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營救
河狸觴沒想到,中了他的醉香和迷情的精靈,居然還能醒這麼快。
所以當它看到剛剛清醒過來的祖清倉時,第一時間發動了攻擊。
可惜,祖清倉的反應很快,不僅躲過了靈力射線的攻擊,甚至脫離了睡袋走着一種奇特的步法,讓它的攻擊每每落空。
更讓河狸驚詫的是,發動攻擊時,靈力似乎受到了阻礙,實力一下子下降到了紅階。
可是,自己什麼時候中的招?
這個精靈剛脫困,應該不是他動的手,除此之外,自己只接觸過那三個小傢伙。
可是那三個小傢伙的實力更弱,雖然那個小姑娘的實力稍微有些強,幻影更是自己懼怕的獅子,可也只是橙階而已。
按理說,這三個小傢伙更沒有抵抗自己醉香的能力才對。那麼自己到底是怎麼中招的,到底哪裏出了錯?
然而,給河狸思考的時間並不長,祖清倉的實力漸漸在恢復,兩者的差距在縮短,河狸知道自己必須全力以赴了,否則這次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且說這邊河狸與祖清倉在樹林內大戰。他們都不想傷害毒門其他人,所以把戰場拉到了稍微遠一些的地方,這就方便了阿尋和魚屋的行動。
阿尋與魚屋悄悄地摸到了毒門一行身邊,藉著天上一輪皓月的餘暉,阿尋看到了幾個精靈依舊在睡袋中熟睡,只不過兩天時間,大家的神情似乎又滄桑了許多。
仔細觀察,發現各自的神情也有很大的差異。
張剛是一副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的模樣,顯然夢境太過美好,似乎從此就要與世長眠一般。
賀老三則不盡然,只見夢中的他鼻涕一把淚一把,哭的顯然很傷心。
蘭舍小婦人卻讓人很意外,一副神情痛苦悲痛欲絕的樣子。
其中最為嚴重的便是劍清軒,只見他臉色煞白,如喪魂魄一般,滿臉恐懼。
幾人的臉色具不好看,如重病纏身,神情萎靡,這可不是好兆頭。
兩個小兒都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銀針,在每個精靈的手上的十二井穴的位置輕輕點戳。
張叔原本風清月朗的神情被打斷,微皺了下眉,似乎心有不願。
阿尋適時的又狠戳了兩下,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了雙眼。
看到張叔清醒過來,阿尋開心不已,忙拿出提前備好的靈液送入他的口中。
朦朦朧朧中,張剛喝下了靈液。清清涼涼的感覺讓張剛打了個激靈,從醉生夢死的夢境中徹底清醒了過來。
阿尋剛要跟他講述目前的情況,張剛一把死拽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安靜。
視線轉了一圈,經驗豐富的他顯然已經察覺到目前的狀況,此時並不是敘舊的好時候。看到前方的打鬥,眉宇間掛上了一絲擔憂,但他需要時間恢復實力,不宜驚動正在打鬥中的兩人。
另一邊,魚屋的情況卻沒有那麼順利。
蘭舍的情況顯然更糟糕,她的神情太過悲寂。
雖然受到外界的刺激,可是依舊沒有脫離出來。
魚屋拿出毒門專門用於提神醒腦的苦澀的杏甘露,一起給她灌了下,並在她的耳邊悄悄地呼喚。
終於,蘭舍掙扎着強展星眸,看到魚屋又驚又喜,又悲又痛,哽咽了半日,終於說出了一句話“見到你……我太開心了。”接着便咳嗽個不停。
阿尋心中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打鬥中的河狸倏忽轉過頭來,盯住了毒門一行。
尤其當看到阿尋和魚屋的時候,小小的猩紅眼珠子都彷彿大了一圈,透露着不可思議。它果斷捨棄了祖清倉,向著毒門的方向奔了回來。
這個時候正是毒門一行精靈虛弱的時候,若是讓它殺個回馬槍,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潛伏在林中的獅菲菲爆發了,只見亮澄澄的獅子幻影如天神降臨,在夜空中尤為耀眼奪目。
來自上層食物鏈等級的威壓讓河狸驚恐了一瞬,動作也停滯了一下。
趁着河狸大亂,獅菲菲手持聖火之光法器向前逼近,金燦燦的聖火避無可避,河狸後撤的間隙依舊被灼傷了前肢,皮肉翻滾的傷口看着猙獰悚然。
河狸受傷后大怒,不但沒有被嚇退,反而向前迎來。
如果細看,便能發現它的外層毛髮泛着一層灰濛濛的光芒。光芒時隱時現,很難被察覺。
看着河狸不退反進,獅菲菲一邊後退一邊再一次施展聖火之光。然而,這一次聖火之光的攻擊卻被彈了出去,彷彿有一層無形的隔膜阻擋了火焰,這堪稱紅階修為的攻擊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失效了。
阻擋在身前的火焰消失了,河狸那又尖又長的嘴臉,泛着殘忍的表情一下子的出現在獅菲菲面前。
與此同時,它那鮮血淋淋的鋒利前爪,毫無預兆的朝着獅菲菲的心臟掏去。
獅菲菲甚至聽到了金屬利器裹挾着風的尖銳刺耳的聲音,危難之際她胸前佩戴的金鎖發出一陣陣嗡鳴,接着便是次啦一聲利器相撞的聲響,一精靈一獸都被利器反彈了出去。
獅菲菲因着法寶的保護,只是氣悶咳嗽了幾下。
而河狸卻後退了數步,利爪顫抖,口吐鮮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它沒有想到,小小的一個獅族精靈,身上居然會有這麼多的法寶,眼下攻擊她顯然不是最佳的方案。
兩廂的打鬥不過一瞬間,祖清倉又重新攔住了河狸的去路。
只見他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變成了撲刀。一身白紵絲戰袍隨風翻飛,與頭上明黃色髮帶交相呼應,腳下用力一踏麻鞋,向河狸迎面而去。
河狸也不甘示弱,只見它後肢用力向前一蹬,整個獸如旋風一般竄向了祖清倉,誓要殺開這條路。
眼看河狸如旋風般沖了過來,祖清倉用左手緩住他的身軀,伸腳往河狸的小腹上就是一腳。右手拿刀,便要砍了這頭畜牲。
河狸也趁着這當口,左爪擋刀,右爪握拳,提着碗口大小的拳頭,撲的一拳打在了杜清倉的腰側。
也不知這朴刀是什麼材質,一刀砍下,河狸的左爪竟被齊刷刷切斷。小腹的一腳痛的河狸吱哇亂叫,跳到了一旁。
而祖清倉眉梢挨的一拳,也痛得眼睖縫裂,烏珠瞿紫,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崎嶇的山嶺,寂寞的荒林,山影樹陰沉沉。斑駁的打鬥紅光切斷了碧霧,映紅了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