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職
教堂里，眾人開始緊張收拾着東西。
“怎麼？你費儘力氣綁走來這裏，就是為了讓我看這樣一場鬧劇？”十二有些不解。
“原來本不止於此，但是情況有些變化。不過這個結果我還是非常滿意的，你就湊合著看吧。”羅伊摟着十二的肩膀。
十二並不喜歡這個行為，他拍開羅伊的手：“如果你一開始就把證據直接交給警察會怎麼樣？”
“大概是他們會接受到公正的審判，在監獄裏懺悔度過餘生吧。”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因為我不滿意這個結果。我知道你為什麼會不理解我，因為你是一個正常人，而我不是，我在很久以前就瘋了，不過最近貌似有了點好轉，”羅伊背上剛剛接過的背包，張開雙手擁抱十二：“說實話，你他媽的真讓人羨慕，下次再見了。”
擁抱完十二，羅伊有伸手擁抱站在十二身邊的一個黑衣人，然後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麼，然後依依不捨撒開手，把一把手槍交給黑衣人。
十二正好奇羅伊打算怎麼逃走，直升機呢轟鳴聲響起，羅伊一行人有序登上直升機，羅伊揮了揮手以後關上直升機倉門，直升機發著轟鳴聲離開。
……
“哪裏來的直升機。”
“是我們的，不知道為什麼被他們拿到了。。”
“能不能把他打下來？”
“周圍的群眾很多，這樣會造成很大損失。”
“媽的。”看着遠去的直升機，一名副局長忍不住爆出出口，他衝著電話喊道：“趕緊派出直升機跟着他們，等他們出了城，在沒有人的地方把他們打下來。”
……
教堂的天台上，留下的黑衣人把頭套摘掉，他給十二遞過一罐啤酒，十二沒有接，他笑了笑，拉開一飲而盡，然後他躺在地上。
“我知道你，也佩服你，我曾經也幻想過能成為一個英雄，可惜，明天開始，這個世界上將充滿謾罵我的人。”
“你為什麼這樣做？”十二認出來這就是他在警局被綁的時候在他身後的警察。
“十二，你知道信仰崩塌是什麼感覺嗎？看看下面圍着的那群人吧，他們都披着正義的大衣，我曾經也為成為他們的一員而自豪。你知道嗎？他講的那個笑話，主人公就是我。哦，不好意思，那時候你好像還沒有醒來，唉，差不多了，我要去完成我該完成的事情了，再見了十二，聽我向我們局長和李副局長道歉。”
沒等十二反應過來，黑衣人衝到女兒牆邊，站到上面，對懸在半空的幾人開槍，然後背過身，笑着拿槍指着自己的頭，像是終於得到了解脫。槍響，人向後倒去，摔下了樓。
十二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警察來到天台，他們只當是十二嚇壞了，讓兩名警員將他送下樓。
李局長見他下來，迎了上來。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工作失職，你沒有事吧？”
十二轉身看着那個摔到樓下的黑衣人：“你認識他嗎？”
“他以前是我們局裏的，我……。”
“他說他對不起你和局長，”十二打斷她的話，然後停了一會兒：“他還說，他是羅伊講的笑話的主人公。”
這時候醫護人員趕了上來，檢查十二的身體狀況，也把李副局長要說的話給打斷了，李副局長沉默看着地那個黑衣人，沒有再說話。
渾渾噩噩回到家裏，十二躺在床上，不願和任何人多說一句話，他腦子很亂，每當遇到他無法解決的問題的時候他總是這樣，一直到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正午，十二才悠悠醒來，方紅葉守在十二床邊，見十二醒來，臉上一喜。
“你終於醒了，餓了嗎？有想吃得東西嗎？”
“你怎麼在這，其他人呢？”十二明顯沒有注意到方紅葉身上的穿着。
“有什麼需要你直接和我說就好了。”
“我要先洗個澡。”
方紅葉蹭一下就臉紅了，十二見她扭捏站在原地，趕忙提醒她：“你愣着幹嘛，還不出去，你不會想看我換衣服吧？”
方紅葉捂着臉倉惶逃了出去。
換好衣服，十二出門，看到方紅葉依舊守在門口，這時他終於注意到方紅葉的穿着：“你幹嘛穿成這樣，不是從你家拿來不少衣服嗎？玩Cosplay？”
“你不是說讓我做你的女僕了嗎？”方紅葉一臉委屈。
“我沒有說過吧？”十二一臉無辜。
“你明明親口答應了的，你聽。”方紅葉從口袋裏拿出一隻錄音筆。
聽完錄音，十二總算有了點印象，他苦着臉：“你就當我沒有說過行不行，我這已經有很多人了……。”
“不差我這一個？我知道了。”方紅葉大眼汪汪地看着十二：“我可是為了這辭職了，難道你要拋下無依無靠的我嗎？”
