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裂縫

第十四章 裂縫

白煊在馬車上,一直看着一冊竹簡。皇甫嵩有些好奇,問道:“煊兒,你手中的是什麼啊。”白煊說道:“是大哥和二哥給我寫的東西,上面寫了大哥和二哥冠禮后,取的字。”“哦?”皇甫嵩來了興趣,說道:“取的什麼字啊?”白煊看着外面笑着說道:“大哥取伯符,二哥取公瑾。”皇甫嵩接著說道:“煊兒,那你呢?”白煊說道:“子言。”皇甫嵩說道:“子…言,子言。用最普通的方法來理解的話,就是…煊兒,你還是過不去那個坎。”白煊笑着說道:“我倒是沒想那麼多。”

“將軍,陳倉大營到了。”一位全身鐵甲的軍士通報了一聲。白煊看着他,皇甫嵩在司隸長安培養的親信,北軍。皇甫嵩說了一聲知道了,兩人從車上下來后。看到了董卓、朱儁、李儒等人正在營口迎接他們。皇甫嵩帶着白煊走過去,董卓他們也走向皇甫嵩。董卓先笑着說道:“拜見左將軍。”皇甫嵩也笑着說道:“董將軍,你的事迹我都聽說了,十分英勇啊。”董卓哈哈大笑:“哈哈哈,將軍謬讚了。”皇甫嵩說道:“走,我們回營說。”“好。”

“董將軍,”皇甫嵩坐在帥台上:“耿鄙大人被殺,馬騰反叛。賊軍的勢力,依將軍之見,戰力幾何?”董卓有些為難的說道:“這…皇甫將軍,您明天還是自己觀望一下為好。”皇甫嵩說道:“嗯,也好。那我們的糧草軍械可否充足?”“這點,請將軍放心。”董卓身旁的李儒說道:“雖然程球先前貪污了大部分軍餉,但那是安定、北地二郡臨時籌措,后又追回了一部分。您來之後,朝廷又撥下七萬五銖,糧草也可支半年。至於軍械方面,雖然缺少,但也還算夠用。”“嗯!”聽到李儒這麼說,皇甫嵩也就慢慢放心了下來,說道:“有勞文優先生了!那今天留着如此,明日午時,帥帳議事!”

“諾!”“諾!”“諾!”

當夜,白煊來到了李儒的軍帳。白煊單膝跪在地上:“師父!”李儒繼續看着竹簡,平淡的說道:“嗯,這兩年兵法學的怎麼樣了?”白煊說道:“師父,我的兵法自己覺得一入門道。但聽皇甫嵩將軍講解后,反而……反而糊塗了不少。”李儒放下竹簡笑着說道:“這也難怪,畢竟皇甫將軍是久經沙場之人,自然會貫通戰例為你講解。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隨我們一起去查看敵營。”“是!”

豎日,皇甫嵩、董卓、朱儁等數人,帶着二十多個護衛前去陳倉城外的叛軍大營查看,董卓看着西涼軍個個皮甲在身,長矛矗立,正不停地操練着,但並不規整,連搖頭,連冷笑。皇甫嵩在目不轉睛的看着,表情漸漸凝重。白煊看着那些叛軍人高馬大,裝備各異卻又精良,頓時皺起眉頭,才知道他們不是邊隨那樣的雜牌部隊,也不是山匪可比的。李儒和賈詡心裏都有各自的打量。莫約半個時辰后,眾人回應。

帥帳里,皇甫嵩說道:“眾位將軍,你們也都仔細觀察了下。都說下自己的看法吧。”董卓率先說道:“皇甫將軍,我看那西涼賊軍雖然勢大,但卻無序。我軍應當主動出擊,給他們來個迎頭痛擊,挫挫他們的銳氣。”朱儁也出列說道:“末將以為,董將軍所言甚是!”皇甫嵩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觀那西涼戰馬高大,上面的士兵那樣懶散卻沒有摔下來。營口的斥候,半個時辰卻有四撥人馬,而那些斥候的卻排列有序絲毫不亂。我覺得……是有人想瓮中捉鱉,可能就等着你我露出馬腳。”董卓剛想反駁,朱儁說道:“那依照將軍的意思,我們該當如何?”

