交談的內容了。
“是的，艾德桑女士，我也可以證明這一點，而且在伊丹先生進入宅邸之後，便在第一時間與西格先生，走進了宴會廳。”
一旁的老管家阿斯特不拉也連忙應聲，緩緩說道，他的聲音沉穩，綿密，給人一種和善、安心的感覺，就像是一位看穿一切的老者。
哦，不，他本就是一位友善的老者。
‘什麼？他也看見了？’
艾德的眉角瞬間皺在了一起，目光不斷地在他們三人之間遊走。
‘難道說他們都相互注意到了？只有我沒有發現？’
最終他還是將目光放在了滿臉輕鬆和坦然的伊丹身上，那種輕蔑的笑容，就如同深淵中的螻蟻，從黑暗中窺探的月光一般。
‘難道說，他也清楚？還是說，這就是他設下的圈套？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即使想到這些，艾德也不敢將其說出口並給予對方指責，因為這都是他的猜測，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也僅僅只是他的一面之詞罷了。
更重要的事，就算說出來了，所有人都相信，那又怎麼樣？
大家恐怕也只會一笑而過罷了。
伊丹大可用一句玩笑話將其掠過。
瞬間，艾德的背後一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將矛頭轉向伊丹這個決定十分的愚蠢。
對方不僅早就準備好了不在場證明，甚至證人就是自己，反而，還暴露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是一個老六的事實。
“是這樣啊，那真是抱歉了。”
此刻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伊丹甚至能夠在他的頭頂，看到向上冒出的煙塵，顯然cpu可能已經燒了。
伊丹則是露出了職業般的笑容：“沒事，不打緊的，有問題，就應當提出來才對嘛，這樣才更有利於案件的梳理，是不是。”
然而事實上，只有伊丹自己知道，即使有這麼多人看着，他也依舊擁有下手的機會。
無論是在走向後花園的間隔，還是進入宅邸的那段時間，亦或是與萊麗·羅雪見面的片刻，他都有機會打開空間裂隙。
只要將兩個裂隙相互連接，他甚至可以通往整片區域的任何一個地方。
而這種無法使用的盲點，也只是絕大多數人對於空間裂隙的了解還停留在表面罷了。
但凡有一位成員來自於角度之民，恐怕都能夠將其指出。
不過考慮到兩方的關係，或許也會像西格那般，將重要的事情隱瞞下來，等着對方自己來揭曉。
“那麼現在，排除玻璃展櫃被破壞的可能，排除跳躍空間的可能，那麼真相應該就只有一個嘍？”伊丹再次強調。
“嗯。”
“是的。”
“你說的對。”
“我也覺得是這樣。”
艾德桑、西格、沐、格蘭迪紛紛點頭，同意伊丹的看法，他們似乎想到了一個完全相同的存在。
即使霍華德里奇，也在思索片刻之後，露出一副豁然開朗的神情。
伊丹對此並不意外，甚至還感到驚奇，因為霍華德·里奇能夠明白過來，已經很難得了，至少，是超越了他本人的極限。
因為里奇家族的兩人，根本就沒有仔細的研究，亦或是深入地了解過。
只有艾德·里奇，一臉的茫然。
“可是······這可能嗎？”
不光是一旁的萊麗這樣問道，就連老管家也表現出了相同的念頭，這簡直就是無雞之談。
準確的說，他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僅僅是進行畫展，就真的能夠將那個東西，召喚到這裏。
看到這裏，大家也都應該明白了。
伊丹所說的，最後一種可能，便是某種存在，擁有着穿梭空間的能力，從而做到了這件事。
或許這個概念看上去過於廣泛，但是，出現在畫廊之中，結果就很有可能坍縮成一種。
那當然是······
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