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方紅葉失蹤
第二天一早，十二和李言歌坐上車，一起向著一個方向不斷前行，這次，他們沒有受到任何阻撓，一直到中午，他們才停了下來吃午飯，李言歌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推斷。這時候，手機響了，是林依欣打來的，詢問十二有沒有和方紅葉在一起。
原來，本來是今天方紅葉要做的工作沒有完成，而方紅葉失去了蹤跡，也聯繫不上。十二感覺要有大事發生，趕緊草草吃了幾口飯就和李言歌往回趕。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方紅葉還是聯繫不上，林依欣非常焦急，她去過所有方紅葉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找不到方紅葉的一點蹤跡。沒有辦法，十二趕緊聯繫林子翔，或許這時候他能夠找到一些有關方紅葉的線索。
把照片和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發個林子翔，接下來只有等待了。
沒過多久，林子翔打電話過來：“最近網絡上出現很多不利於你那位朋友的信息，我簡單整理髮給你了。還有一件事，你那位朋友住在你那裏的事情暴露了，或許你應該搬家了。”
林子翔說完掛了電話，十二看着林子翔發來的消息，皺着眉頭把手機拿給李言歌，問在一旁的林依欣：“她最近有接觸網絡上的消息嗎？”
“應該沒有，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她和外界就幾乎失去了全部聯繫，就連看電視都只看我幫她下載好的老電影。”
“那就好，你也不用擔心，她以前是警察，有保護好自己的能力的。”十二雖然那麼說，但是他自己卻無法平靜下來。方紅葉失蹤，而這時候網絡上正好出現一些對她不利的言論，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看得出來是有人在背後推動這一切，而那個人毋庸置疑就是羅伊，十二不相信這是巧合。
被牽扯其中的警方已經緊急闢謠，社交官方也封掉一些明顯就是水軍的用戶，而這在某些人的評論里也變成了心虛的強有力的證據。
而眼下除了儘快找到方紅葉，這裏的地址暴露了也是當下要儘快處理的一件事情，畢竟當時方紅葉家發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雖然當時十二在現場處理得還算是完美，但是過後十二私下有獨自前去，那裏早已經髒亂不堪，唯一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地方是一個年邁的乞丐暫住的屋檐下的走廊。十二還記得當時看到十二的時候乞丐祈求十二放過那塊地方，在知道十二是屋主的朋友時候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嘴裏念叨着些什麼，十二自作主張讓他暫時住下，他感恩戴德說著感謝的話。
“那現在怎麼辦，”李言歌把手機還給十二，也打斷了他的回憶：“她們可不聽我說的話。”
其他人也在看着十二，十二嘆了口氣，他轉身看着房子：“我們還能去哪？我們哪都不去！”十二眼神逐漸堅定：“羅薇，你去找安保公司，不計成本，讓他們幫我們守住這裏。”
羅薇聽完抓緊時間去聯繫以前有過合作的安保公司，都被拒絕了，最後費勁力氣才找到一家即將破產，手底下已經沒有多少人手的公司，接下了這個任務。
安保公司的人很快就來了，一共來了十幾個人，公司面臨破產，這已經是他們公司剩下的全部人了，公司老闆也親自前來，他是十二的忠實粉絲，他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十二索要簽名，然後把手底下的人分成幾組，準備二十四小時在周圍巡邏。十二還讓老闆給房子的周圍加裝很多個攝像頭。
第二天中午，十二才稍微睡了一會兒，就被吵鬧聲吵醒，是一隻遊行隊伍，他們喊着口號讓十二交出方紅葉，衝擊着安保人員組成的防線。
十二來到樓下，他讓安保人員把人放進來，再三確認以後，遊行隊伍被放進來，他們彷彿沒有反應過來，也或許是因為礙於十二有些知名度，面面相覷沒人人向前一步，喊着的口號也停了下來。
過了很久，一個爛番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砸到十二頭上，神經緊張的安保人員趕緊再次組成人牆，場面一觸即發，遊行隊伍再次喊着口號，衝擊着人牆。
“喂喂，”十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話筒：“大家安靜聽我說幾句。”
人群這才慢慢安靜下來，大家都看着十二，期待着他下一步的行動。
