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敵入侵
時間緩緩流淌，牧薪塵感受到父親的血液漸漸冰冷，他的心靈也隨着這個溫度降至冰點。
“塵子，你以後一定要活出自我的樣子，不被任何人拘束。”
“我已經老了，你也不用想着幫我養老什麼的，你就過好自己，於我而言，有這段陪你長大的經歷，那便足夠了。”
“塵子，幫我抓個背……嘖，不幫就算了。”
父親的話語在心裏回蕩，牧薪塵愈發的感覺傷悲，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先前，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脫離家族，一旦成年就可符合規矩的離去，不會落下任何把柄。
那些所謂的欠款也都是陳家捏造的事實，只要脫離陳家，那便是天高任他游，海闊天空。
但現在，父親已死，所有的念想都像是被掐滅的火柴，再也點不燃了。
從前，牧薪塵每每想到父親會離去，他的背脊就一頓發涼，沒想到，如今真是天人永隔，他反倒不知作何反應才好了。
“也好，那就讓我隨父親一同逝去吧……”牧薪塵眼神逐漸平穩，就這麼躺在高台上，靜靜仰望天際。
“真是廢物！”陳彩璇見計不成，便惱羞成怒道：“你難道不傷心嗎？快起來給老娘哭啊！”
她站起了身，來到牧薪塵身邊，重重踹了兩腳。
腹部受到踹擊，牧薪塵悶哼一聲，之後就沒什麼反應，瞳孔渙散的癱倒在地。
“起來！”
陳彩璇又踹一腳。
“給老娘起來！”
牧薪塵滾到了高台邊，陳彩璇卻沒有絲毫留情，立即就準備將其踹下高台。
要知道，為了彰顯族老們的地位，高台距離地面足有百米之高，若是直接墜落下去，怕是會當場命喪黃泉。
不過牧薪塵也不在意這些了，他心如止水，死亡對他來說只是解脫。
“夠了。”
關鍵時刻，還是黃立秀叫停了陳彩璇，她覺得陳彩璇太失態了，根本不符合族老的身份地位。
黃立秀搖了搖頭，這就是草根血脈的差距，即便穿上錦繡衣裝，被強灌端莊的禮儀，也難掩原來的性子。
不過黃立秀倒不是很操心，這種東西只需幾代人的教育方能徹底清除，而陳家早就已經在着手這一切了。
“直接押下去吧，他還有利用價值。”黃立秀擺了擺手：“本想着還要廢一番功夫，但他已經成了廢人，倒是方便我們延續牧家血脈。”
聽聞此言，陳彩璇才從那種憤怒的狀態回過神來，臉上浮現一縷羞愧，她剛才竟差點把陳家邁入修行界的希望親手扼殺。
“是。”陳彩璇輕聲應下，隨後示意一旁的下人搬運牧薪塵。
兩名下人連忙向前，才剛剛扶起牧薪塵，就聽天際一陣轟鳴。
接着，便有爭鋒相對的話語聲從廣場外傳來。
“哈哈哈！你是追不上老夫的！”
“你這老匹夫，交出祭物，本使饒你不死。”
前者聲似玩鬧，後者則低沉冰冷。
“怎麼回事？”黃立秀憤怒的望向聲音來源：“竟敢在陳氏的族會上搗亂？”
“陳劍虹留下，剩餘族老隨我去擒拿來敵！”黃立秀從座上站起，號令各位族老隨他出擊。
渾身氣力集中腿部，黃立秀向著天際猛地躍起。
高台略微震顫，黃立秀身似飛箭，朝廣場外迸發而去，只在高台上留下了輕度的下凹。
下一刻，高台又是數次震動，幾名族老也隨黃立秀一同前去。
除卻鎮守家族的陳劍虹外，所有族老都已離開廣場，要將那侵入的外敵當場擒下。
見到這一幕，陳家上下都驚顫了，子弟們歡呼不斷，族老全員皆為武者九重境，家主黃立秀甚至半隻腳踏入了褪凡境，這是他們陳家興盛的象徵。
武者九重境是修行的起步，以根骨納靈氣，在身軀內開闢丹田，此將成為未來修行的根基，十分重要。
但凡是修道中人都會在武者九重境駐足許久，精心擴張丹田至極限，為的就是將來道路平穩，能走得更遠一些。
這也是族老們想要謀奪牧薪塵根骨的原因，天階根骨比地階強上許多，修鍊起來快上數倍不止。
除卻速度，天階的沖關難度還比地階根骨要低了不少，可說是輕而易舉就能增長修為。
不論是武者九重境，亦或是更高層的境界，它們之間都存在或大或小的關卡，是限制大部分修士的重要因素。
古今往來，不知多少修士身死道消，但更多還是被天資限制，只得終生停留在同一境界，黃立秀及諸位族老便是如此，若是沒有特殊的機緣，他們的境界怕是此生都難以存進了。
族老們皆駐足於武者九重，他們的根骨都在玄階上下，縱使用以丹藥輔助，也至多是黃立秀這樣的半步褪凡境，要想前行，機會渺茫。
廣場外，黃立秀攜族老們落在地上，竟硬生生砸開了一座窟窿。
在他們面前，有一名身披黑袍、看不清面目的男子，他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什麼。
“老匹夫，你躲去哪了？快給本使滾出來！”
“外人，你已經踏入了我們陳家的地界，束手就擒吧！”黃立秀大聲警告道，頓時引起了那名男子的注意。
“嗯？這氣息......”黑袍男子突然大笑：“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聞聲，眾族老都是一陣錯愕，不知眼前之人在發什麼癲。
唯有黃立秀保持警惕，時刻準備戰鬥，她的直覺在不斷提醒，眼前的黑袍男子絕非善類，甚至很有可能實力強勁，是一場艱難的行動。
“放心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黑袍男子輕笑着向前，強大的氣場令在場眾人都不由退後兩步。
黃立秀呆愣在原地，不知不覺間，黑袍男子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並將右手放在她的肩上，說道：“不如說，我開心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傷害你們呢？”
隨後，黃立秀便感覺有一股暖流從肩上傳來，逐漸瀰漫全身，直至滋潤九大秘境。
“咔嚓——”
繃緊的神經瞬間放鬆，黃立秀不敢置信的望着己身，喃喃道：“我……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