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壞掉了
聽到紀銘軒果然是在意這件事，顧禰也是嘆了口氣，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到紀銘軒身前。
“不用了，我不會。”
顧禰摸了摸頭，笑着說：“抱歉抱歉，習慣動作，以前工作跟別人談生意的時候總是習慣給別人遞煙，現在可不興這個咯，已經沒用了，不過你不抽煙剛好，我身下的煙也不多了，在下次他們帶回來之前是抽一根，少一根咯。”
說著，他把煙放到自己嘴裏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出，這樣似乎讓他很是舒服，他露出了放鬆的姿態。
“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是一個學生吧，大幾了？”
“高，，已經畢業了，正準備參加工作呢。”
紀銘軒差一點忘了自己現在是李誠悅的設定。雖然不一定會有事，但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是嗎，那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壞了。”
“什麼意思？”
“雖然來到了末世，但至少還沒有進入那個爛到掉渣的社會，不像我，從一堆渣子裏掉到了另一堆渣子裏。”
“額，有那麼遭嗎？”
看來顧禰在過去的社會裏吃了不少的苦頭啊。
“難說，具體還是要看人，不過我貌似屬於運氣不好的那一部分，總之，在這個渣子一樣的世界活下來吧。”
紀銘軒“……”
“哦對對，你問選擇和送行是吧。”
“嗯。”
“嘛，這倒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很可能會像他們一樣喪失在這個渣子一樣的世界活下去的希望的。”
“什麼？”
“我們剛發現的時候，就有人因為接受不了而瘋了，也有人，那叫怎麼說來着，對，擺爛，混吃等死，還有的甚至走了極端，總之，這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他這麼一說紀銘軒反而越來越感興趣了，但看樣子對方是不準備告訴自己了，他也只能先作罷。
晚飯時間，因為已經吃過了，所以紀銘軒只是從他們那裏拿來很少的一份，拿來解解饞。
吃飯的整個過程顯得很和諧，就好像末世之前一樣，這讓紀銘軒不得不感嘆管理者的能力強大，能在末世中不使用高壓政策讓倖存者們表現出這樣的和諧，實在是厲害。
但讓他疑惑的是，全程紀銘軒沒有看到曲陽，詢問顧禰也只得到了曲陽暫時應該是沒有食慾的回答。
這讓紀銘軒聯想到一些不好的可能，會不會這些人表面上看上去一副和諧的樣子，實際上暗地裏幹着那種血色勾當，比如，將死去的人製成儲備糧什麼的。
不過想想就知道這不可能，雖然確實有不少作品都出現過末世缺少食物人類互相捕食的情節，但那大部分都是末世很久以後了，就如同曲陽說的，敬老院應該有不少儲備糧所以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吃飯期間顧禰很是健談，他和紀銘軒說了很多，顧禰本身只是一個小職員，工作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到處跑給別人當孫子。
末世來臨的時候他恰好在附近辦理業務，招待一個合作公司派來的業務員，明明是同樣的身份，他卻不得不對對方畢恭畢敬，只因為對方在對方的公司里有一個說得上話的領導親戚。
簡單說，他惹不起。
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簡單來說就是末世爆發，那個討人厭傢伙被喪屍抓住了。而他在逃的時候又剛好躲到了敬老院裏。
這之後他就一直待在這裏幫助曲陽管理這裏。
聊天真的很隨意，沒有什麼顧忌，雖然內容大多不是那麼輕鬆，但也符合現在的狀況不是么。
時間又過了一會，紀銘軒再次看到曲陽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嚴肅，還有着很濃厚的疲憊。那個送行似乎消耗了他很多精力。
見曲陽回來，顧禰也是連忙迎上去。
“比上一次多花了不少時間，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李嬸子在夢中走了，給她送行花了點時間。”
“是嗎，李嬸也，，也好，她那一身毛病活着也是受罪，走了也好，免得繼續受罪。欸！需要我幫你準備一些吃的嗎？”
曲陽搖了搖頭。
“不用了，暫時沒什麼胃口，你找幾個人去收拾收拾後面，血跡一定要清理掉。”
“我知道。”
顧禰說完，和紀銘軒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紀銘軒看着明顯疲憊的曲陽，也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索性就平常化。
“怎麼樣，晚飯還吃得慣嗎？”
曲陽說著，直接坐到紀銘軒邊上，也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遞到紀銘軒身前。
“不了，我不抽煙。”
曲陽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收回煙，給自己點上一根。
同樣是吸了一口，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不曾像顧禰一樣有些許的放鬆。
紀銘軒剛想說點什麼，他突然開口了。
“你對這個末世怎麼看？”
突然的提問讓紀銘軒都愣了一會。
見紀銘軒的樣子，曲陽繼續說：“嗯～～不是問你對末世起源啊什麼的怎麼看，你就說說你自己的看法吧，怎麼想的怎麼說就好了。”
“這個末世啊，，，”
紀銘軒不知道該怎麼說，與傳統末世題材的作品不同，那些作品不少的末世都只是一個舞台，一個供主人公“表演”的舞台，不論是什麼樣的末世，怎麼樣的危險，人類都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滅絕。他們總能找到生存之法。
就好像自己的世界，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也是一個末世，只不過還沒有真正的爆發，當一切到達不可掩飾的地步，世界想必會大亂吧，也許現有秩序會徹底崩壞也說不一定。
但那始終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他們會反抗，會掙扎，他們還有希望。
可是，這個世界，如果那一份文件上信息屬實，那這個世界，是不存在希望的，真正的在末世當中走向末日的，被毀滅的世界。
這讓他怎麼評價？
只不過是一個過客，他拿什麼來評價？
收起雜亂的思緒，紀銘軒看向曲陽。
“這個世界已經，徹底的壞掉了。”
他只是這麼說。
是的，壞掉了。
世界已經壞掉了，至少，人類的世界，已經壞掉了。
“壞掉嗎，的確是這樣呢，壞掉了，，，”
曲陽的語氣有一些激動，他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
“不說這個了，說起來，李小兄弟，我之前聽你說你和同伴是要去什麼地方來着，是去找親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