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討要貨款
第二天一早，甘敢到了陳志軍家，告訴陳志軍今天可以結算最後一批收購款。
付潔梅聽說甘敢今天要去縣城取錢，她也想回去看看。
這樣，甘敢載上陳志軍和付潔梅，他們一起去縣城。
到了縣城，銀行已經開門，他們就一起走了進去。
甘敢從銀行櫃枱窗口把支票交給銀行職員。
銀行職員查了一下，把支票還給甘敢，說：“這個賬戶空了。”
“空了是什麼意思？”甘敢問。
“就是沒有錢了，這個賬戶。”銀行職員說。
“沒錢了？怎麼可能，藥材公司經理還說今天一定能夠取到錢的。”甘敢心裏一緊張，語氣也大了。
銀行職員從櫥窗里看甘敢，然後說：“年輕人——不知道正常。”
“怎麼會呢？”甘敢真急了。
陳志軍和付潔梅靠上來。
“怎麼啦？敢。”付潔梅問。
“銀行說沒有錢了。”甘敢憤憤地說。
“銀行沒錢？怎麼可能。”陳志軍說。
“不是銀行沒錢，年輕人。”銀行職員對着甘敢他們說，“是藥材公司這個賬戶上沒錢了。”
“這個賬戶？什麼意思？”付潔梅問。
“是啊，支票上寫的賬戶。”銀行職員把手伸出櫃枱窗口，指着甘敢手上的支票說。
付潔梅接過甘敢手上的支票，看了看，確實有一個支付賬戶，她問：“一定要在這個賬戶支錢的嗎？”
“那一定，支票指定那個賬戶就那個賬戶支付，我不可能用他另外一個賬戶支付給你的啊。”
“他有兩個賬戶？”甘敢問。
“我沒說，沒說啊。”銀行職員連忙坐下，擺着手說。
“一個單位有幾個賬戶是正常的啦。”身後在排隊等待辦業務的一個中年男子說，“你們跟銀行理論沒用的，你們應該去藥材公司理論，他們狡猾的很，經常開空頭支票給人的，拽着錢放銀行一天是一天，拖一天就多一天利息，你們年輕人……呵呵，年輕——”
“空頭支票？那不是不給我錢了？”甘敢跟那男子說。
“給不給，看你本事啦。好了，不要阻礙我辦事了，去找藥材公司吧。”
“好的，謝謝。”付潔梅扯着甘敢的衣袖離開櫃枱。
“不謝，年輕人，不要衝動，好好說哦。”那男子說。
甘敢在付潔梅和陳志軍的簇擁下出了銀行門口。
出來之後，甘敢什麼也沒說，載上陳志軍和付潔梅徑直奔向藥材公司。
到了藥材公司，倉庫門口已經有四台裝着楠木皮的拖拉機在門口排隊。
估計藥材公司剛開門，採購員把在門口，不讓拖拉機進去，倉庫里傳來經理指揮工人的聲音，還有推磅秤發出的聲音。
甘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車開進了倉庫裏面，對於採購員熱情招呼也不予理會。
“哇，能騎上那麼靚的車，不賴——又運貨過來啦，甘老闆？”經理趕緊迎上來跟甘敢打招呼，當看見付潔梅時，又趕緊跟付潔梅打打招呼說，“唉，付老師啊，我兒子你教過的，還記得嗎？”
“有點印象……”付潔梅說。
“我是車來了，就在外面。可是，經理，這支票什麼意思？”甘敢打斷經理和付潔梅的對話說。
“這麼早去了銀行啦？”
“我不去銀行我還不知道呢。”
“這只是暫時的……”
“暫時？”
“是啊，下一車運來了一起支給你。”
“下一車一起就有了？”
“是啊，一定，請你相信我。”
“第一車都沒有，你叫我怎麼信你？”
“明天，明天就有錢到帳了，你放心吧——這樣，你車來，我先安排跟你過秤。”
“你們這樣，還想我給貨你？我車去其他地方去了。”
“別別別，真的，明天……不不不，下午，下午一定有，你先過秤……”
“經理，你別騙我了，你根本就是不想給我錢，你公司在銀行有幾個賬戶，你給我的是空頭支票……”
“不要這樣說，這樣對我影響不好。”
甘敢看了看倉庫大門，一群人被採購擋在門外正往這邊看熱鬧，他故意放大聲音說：“怕影響，你還怕影響？昨天你收了我什麼東西你你自己明白？”
“你胡說……別亂說，這樣誣陷人不好。”
擋在門口的採購趕緊把靠近甘敢這一邊的鐵門半掩上，想擋住外面那些人的視線。
“我誣陷？你自己心裏明白……”