皇甫嵩站起來,走向了地圖,董卓等人也跟了過去。皇甫嵩指着陳倉說道:“諸位請看,陳倉,是長安的門戶,而長安,是整個西北地區的首要之地,叛軍們想要什麼,無非是金銀財寶和糧草。而我以為,叛軍人多勢大,所以他們最缺的也是糧草。但是,他們還有一個弱點,西涼軍善於野戰,但是攻城,他們不擅長。我們只需要堅守不出,叛軍們變會不攻自破,自行離去。”董卓搖了搖頭:“皇甫將軍,你的意見,恕在下不能贊同。賊軍勢大,而且已經連贏幾陣,如果現在不挫挫他們的銳氣的話,會極為麻煩,再說京師那邊……”“京師那邊?”皇甫嵩看着董卓,淡淡的說道:“我既在前線為將,就當以國事為重,又怎能懼怕其他?”董卓瞬間啞口無言。朱儁開口說道:“話雖如此,但如果我軍現在不出擊,一方面難免被叛軍輕視,一方面確實不好向朝廷交代。”皇甫嵩踱了幾步,對着軍帳中人說道:“公偉將軍擔心的是,但現在我軍士氣低落,敵軍現在卻是鋒芒正露。只有固守陳倉,等待時機,才能打敗賊軍。”董卓看着皇甫嵩,不屑的說:“那皇甫將軍認為,時機是什麼?”皇甫嵩說道:“我剛才說過了,糧草。敵軍人多勢眾,但,這麼多的人馬,一天要吃多少糧食?”董卓不在說話,皇甫嵩這時才說道:“傳本將令,擅自出戰者,斬!”

“諾!”

董卓回到營帳,一把把頭盔扔在地上,李儒示意,讓白煊先退下。李儒隨後說道:“岳丈,您這是怎麼了?”董卓憤怒的說道:“怎麼了?你說怎麼了?皇甫嵩那個怯戰的傢伙,定下這樣的策略。這麼打,不等戰端開始,光京城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我們淹死!”李儒笑着說道:“這點,我想岳丈不必擔心。”董卓說道:“這是為何?”李儒說道:“據在下所知,京師的宦官們正忙着和士大夫們爭鬥呢。”董卓冷哼一聲:“這些個文人,要是斗得過張讓趙忠那幫閹人,還會有黨錮嗎?”李儒說道:“岳丈,密報言這次士大夫背後站台的是皇后的哥哥何進。”董卓看着李儒說道:“文優,消息準確嗎?”李儒笑着說道:“千真萬確!”董卓這時才笑了起來說道:“有你在,我總是很放心。好,那就先如此。等等京城那邊的情況,再做打算。”說罷,董卓高興的喝起了酒。

李儒回到自己的軍帳,坐下來寫竹簡,說道:“煊兒,”“在,師父。”白煊回應道。李儒接著說道:“明天,我給你一隊我的親兵。陳倉周邊有一群盜匪,最近在騷擾我軍的糧道,你去解決下吧。”白煊說道:“諾。”李儒笑着說道:“會覺得累嗎?”白煊說道:“不會!”“這是你帶兵的第一步,你應得下來嗎?”“我一定能應得下來。”李儒彷彿又像看到三年多前的那個孩子,狼的眼神。李儒更高興了,說道:“我相信,你以後會成為我軍的得力幹將,這支部隊現在雖然只有幾十個人,但以後會越來越多的,取個名字吧。”

“煊兒,”白煊突然他父親在一片草原上,指着狼說過的話“狼若回頭,不是報恩,便是報仇,所以千萬不要輕易招惹它們。”

“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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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狼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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