十二這時候叫來羅薇：“攝像頭能拍下來是哪個丟的嗎？”
“可以。”
“好，找個理由起訴他。”
人群一陣騷動。
十二冷冷看着其他人：“我要宣佈兩件事。一，方紅葉現在是我的員工，所以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她，在她被法官確認有罪之前她可以一直在這裏工作，誰也不能強迫她離開。第二，每一個衝進我房子的人我都會記住他的樣子，我會一直起訴他，直到我得到我滿意的結果為止。我就說那麼多，接下來各位請便吧。”
十二讓安保人員讓散開，然後帶着兩位女僕返回屋裏，安保人員不久以後也散去，留下兩個駐守門口的人員冷冷看着眾人。
人群來的快去得也快，很快周圍又再次安靜下來。
十二洗好頭來到大廳，見人群已經散去，稍微放下心來，他囑咐安保老闆還要繼續注意周圍的的動向，畢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去而復返，而如果他們去而復返，那麼剛剛那一套可能就不會再奏效了。
沒過多久，林子翔再次打來電話。
“你又火了，在網上都傳瘋了，剛剛那樣子有點帥啊。”
“說正事吧。”
“哦，你那位女僕應該是被羅伊的人綁走了，就是從你們家裏綁走的，看來你們那裏的安保不太行啊。”
家裏之前並沒有安保人員，而羅伊對這裏的情況更是一清二楚，綁走一個人說起來難度並不大，所以這個結果在十二的預料之中，只是羅伊綁走方紅葉的目的是什麼，十二無從知曉，他問：“好，知道了，能知道她被綁到哪裏去嗎？”
“我還在找，不過我覺得，應該很快就有人會聯繫你吧。”
“好，那先這樣吧，你有消息再給我電話。”十二掛掉電話。
正如林子翔所說一樣，沒過多久，十二就接到了電話，是羅伊打來的。
“說吧，你想要什麼？”十二開門見山。
“別這樣嘛，我們怎麼說也能算半個好友，你越來越冷漠了，讓我都開始有些傷心了。”
“好友可不會擅自綁走我的朋友。”
“算了，我們見面聊吧，嗯……按照慣例，綁匪這時候都應該會留下威脅，那就這樣吧，你一個人來，如果我發現還有其他人，那我就撕票了。哦，對了，我讓人去接你了，現在應該快到了。我們待會見。”
彷彿是為了驗證羅伊的說法，一台轎車緩緩開過來停在門口，鳴了聲喇叭，然後沒了動靜。
電話掛斷，十二看着車子，在思考着什麼，然後他問李言歌：“你怎麼看？”
“放心去吧，他應該不會對你下手的。這裏我會幫忙看着。”
“我是擔心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會偷偷跟着，畢竟他們的手段我也沒有全部看清。”
“謝謝你。”十二擁抱李言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說完，十二鬆開李言歌，走向車子，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司機是一個中年男人，十二嘗試和他搭話他也沒有理會，安靜專心開着車，十二沒有辦法，只好靠着窗看外面的，他嘗試記下線路，但是車子東轉西繞，很快他就記不清路線了，索性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
車子突然停下，司機把一把鑰匙遞給十二：“他在十樓的房間裏等你，鑰匙上面有房間號。”
十二接過鑰匙，很快就找到那個房間，也順利開門進去。
房間佈局簡單，和平常人家並無二樣，羅伊坐在沙發上，見十二進來，他起身熱心迎接。
十二坐到沙發上，開門見山：“她呢？”
“哦，你說那個姑娘啊，我請她來讓她看了些東西，她看完看起來很不高興，所以我就讓她走了。”羅伊邊沏茶邊說道。
“你讓她看了什麼。”
“也沒什麼，無非就是她應該知道但是她還不想知道的事情。她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起來，我只是幫她把沙子挖掉，她好像不太開心，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每個人都在嘲笑鴕鳥，但是鴕鳥只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它可沒有什麼錯。說起來……。”
十二一拳打到羅伊的臉上，這一拳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羅伊連同茶具一起摔到地上。
羅伊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沾滿茶水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被打的臉頰也印出紅印，他的臉上依舊掛着那讓人厭惡的笑容，他看着準備離開的十二，笑着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她去了哪裏嗎？那就別著急離開。”