“你可以不用當什麼，你就算是當我的客人，依然就在這裏，想待多久待多久。”
“難道……。”
“行了行了，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嘛。”十二滿臉黑線，果然方紅葉和能成為林依欣好閨蜜不是沒有原因的，他苦笑：“還有一件事，你在我周圍還有沒有放着跟蹤器錄音筆什麼的，我還希望我能有一點私隱。”
心情大好：“放心了，這只是當時為了記錄女僕每天要做什麼事用的，後面我發現不小心錄了這段話，覺得有用就留下來了，想不到果然排上用場了。”林依欣小心翼翼地把錄音筆收好，然後問道：“主人，那我的工資是多少。”
“和其他人一樣就行了，還有，不要叫我主人。”
“好的少爺。”
“叫我名字就行了。”
“知道了少爺。”
“……。”
羅伊留下的卡，裏面的錢多得完全用不完，所以多一個人的工資確實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多個女僕，十二那說不清楚的怪異又多了一分。
十二邊吃午飯邊看着警方的發佈會，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剛剛放下手機，林依欣突然跑了進來。
“遊樂場今天有活動我們一起去玩吧。”這時候她看到了十二，神情有些尷尬：“嗯……我是說今天換班以後。”
“去吧，要請假的話我批准了，家裏也沒什麼事，這樣吧，你們全部人一起去，門票錢回來報銷就行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林依欣坐到十二旁邊，絲毫不顧及印象抱住他的手，搖晃着，十二不用看都知道她這時候眼睛都冒着光：“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你們想什麼時候出發就什麼時候出發吧。”
“收到，我這就去通知其他人。”林依欣拉着方紅葉離開。
十二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看着有些無聊的電視，看到桌上的東西還沒有人收拾，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是這不該是他生活的樣子，於是他開始起身收拾飯桌。
這一幕被已經換好衣服的羅薇看到，她趕忙跑過來搶過十二手上的碗，又是道歉又是反思什麼的，把十二給整迷糊了。費盡口舌，羅薇才拿着碗去洗了，於是，到遊樂場的就變成了十二方紅葉還有林依欣三人，羅薇是操心家裏說什麼也不願出來，十二是不明所以被強拉硬拽給拉上了。
不管怎麼樣，一行三人終究還是順利到了遊樂場，畢竟是做活動，遊樂場人非常多，十二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遊樂場會有那麼多的人，或許是因為約會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又或許是很多尋找快樂的人湊到一起就已經足夠快樂。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方紅葉今天刻意化了濃妝，顯得美艷動人，而林依欣的妝容依舊比較清新，兩人站到一起有十分強烈落差感，站在兩者之中的十二不可避免被眾多男性同胞投來羨慕的目光，而十二本人好像對此毫不知情，像一條死狗一樣被二人拉着到處瘋跑。
跟着她們排了很多個項目，最後十二都不太願意去參與其中，最後變成一個專職拿包的工具人，到了過山車，這下子兩人好像商量好了一樣不願妥協，十二最終還是被方紅葉拉着坐上過山車，隨着過山車升到最高空，十二陷入了某種回憶，他彷彿聽到某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是各種各樣的慘叫聲。
十二下過山車的時候有些站不穩，身旁兩人雖然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但是她們依舊肆無忌憚地嘲笑十二，十二索性也不強撐，攤在一旁的椅子上喘着粗氣。
所幸的是這是她們打算玩的最後一個項目了，終於可以回家了，十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喜出望外，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在遊樂園門口，方紅葉和林依欣在拍照留念的時候，有另外一部相機，也悄悄按下了快門。
