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提審武大同
“鄙人武大同見過富長老。”心裏震驚歸震驚,但該有的禮儀,武大同還是沒有忘的。
“武大同,我問你幾件事,你一定要如實說來,不得有任何隱瞞。”富得寶的聲音一向威嚴如斯。
“富長老請問,鄙人不敢弄虛作假。”武大同心裏納悶,對方到底會問什麼。
“那一晚在唐城外,是你設計伏擊了趙天昭,可有此事?”
“確,確有此事。”對於這種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當然不敢隱瞞。
“當晚都有些什麼人參與了此事?”富得寶繼續問。
“除了我們武家之外,還有一伙人,領頭的叫鄭小北。他是徐階那邊的人。”
“還有呢?”
“沒有了啊。就這麼多人。”
“激戰到後面是不是來了五個黑衣人?”
“啊。對。是有五個蒙面的黑衣人。”
“他們,是誰叫來的?”富得寶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一直盯着武大同看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饒是武大同這種經歷豐富的人精也不由得心頭一凜。
“他們,是鄭小北叫來的。”
“你事先是否知道鄭小北又請了這五個黑衣人?”此時,富得寶的語調又變得柔和起來。
“鄙人並不知曉。”武大同搖搖頭。
這時,一旁的唐爭北突然冷哼一聲,“你若不知道有這樣的外援,你就敢對殿下出手?”
“姓唐的,我師父問話的時候,不要亂插嘴。”站在富得寶邊上的宋學龍出言訓斥道。
“富長老,晚輩知錯了,是晚輩唐突了。”唐爭北向富得寶抱拳致歉。
富得寶神色不變,並未理會唐爭北。而是繼續問武大同,“剛才唐城主的問題,你作何解釋?”
“確實是我們低估趙天昭的實力了。”武大同點頭回答。
“那這麼說,你事先確實不知道這五個黑衣人的存在?”
“是的。富長老。”
“好吧。你可以下去了。”
富得寶審完武大同之後就直接回到了北水宗唐城分院。這個時候,一個弟子舉着一封信交到了富得寶的手裏。是白樂白從侯北城分院發出的宗內密函。富得寶左右轉頭示意了下,剛還站在他邊上的幾個弟子馬上就都轉身散開了。於是,富得寶拆開信。他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嘴角漸漸起了弧度,嘴裏喃喃地說了句,“這武家父子還挺有趣啊。”
就在富得寶還對着信函發笑時,又有一個弟子舉着一隻鴿子跑了過來。“富長老,侯北城有急遞。是給您的。”
“哦。快取下看看。”
宋學龍連忙從那位弟子手裏接過鴿子,取下綁在鴿子腳上的一隻小竹筒,小心的勾出竹筒內的一捲紙條,然後恭敬的遞給了富得寶。富得寶伸手抓過,展開一看。臉上的神色瞬間陰沉起來。好啊,好啊,還敢殺人滅口,是想讓我交不了差了是吧。既然你們不義,就休怪我不仁了。
“才全。”富得寶沉聲叫道。
“弟子在。”
“把這個急遞拿給分院主事唐啟真,讓他也過目一下,看他怎麼說。如果他問起我的意思,你就說我不希望在唐城也看到有影響調查黑衣人事件進展的事情發生。”
“是。師父。”張才全雙手接過富得寶手裏的急遞,小跑着去辦事了。
唐啟真在接到急遞之後,果然向張才全問起富得寶有沒有什麼交代。張才全自然一字不落轉述了其師父的口訊。唐啟真略一思索,就派了最得力的弟子把武大同從唐城大牢提到了北水宗分院內關押。
武大同從被富得寶提審再到被轉移了關押地點。他心裏也是越來越困惑。但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一個曾經跟上層圈子打過交道的人,就算沒人告訴他是什麼原因,他也能隱隱嗅到几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他苦思冥想了好久,終於有點點觸摸到了事件的核心本質——五個黑衣人的來歷問題。對啊,如果這五個黑衣人是其他四大門派的人,那重要的不是刺殺誰了,而是誰跟五個黑衣人有牽連了。北水宗這般威嚴的門派,怎麼可能容許自己的地盤上出現這種吃裏扒外讓門派蒙羞的事情啊。這時,他又忽然想到了飯里的那條紙條。好啊,好啊。我還以為上面寫着的是讓我安心的話,原來是一個讓我別亂說話的威脅啊。王大毛啊王大毛,你夠狠啊。竟然用我兒子的性命來要挾我。枉我還一直以為你有大義,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就在武大同對王大毛百般辱罵時,唐家三人終於得以團聚。一向霸氣側漏的唐伯雄見到唐彩荷時竟然也變得溫順起來。“嘿嘿,夫人,我回來了。”唐伯雄滿臉堆笑着說。
“回來就回來了,傻站着幹嘛,趕緊坐下說吧。”唐彩荷一臉沒好氣地對唐伯雄說。唐伯雄並沒有因為唐彩荷的不耐煩反應而有任何不滿,反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連連應是。
唐彩荷又把目光轉到唐爭北身上。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感覺總是十分敏銳的。她分明感覺出,唐爭北這一趟侯北之行,讓他身上明顯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氣質。具體哪裏不一樣,她說不上來,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孩子似乎穩重了一些。“北兒,這一趟可還順利。”
“回母親大人,挺順利的。”唐爭北點頭回答。
“順利就好。快吃點東西吧。”此時的唐爭北面前早就擺滿了各種糕點。
“你們是路上跟北水宗的人碰到的,還是從侯北城就一起出來的?”唐彩荷問。
“路上碰到的。富長老說他們在侯北城只停留了片刻就直接往我們唐城趕來了。”唐爭北回答。
“方才他們提審武大同有什麼結果?”
“也沒什麼結果,武大同說他並不知道五個黑衣人的事情。富長老也就沒再多問。”唐爭北抓起一個糕點往嘴巴里丟了進去。“只是孩兒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把武大同轉到他們分院裏看押了。”
“你們不知道,侯北城前幾日發生了一件大事。”唐彩荷神色凝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