這下子十二果然停了下來。
“在那之前，我們先來看看我給她看了什麼吧。”
羅伊打開電視，裏面有關於方紅葉的視頻，為了節省時間，所有的視頻都沒有播放完，只是把很多的時間放在視頻下面的評論上，視頻的發佈時間按離現在從遠到近排布，而下面的評論對方紅葉的惡意也在逐漸增多。
十二這段時間也在避免接觸網絡上的信息，那讓人很不舒服，只是他沒有想到隨着時間的推移，有關於方紅葉的熱度並沒有下降，而他作為方紅葉的對照組，也因此熱度不減，而兩人現在成為主僕關係的事情相信很快也會在網上傳播，不知道那時，輿論的風口又會吹向何方。
“說起來也有意思，她當時被我綁到這裏來的時候，我連配音演員都請好了，就怕她不願看，沒想到她倒是看得入神，省了我不少事情。”
十二又一拳打向羅伊，羅伊這次明顯有了防備，他側身躲開，然後起身後退幾步，警惕盯着十二：“每次都打臉，我不好出去見人啊。”
“這件事熱度居高不下都是你在後面搞的鬼吧，為什麼不能放過她？她只是個無辜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確實是這樣，”羅伊大方承認：“本來這件事應該很快被人遺忘，但是我不想這樣，所以我讓人不斷發有關這件事的視頻，當然加了點符合常理的推斷，特別是最近警察局爆出了內鬼，那些推斷就好像被證實了，你看看他們，還在為他們的聰明才智而自豪呢。至於真相，又有多少人在乎呢？至於你說她無辜，這我得承認，儘管在那個真實存在的世界，她就算是被萬人唾棄也是罪有應得，但是在這裏，她確實是無辜的，也許是因為她遇到你了吧。”
“那你為什麼不能放過她。”
“很抱歉，我是個壞人，所以傷害一個無辜的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羅伊攤開手，笑着說道：“不過我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你那麼努力究竟是為了什麼呢？你只要破壞我的計劃，然後照我們所約定的那樣，我就輸了，然後你回到你本來的生活，去完成你的使命，去給那些瀕死的幸運兒編織最後的美夢。你不應該在這裏浪費那麼多時間，世界上無辜的人太多了，你管不完的。”
十二沉默。
羅伊愈發放肆，他大聲嘲笑道：“難道你以為你是中二動漫里的主角嗎？靠着溫柔就能夠拯救世界，讓那些美少女都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嗎？很遺憾，這是我創造出來的世界，光靠生氣是沒有用的，不過我可以給你機會，”羅伊把一把短刀丟到十二面前，然後張開雙臂：“來吧，把刀刺進我的身體，然後一切就結束了。”
十二撿起面前的短刀，握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閉上眼睛的羅伊，猶豫着。面前的羅伊還在不斷催促，終於，十二動了，他把刀丟回羅伊腳邊。
“你該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裏了。”
“如果在你進屋以後她沒有亂跑，這時候她應該還在她的家裏。”羅伊笑着從地上撿起刀：“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殺我嗎？”
“你覺得，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算什麼？”
“一場遊戲？”
“我玩遊戲喜歡完美通關。”
十二離開，羅伊看着大門關閉以後癱倒在沙發上。那個在教堂出現過得黑衣人坐到他的旁邊：“我看你剛剛好像有點害怕的樣子，是被那小子的氣勢嚇到了嗎？”
“剛剛有一段時間我可以感覺到他真的想殺了我，你知道我身手不好的。”
“閉着眼睛都能感受到殺意，看來你比我想像的要厲害。”
“誰說的，剛剛我只是假裝閉眼睛，那樣看起來威風一點，”羅伊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不過現在我們該看好戲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有機會我寫小說，他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主角。不過現在，我還是先好好當個觀眾吧。”
下樓之後，十二見車子還依舊停在樓下，神使鬼差之下十二上了車，他向司機吼出方紅葉家的地址，司機愣了一下，然後啟動車子，把車子向方紅葉家的方向開去。
站在窗邊的黑衣人笑着看着離開的車子：“看來你說得對，那小子有主角光環，你的司機被人拐跑了。”
“什麼？”羅伊跑到窗邊，哭喪着臉：“我們逃命的時候還要用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