“年輕人，沒有證據誣陷人是犯法的。”
“證據？哈哈，你真的想我拿出證據你才認？你要照片呢還是錄音？”
經理一怔，想起昨天甘敢的姐姐在紫薇綠化帶那邊閃過的身影，才明白甘敢早有準備，估計甘敢已經照了相了，不然今天他不會那麼理直氣壯。
付潔梅看到甘敢跟經理吵了起來，過來拉開甘敢，然後對經理說：“經理，這應該是你不對了，收了人家的東西就應該付錢才是啊。”
“是，是，我知道，付老師，只不過這是暫時的，付肯定會付……”經理說。
“明天付和今天付都要付，不如你就付了唄，何必呢。”付潔梅說。
“是啊，我答應今天下午就有錢了……”經理說。
“下午，是不是要等我那兩車一起賣給你了再給呢？”甘敢還是很生氣地說。
“是，是，哦，不，不……好吧，看在付老師的面上，我催催上面，叫他們現在就匯錢過來——我給你另外開支票。”
“這樣就好說嘛，何必吵過了才辦事呢？”甘敢還是不依不饒。
“敢，算了，人家經理答應就是了。”付潔梅搶過甘敢手上的支票遞給經理，說，“那，經理，現在就開吧？我知道你經常教你的兒子說做事不要拖沓，所以他的作業是全班完成的最好的。”
“哦，哦，都是你老師教得好，你教的……”經理笑呵呵地說。
“全班都是一樣的教，他們不見好，就你兒子好，所以你家庭教育好啊。”付潔梅由衷地稱讚，看不出一點虛偽。
“呵呵，你老師就是好，唉，當老師好啊……”經理一面說，一面接過支票，走到旁邊的那張辦公桌，坐下寫支票。
甘敢還想說什麼，被付潔梅悄悄地制止了。
甘敢拿了支票，騎上摩托車載着陳志軍和付潔梅揚長而去。
“經理，這就給他了？”採購員走過來，對還呆站在辦公桌旁的經理說。
“不給能怎麼樣？”經理說。
“那，答應我們的……”
“發夢啊——”
“他那兩車……”
“不要想了，還會給我們啊——我估計根本沒有……唉，何必，何必呢……”
甘敢拿到了錢，回到江源，把錢全部交給了紅姐，等雷聲回來再決定怎麼處理這批錢。
從藥材公司回來之後，甘敢一直在思考，這次能夠拿到錢，是因為自己威脅的效果，還是付潔梅的影響？
如果是威脅，甘敢相信，一個男人，應該不會被威脅的，按照自己的理解，男人啊，越是威脅，他的態度越是強硬，絕對不可能妥協的。
如果是付潔梅影響，那經理說做老師好，甘敢感覺那不是真心話，好像有點諷刺。
甘敢一直不敢在他們面前公開身份就是這個原因，覺得他們叫自己為老闆，心理感覺就是不同，好像地位一下子高了許多。
在回來的路上，甘敢還特地囑咐付潔梅，如果再見到那個經理的時候，千萬不要說起他自己也是老師的身份。
付潔梅不知道甘敢心裏的真實想法，只是以為甘敢跟經理產生了衝突之後不想讓經理知道他的身份。
甘敢拿到了楠木皮的錢后的第二天，鎮上貼出了禁止采剝楠木皮的告示，告示是縣林業局發出的。
告示大意是說，楠木是國家二級保護植物，最近因為大量採伐楠木皮，造成了楠木大量死亡，所以嚴禁采剝和收購楠木皮。
為了入葯必須要收購的，必須經過縣林業局的許可。
兩天之後，雷聲回來了。
通過結算，他們這次純賺了五萬六千多元。
雷聲準備按照兩份分配，而甘敢建議分三分，雷聲一份，紅姐一份，自己一份。
在甘敢一再的堅持下，他們就按照甘敢的建議分了三分。
五萬六千元，分三份，每一份一萬八千元，還有兩千多剩餘，雷聲建議給甘敢，而甘敢建議給了堂哥甘成。
經歷了這次生意，雷聲對甘敢從開始的信任到現在是佩服，他覺得甘敢辦事果斷，頭腦清醒，有情有義，他有意想跟甘敢合作下去。
甘敢自己也覺得自己很適合做生意，特別是在與藥材公司的交易過程中，幾乎完勝了藥材公司，他為此而為自己感到驕傲。
甘敢拿到了一萬八千塊錢，這是他第一次做生意的收穫，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賺獲的，這是他將近五年的工資，讓他對生意有了新的憧憬。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