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豐收
“季成明，男，23歲，越州海城人，無業游民，父母於6年前去世……”
“經調查，身份實為黑海門徒會組織的高層——M導師，第四階覺醒者，實力推測為B+至A+範疇……”
“現將輝匯超市事件及嫌疑人歸列為A級檔案B06編號下的子檔案M013編號……”
“各位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局長問道。
大廳里一陣沉默，誰也沒有作聲。40幾個人的臉，都像司馬臉般繃著，表情苦澀。
“喂喂！提起精神來！大家也知道這次不同以往，犯罪嫌疑人有組織有預謀，手段極其惡劣且又實力高超。
但是！問題不大！上級已經批准增援了，這個月我們嚴陣以待，時刻監視嫌疑人的動向，等上面一派人下來，必將他繩之以法！”
局長打起氣來，說話聲氣勢恢宏。
坐在一旁的鐘昂默默地喝着水，他不清楚其他人的想法，但他知道局長現在的內心肯定是慌得一筆。
身後的林惠橘也是臉色慌張，坐立不安，畢竟和個殺人犯在同間病房坐這麼久時間，還當著他的面罵他，這誰不慌啊。
難以想像，坐在床上一臉隨和的青年，竟然是個喪心病狂的異教覺醒者。
“鍾組，那個傢伙裝成受害者到底想幹嘛？”林惠橘壓低嗓音向鍾昂詢問。
“誰知道呢？那些異教的人腦子都不正常，幹啥我都不稀奇。”鍾昂瞥了她一眼道。
“沒什麼問題的話就這樣吧，散會！”站在講台上的局長最後說道。
一時間，光亮的大廳人群散去，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人。
鍾昂喊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林惠橘，面無表情地問道：“戰況如何？”
“誒？”
“別裝傻。”
林惠橘面色一紅，小聲道：“還是沒打過……，那隻小龍蝦太靈活了！”
“你！”鍾昂恨鐵不成鋼，“你特么都打了快兩周了吧。”
“對不起，鍾組大大……。”
“哎。”鍾昂看着林惠橘低頭自責的樣子，也就放緩了語氣。“好吧，其實也不能全怪你，這詭異遊戲本來就難得一比，還每次上線只能復活5次。”
“認真點！小橘，這麼好的覺醒天賦可不能浪費了。不像我，就個綠色天賦。”
“當然，放在大部分覺醒者中也算不錯了。”鍾昂繼續說道。
在覺醒者當中，灰色天賦和白色天賦佔據了極大部分，這兩類覺醒天賦對覺醒者的加成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比如最低級的灰色天賦，一般都是什麼平庸之人、路過者、躺平家，基本上就是給予你進入深層界的門票而已。
好一點的白色天賦，會給你加上寥寥無幾的數值，比如力量值+10、生命值+15這些。
而更上一層的綠色天賦，比如鍾昂的——皮厚之人，顧名思義，生命值+200，可以說是終於有點卵用了。
卵用就是對抗詭異時多挨幾下打再死掉，這是鍾昂在深層界混跡許久得出來的感悟。
“行了你走吧，今晚你再回去練一練，爭取一把過。”鍾昂對林惠橘下起了逐客令。
“是！鍾組大大！”
……
另一邊，深層界。
漆黑的老式樓梯，扶手堆積着厚厚的灰塵和蛛網。此時的季成明正俯視着擋在樓梯中間的一個白髮老頭。
這老頭六十開外的年紀，雙手吃力地拖着一個半人大的蛇皮袋，瘦瘦巴巴的身架，灰白的頭髮像是個小氈帽蓋在頭上。
“小夥子，可以幫忙拿一下嗎？”老頭笑吟吟地問道，笑起來下巴頦高高地翹着。
季成明認出了這是住3樓的一老人，在記憶里，每天凌晨5點風雨無阻地準時在樓下跳廣播體操。
【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向你提出了請求】
【A：熱心地幫助他】
