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且談閑話

“當時如果你不那麼固執......好好的將軍之位拱手讓人......我的妹妹為你死了......段書郎憑什麼能做柱國......那個位置是你的......我們曾經把酒言歡，你是我的兄弟......為什麼！你為了一個滿嘴仁義道德的人刺殺我......三千，你要好好活下去......如果有來生，我們定能再次相遇......”

“閔姑娘——”

“閔姑娘”的名字一筆一畫是那麼清晰，猶如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婁三千的腦海中。

他不願醒來，在夢裏一切安好，仍舊如初——閔姑娘還未死去，幾個人圍着篝火談着趣事。

“當時如果你不那麼固執......好好的將軍之位拱手讓人......我的妹妹為你死了......段書郎憑什麼能做柱國......那個位置是你的......我們曾經把酒言歡，你是我的兄弟......為什麼！你為了一個滿嘴仁義道德的人刺殺我......三千，你要好好活下去......如果有來生，我們定能再次相遇......”

一幕幕曾經發生的故事又浮現在婁三千的腦海中。

婁一坐在婁三千身旁，看着婁三千額頭上的汗珠，臉色寫滿擔心。

“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可他一直在喃喃自語。”

“他不過是記起來一些老友罷了。”

話說那日，婁三千暈厥後，婁一嚇壞了，怎麼呼喊“婁三千”的名字也不見他有所反應。

婁一替他簡單包紮好傷口后，扛着婁三千也不知道究竟該往哪裏去。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了半天，一直到黃昏時分，婁一遇到一打柴的柴夫，這才尋到了醫館。

醫館的這名大夫是個老人，姓徐，人們都稱其為“徐大夫”。

婁一屏住呼吸看着徐大夫處理婁三千身上的傷口，直到徐大夫診治完后，才放下心來。

可憐婁一僅憑一副瘦小的身子骨又是扛又是背的，不知走了多遠的路，這才終於救了婁三千一條命。

他癱坐在地上，想必是累了，也不覺得餓，只是六神無主的發著呆。

徐大夫心生憐憫，又給了婁一一些吃的，倆人便交談起來。

待弄清事情原委后，徐大夫感激地說道：

“那群山匪禍害當地已有數年時間，官府對此不管不問，百姓們日日擔憂、人心惶惶，今日俠士將其斬殺，真是大快人心——”

“官府為什麼不管不顧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聽說是拿他們毫無辦法，官府的人打不過那群山匪，便就此作罷了。”

婁一也不再回話，或者是不知該如何回話。

想當初人販子綁婁一的時候，有一個捕快離他並不遠，可愣是沒看到他一般，任由他被人販子抓走。

一閃一閃的燭火時有時無，房間內雖不明亮，倒也能見個大概。

婁一盯着微弱的燭光，時而閑思，時而低迷。

好像這燭光，是點亮世間的希望，或者說是婁一的希望，彷彿其不會熄滅一般，能永久永久的照亮這冷暗的房間。

但是燭火終歸是要熄滅的，太陽終歸是要升起的。

不是的，不會的——

燭火屬於婁一，太陽不隸屬任何一個人。

期許未來的每一天皆為美好，世間疾苦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