深夜，林依欣悄悄摸進方紅葉的床上，然後兩個女孩嬉戲一番后躺在床上。
“怎麼樣？今天，你和他說了嗎？”
“說了，”方紅葉彷彿有些失落，聲音低了下去：“他好像沒有聽見。”
“我怎麼不知道？”
“在過山車上，我和他說了。
林依欣把手放到方紅葉的額頭上，然後摸了摸她的臉：“看來你真的發燒了，你的臉好熱啊。”林依欣的手開始慢慢用力，她捏着方紅葉的臉，質問道：“你知道我為了找這個機會有多努力嗎？你平時不是都挺勇敢的嗎？”
方紅葉費勁力氣才掙脫開，她捂着臉，委屈地小聲說道：“我真的說了。”
林依欣起身在窗邊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她跳回床上，她將方紅葉壓在身下：“我還有個好主意，這次你不準再失敗了。”
“什麼主意？”
“按照以前我們的習慣，女僕在晚上是要守在主人床邊的，今晚你去守在他床邊，今晚月亮那麼亮，你故意穿得少一點，他經受不了考驗的，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你有沒有和他說就沒那麼重要了。”
“啊？你們以前。”
“別瞎想啊，我們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這不是因為你情況特殊嘛，我給你的女僕裝加工一下。”
“還是……還是算了吧。”方紅葉把頭縮進被子裏，不願再出來。
“切，沒意思，膽小鬼，不管你了，”林依欣嚷嚷着，強行裝進被子裏：“別捂着了，今晚我要和你睡。”
又是一番打鬧，兩人再次安靜下來，方紅葉看着天花板：“依欣，你有喜歡的人嗎？”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他知道嗎？”
“應該是，”林依欣沉思了很久：“應該是不知道吧。”
“真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
“我覺得最成功的暗戀是不為人知，然後像流星一樣慢慢暗淡，最後消失不見。”
“切，你接下來準備要開始嘲笑我了是吧？”
“沒有，我是覺得沒有開始，沒有成功，沒有失敗，挺好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你的膽小找借口而已，真沒意思，困了，睡覺了。”
過了很久。
“依欣。”
“嗯？”
“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你自己說的，不為人知。”
“偷偷泄露一下不行嗎？”
林依欣翻過身：“我要睡覺了，明天我還要早起呢。”
第二天，林依欣沒有早起，反倒是方紅葉早早就守在十二門前，見十二醒了推門出來，她彎腰道了句早安，然後徑直向衛生間走去，洗好臉出來，方紅葉還守在衛生間門口。
“我不是和羅薇說過了不用在我門口守着了嗎？你怎麼還守在這裏？”十二打着哈欠。
“今天發工資了。”
“哦，是嗎，你找羅薇要就行，她會處理的。”
“額，不是，我現在有錢了，我想出去買幾件衣服。”
方紅葉離開自己家以後好像有些抗拒穿原來的衣服，平時都在穿女僕裝或者是後面買的那幾件衣服，十二走下樓，方紅葉亦步亦趨地跟着，十二拿出手機，看到李言歌打來了電話，自己睡得太沉沒有接聽，他邊給李言歌打電話邊對方紅葉說：“和羅薇說一聲就可以了，不用和我請假的，嗯……讓依欣跟着吧。家裏也沒有什麼事。”
電話沒有接通。
林依欣早就坐在桌邊肆無忌憚吃着早餐了，雖然羅薇也說過她幾次，但是十二一直縱容她這種行為，所以羅薇也無可奈何，這時她嘴裏咬着麵包，含糊不清說道：“我沒空啊，今天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你之前給我買過衣服，我看你一直就穿那幾件衣服，所以想幫你也買一件，怕你穿着不合身，所以想讓你一起去。”方紅葉把頭埋得很低。
“我覺得這幾件差不多就夠了。”十二從桌上拿起牛奶。
“拒絕女孩子可是很不禮貌的哦。”羅薇把早餐準備好也坐在桌邊開始吃早餐。
“你看她都快急哭了。”林依欣在一邊添油加醋。
十二看坐在一旁的方紅葉確實已經一副眼眶都紅了的模樣，於是只好一口答應下來，但是因為他要去酒館一趟，於是把時間定在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