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選周子游
何文新與楚帝整整商談了一整天,其他政務皆被放置一旁,何文新也慢慢放開了手腳,與楚帝相談甚是歡暢,他萬萬沒有想到,楚帝竟對他這個出身商賈之人提出了戶籍新策竟如此感興趣。事後近半個月的時間,楚帝每日下朝之後都會與魏長一,何文新三個探討戶籍制,最後三人都覺得不宜操之過急,應試推行,其它是對於土地強制收回一事,怕是會動了不少朝中大臣的利益最後事得其反。但是此事到最後,要在哪裏朝廷試推行此制,又讓此事犯了難。
“豐縣新任知縣是周子游,雖說此子有志時改弊病,但是上任時限過短,根基不穩,非良人人選。”
“司縣陳學禮,上任也不過一年多,此人雖說意氣風發,但此人沒有什麼背景,怕是這種得罪人的事情是做不來,但周子游不同,他是周將軍的獨子,又有陛下親賜的黃馬褂,臣倒是覺得此人最為合適。”魏長一想了想說道。
“為何不選那些年長些的人?臣想很多人是陛下的舊部或者朝臣舉薦,也可嘗試。”何文新有一些疑惑。
“何大人這您就不知道了,您想一想,若是此政策一出,怕是最先折損的就是這些人的利益,他們又怎麼會真心嘗試?最終怕是會以百姓抵觸,眾人暴亂等詞加以敷衍,如此一來,陛下又如何推行新政?”
何文新一聽魏長一的解釋,頓時明了,此政一出,不管是鄉紳,還是各知縣乃至朝堂,都必經一場動蕩,到時不少人仗着是皇上舊部,為大楚也曾立下功勞自居逼停新政,如此一來,斷無推行一說。
楚帝想了一會兒,“丞相,朕命你傳旨給這周子游,另外再挑選百十個高手以護周子游安危,他雖任知縣,朕是擔心他要吃虧,周將軍就這一個兒子,臣不能對不起他。”
楚帝最後一句話,讓何文新和魏長一心中觸動,楚帝雖然冷麵,但卻常思舊情,何文新也更深刻的理解了為何魏丞相剛才要推周子游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毛小子,此政一出,必有流血之事發生,若是這些老臣舊部跑到陛下殿前哭訴,難免陛下到時心軟廢了新政。
魏長一領旨出宮,在宮門口與何文新二人對視一眼,近兩個月余的探討,新政即將推行,何文新有一些忐忑,既期待又擔心,只望這個周子游有大刀闊斧之雄心,可創大楚之先河。
周子游收到魏長一送去的新政,連夜拜讀,不覺招手稱讚,也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定不負楚帝厚望,而魏長一挑選的一百餘護衛,更是讓朝堂上下側目,也讓人明白這周子游是陛下新選之人,若是有人敢私下裏動他,便是也皇帝作對。朝堂上有人大議楚帝此舉不妥,楚帝雙目如劍,看着這些說此舉不妥的人“朕是擔心有人做了幾年官,已經忘了本份,還有些人生了些不該有的心思,朕就是讓這些人看看,朕是如何護着朕選的人,朕是如何要推行新政的。你們這些人過了幾年的太平日子,就忘記當年在沙場上日子嗎?吃慣了山珍就忘記當年嚼草根嗎?還是說,你們才是這大楚最大的地主?”
楚帝的幾句話如扔下一磅炸彈,那些諫言之人皆不敢出聲,魏長一低着頭暗暗冷笑,這些人怕是忘記當年楚帝是如何在沙場上砍人頭如切菜的場景了。
散了朝,從大臣出了宮便齊圍住了魏長一,“魏丞相,這陛下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魏丞相,陛下若是執意如此,日後怕再無人敢言吶!”
“魏丞相,周子游年紀尚幼,陛下如此他日必遭他人妒忌,不可呀!”
魏丞相...
魏長一笑笑“諸公留步,諸公若是想長久,不如想想接下來如何做事,陛下新政,還望諸公三思。”
說完魏長一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