【B：滾一邊去】
滾一邊去這個選項怎麼看都不靠譜吧……
“當然可以了老人家，舉手之勞啦。”季成明迅速地伸手托住了蛇皮袋。
托起的一瞬間，他的脊背被蛇皮袋的重量壓得微微彎下去。
窩巢，這麼重，這老頭裝了啥啊？
“老人家，這袋東西要放到哪去？”
“不遠，就小區門口垃圾箱那，謝謝你了小夥子。”老頭和藹地笑着回道。
由於蛇皮袋裏的東西重得過分，季成明只好把它背扛在腰肩上，一步一步地挪下去。
老式樓梯每一層的轉折口上都有一扇半推式窗戶，此刻緊緊的閉着，隔離外界的光源，只有昏黃的廊燈在不停地閃爍着，顯得分外詭異。
時間緩慢的走動，對於季成明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坨被蛇皮袋拖着走的爛泥。
“撕。”蛇皮袋經不住重物及高強度的磨損，撕裂了個口子，繼而似乎有東西從口子掉了出來。砸在地面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響亮。
他想回頭查看一下，被老頭制止了。
“不用管，小夥子，你繼續走就行。”老頭又笑道。
他只好接着往下走。
“撕。”
口子再次裂開，緊接着更多的東西往外掉了出來！
季成明一下子感覺袋子輕了不少，他沒有選擇貿然回頭看，生怕觸發了什麼劇情殺。
這老頭子，詭異得很。
“對，不用管，繼續走。”老頭的聲音傳來。
“咚咚--。”
剛才掉出去的東西突然滾了下來，一下子掉落在季成明的眼前。
霎時間，季成明瞳孔猛地一縮！
一顆冰冷的頭顱！而且面貌就是這老頭！
“小夥子。”季成明身後又傳來了老人沙啞的聲音。
季成明後背一涼，心一下子懸到半空。
不是吧我又要死了？
“哎，讓你見笑了，小夥子。”老頭倒是突然嘆了口氣。
“主要是我太吵了，天天早上6點不到就擱那敲鑼打鼓，我想休息都休不好，我跟我說了很多次，我都不聽。沒辦法，所以我只好把我殺了，好睡個安穩覺，沒影響到你吧，小夥子。”
“呃，沒事的老人家。”
季成明默默聽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評價這老頭的精神病言語，乾澀地苦笑。
不，這不是精神分裂，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頭顱，而是整個人真的裂開了。
“那…這個老人家您的頭要撿起來嗎？”季成明小心翼翼地試探。
“不用管我的頭了，繼續走吧。”老頭摸摸下巴，語氣突兀又變了回去。
剩下的時間，季成明一路順利地來到小區門口邊的垃圾集裝箱，路上倒是碰到了幾條羅非魚和其他的小海鮮，然而卻似乎不敢靠近他。
他瞟了瞟旁側的老頭，難不成還是個大佬NPC？或者是個精英怪？
來到垃圾箱前，季成明手腳麻利地將蛇皮袋和裏面的東西扔進去。
“小夥子，真的謝謝你了，幫了我個大忙。”老頭開口。
“客氣了，舉手之勞。”
“老頭我也沒什麼答謝的，這件東西就送你吧。”
【你收到了老人家的惠贈】
【綠色道具——老舊的不知名品牌復讀機】
【備註：上世紀的古老產物，一種把聲音存儲下來並且重複播放的機器，由各種複雜的機械器件構造而成，可惜隨着年代的發展，作為舊產物的它們逐漸末落，退出了歷史舞台】
【效果：打開並播放它，可以驅逐小範圍的污穢氣息】
【你完成了新手村任務】
【你收到了任務獎勵】
【綠色道具——三姨髮廊噴霧】
【備註：鑫愛小區三姨髮廊店理髮用的噴霧】
【效果：噴一下，避免受到黑海長時間的污染，它可是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你理智的！】
季成明打量眼前瀰漫著淡淡綠光的道具，好傢夥！大豐收了屬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