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心計
“來人！”
只見曹操怒不可遏，雖竭力遏制自己的憤怒，但終究是失控了。
“將白子言給我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將軍！”
“將軍！”
夏侯惇、荀彧、荀攸聞言，都想出言阻止，但曹操完全不給他們機會。
“誰敢為此人辯解，當與他同罪！”
曹操此言一出，與白煊關係親近的將領謀士便都不敢再出言阻止。
“多謝將軍！”
白煊聽后，只是冷笑了一聲，隨即便被人押送了過去。
而曹操則是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眾謀臣將領也紛紛退下。
“子修，你們怎麼看？”
當曹操見眾人紛紛離開后，問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曹昂說道：“荀家、夏侯家與白煊交好，而子廉、文烈等一批重臣，或有怨與白煊，或不屑於西涼。你為我長子且無恩怨於白煊，旁觀者清，如何看待？”
“父親，孩兒建議…殺了白煊！”
曹昂皺着眉頭說道。
曹操聞言，不覺驚訝的看向曹昂：“為何？”
“不殺白子言，恐我軍軍心大亂，他放走了一千多人，並非一個小數目！”
曹昂眉頭緊鎖，好像非要殺了白煊這件事才能平息一樣，但突然話鋒一轉道：“但父親，我軍做好了殺白子言的準備了嗎？”
曹昂這番話，不由得是曹操深思：“此言何意？”
“父親，難道忘了邊讓之事嗎？”
曹昂聞言，繼續說下去：“若不殺邊讓，怎會引起兗州士族恐慌？”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而曹昂繼續說了下去：“白子言如今是朝廷所封的驍襲將軍，更兼皇甫一族的名望，若輕易殺之，恐怕會落人口實，且令天下能者心寒啊！父親不可不察！”
曹操聞言，不由得站了起來，沉思片刻后，才緩緩說道：“容我三思！”
白煊進入死牢后，反而有些輕鬆，頗為愜意的躺在草席上。
而獄卒們也聽過白煊的名號，而荀彧夏侯惇等人都打過招呼，就連一向以酷吏著稱的滿寵，也讓他們不要對白煊用刑，這不由得是這幫獄卒們又敬又畏。
“你倒是挺愜意！”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一個身穿寬鬆衣服的人走了進來，此人正是荀攸。只見他笑着將一個裝滿烈酒的葫蘆扔到了白煊身邊。
白煊見狀，立刻起身拿着葫蘆聞了聞，發現是酒，便搖了搖頭說道：“公達先生，某不喝酒！”
說著，便將酒葫蘆扔了回去。
“哦？”
荀攸聞言，先是一驚，隨後席地而坐道：“如此驍將，竟不飲酒？怪哉怪哉！”
說罷，二人大笑。
“公達先生，此時此刻，比當年長安如何？”
白煊看了看四周，隨即對着荀攸說道。
“自然不一樣！”
荀攸聞言，也是笑着說道：“當年你只呆了一夜就出來了，我可是被關了不少時日。如今，你生死難知，而我，已經是朝廷大員！”
說罷，二人又是大笑。
“若太師聽我與吾師之言，今日關東，未必群雄割據！”
白煊苦笑說道，眼中儘是不甘。
“只可惜董賊以死，你流落關東，西涼諸將業已不成氣候。”
荀攸也笑道：“時耶命耶，子言你如何相抗啊！”
“唉！”
白煊聽罷，也是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說話。
“你如今私縱兵勇歸鄉，主公就是想救你，也懼怕群臣彈劾。你可真是給他，出了道難題啊！”
“吾絕不再輔太師第二！”
突然，白煊冷不丁的說道。
而荀攸自然知道此話的意思，但卻不願意相信：“如今主公欲興復漢室，收復天下而定一統，絕不會篡漢自立。子言你此言，恐怕……”
“他們太像了！”
白煊又是靠着牆笑道：“只不過他的手段更加高明些罷了！”
一時見，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若誠如你所言，主公要……”
“我並未如此說！”
沒等荀攸說完，白煊便打斷他道：“如今，我並未看出他的目的，若他要學伊尹霍光，倒也罷了！但若……”
說到這，白煊則是收起方才的懶散，皺着眉頭說道：“義真叔叔待我如同親子，如今，他在遺書里要我力保漢室，我又怎麼能、怎麼敢違背他的意願！”
“看來你似乎早已計劃妥當！”
荀攸聽后，立刻笑道：“若主公放你，則一切如常；若主公殺你，朝廷和一些諸侯，便會行動……不知我所言，確否？”
“正是！”
聽到這，白煊也狡黠一笑：“只不過，你不會說出去的！”
“你拿你性命做賭注，值得嗎？”
荀攸收斂了笑容，頗為嚴肅的說道。
“我在拿我的性命做賭注？”
白煊聞言，卻依舊是笑着說道：“不！這是西涼，也是天下人的人心！就連貴為太尉的皇甫義真將軍都無能為力，若我真能確定有人要力扶漢室而匡天下，那我白煊，將死而無怨！”
“希望，你的決定是對的！”
荀攸聞言，則緩緩的站起來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就這樣，白煊被曹操關在死牢裏兩個多月。曹操既沒放人，又沒有加害於他，這使得所有人都不敢輕易在提起這件事。
在這兩個月裏，朝廷冊封袁紹為大將軍領冀州牧，曹操為司空領兗州牧，而其餘大大小小的諸侯，皆有分封。
司空府，曹操正在與群臣議事。突然，一名傳令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何事如此驚慌？”
曹操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
“司空大人！”
那傳令兵喘着大氣說道：“司鋒校尉的士兵，全部都回來了！”
“你說什麼？”
曹操聞言，瞬間大驚失色。
“不光如此，”
而那傳令兵則繼續說道：“聽說他們還帶回了白煊將軍當年留在北地的那兩千士卒和三千匹戰馬！”
眾人聞言，皆是不敢相信。而力主當初要治白煊死罪的將領謀臣們，也是面面相覷。
“速速帶我去司鋒校尉部！”
曹操此時，也顧不得其他，立刻率領着重要的武將謀臣前往司鋒校尉部營寨處。
當他們來到司鋒校尉部時，果間士卒們比原來的還多。這時，曹操不由得後悔當初抓了白煊。
“文若！”
曹操叫住了身旁的荀彧，低聲問道：“如今之計，請先生教我！”
“主公，依在下之見，還是當了驍襲將軍為好！”
荀彧思考片刻，隨即說道。
“不可！”
郭嘉聞言，也立刻阻止道：“主公，在下建議，即刻殺了白子言，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