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真相
莫雨身穿黑色長袍，一道道龍紋點綴在長袍之上，仔細一數就會發現長袍上的龍紋正好九條。
陸汐看着莫雨，沉吟半刻之後才拱手道：“陸汐。”
看着陸汐這副拘謹的模樣，莫雨突然開懷大笑起來，搭在陸汐肩膀上的手更是拍了拍，打量陸汐的目光中也是愈發滿意。
莫雨收回手，雙手負在身後，笑着說道：“本來以為你還要一段時間的，沒想到你超脫還挺快的。”
陸汐眉頭微挑，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腦海之中已經開始對眼前的男人進行了分析。
從莫雨的話之中不難看出莫雨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而且自己超脫這件事似乎早就在了莫雨的預料之中，單單這兩點，陸汐就感覺自己在莫雨的面前似乎失去了主動權。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莫雨雖然從出現開始到現在就說了三句話，但是三局話卻已經將陸汐能夠提問的範圍給鎖死了。
“別想了，我也是從地球來的，只不過我比你提前十幾年罷了。不過這十幾年有和沒有其實都一樣，畢竟我和你在的地球不屬於同一個時空，這裏面的彎彎繞繞還有很多，不是我一時半會能夠和你講完的，具體事宜等你接手我手中的工作就知道了。”
地球，時空，接手。
三個詞陸汐聽來是那麼的顯眼，腦海之中的想法不斷浮現消散，而更是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陸汐雖然見多識廣，但是面對現在的情況也有些摸不清頭腦，只能面對這個自己才見過一面的男人，提出了自己心中較不重要的問題。
莫雨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看了陸汐一眼，隨後轉身看向那無盡的黑暗。
“你知道這裏是哪嗎？”
莫雨突然其來的問題讓陸汐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陸汐這才回復。
“源界。”
莫雨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口問道：“那你知道源界的由來是什麼嗎？”
面對第二個問題，陸汐卻只能無奈的搖頭，沒辦法，這個問題他是真的不清楚。
莫雨沒有回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和莫雨所說的一樣，地球上來的人都不用回頭，單單感受周圍的氛圍都知道其他人的回答是什麼。
他伸出手指向前方的黑暗，隨着一道光芒從指尖亮起，下一秒一道光柱猛地出現，貫穿了黑暗，伴隨的還有黑暗之中的無數聲哀嚎聲。
聽到哀嚎聲，陸汐猛然看向黑暗，他也沒有想到那黑暗之中竟然有那麼多的生物棲息，甚至他連感知到那些生物都做不到。
很快莫雨指尖的光柱緩緩散去，那無盡的黑暗則是再次將周圍所覆蓋。
“源界，也被譽為起源世界，顧名思義，就是一切的起源，是衍生出萬千世界的地方。
但是源界也不是沒有來源的，恰恰相反，源界的出現反而是證明了源界是有來源的。而那個來源是什麼，你我都清楚。”
地球。
莫雨收回手，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淡然地看着眼前地黑暗，繼續說道，“源界來自地球，可以說是地球創造了源界，可是源界的誕生卻遠超了當初那些人的預料，導致原本唯一的地球被分割成無數時空的存在，而分割成無數份的地球也牽引了源界的變故。
源界的真正構成因素其實就是地球上那些普通人的意志力，你也可以理解為是精神力量，讀法很多種，但是效果卻是唯一的，那便是構建源界。
只是源界的變故並沒有被地球知道，甚至源界的出現都不曾知道，那些普通人如今還以為他們生活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地球。只是可惜了，真正的地球早就在無數光年之前就分割了。
關於地球的事情日後你再去藏書閣查看就行了，今天的主角之一還是你最關心的源界。”
說著，莫雨轉過身，整個人就這麼站在黑白兩片世界的交線上。
“如你所見，純白色空間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源界，也是這麼多年，由歷代源界管理者共同努力才打造出來的凈土。
而在你的右邊，那黑色的一半則是源界的另一面，猶如人的正反兩面，源界自然也是有正反兩面。”
陸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源界的介紹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具體的他自己去了解就是了。
“那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還有……為什麼是我？”
聽着陸汐的問題，莫雨只是笑了笑，隨後向著身後的光球拍了拍，喊道：“幹活了，新人要看被你封鎖的那部分記憶。”
封鎖？記憶？
沒等陸汐想明白，那一直靜靜懸浮在莫雨身後的光球緩緩投射出一塊屏幕，畫面漸漸清晰，直到徹底穩定下來。
映入眼帘的就是陸汐腦海之中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地球模樣。
隨着鏡頭不斷拉近，陸汐這才看到一道光柱正在從無盡的太空之中向地球射去，光柱蔓延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卻莫名地愈發快速的靠近地球，直到光柱徹底降落到地球的時候，屏幕上的畫面這才猛地減速，甚至到了逐幀觀看的速度。
鏡頭緩緩在陸汐所熟悉的那個國家放大，一棟陸汐再熟悉不過的房子就這麼出現在陸汐的面前，陸汐也想不到自己還有一日能夠看到這棟房子的時候。
只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開始出現，腦海之中卻已經開始計算光柱下落的位置了。
當結果出來的時候，陸汐的臉色頓時焉了下來。
只見光柱不斷靠近地面，最終在陸汐的家上空停了下來。
隨後……
隨後就沒有隨後了，光柱就好像一個橡皮擦一樣，直接將陸汐的家都直接給抹除不見了，只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留在原地，這件事在當時的地球上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以及日後被宣佈死亡通告的陸汐個人公民身份。
就這樣，陸汐在地球上就這麼被宣佈死亡了，而當時的陸汐在哪呢？噢，原來還在自己的床上做着退休的美夢，作為他這種頂級的殺手，其實組織的福利還算不錯，但是從他的那位領路人死去之後，陸汐其實早就想要退休了。
只是讓陸汐沒想到的是，殺手的工作還沒來及退，人卻搶先一步與世長辭了。
而後續的記憶就恨簡單了，伴隨着一大串趁着陸汐昏迷的時候進行強行綁定的系統音響起，等到陸汐再一次恢復記憶的時候便已經是來到了當初那個兔子都能夠要了他老命的第一個位面：洛茲位面。
嗖。
屏幕被光球收了回去，陸汐的目光也終於聚焦起來。
“那為什麼是我，就因為我是殺手？死了沒人關心？”
說這話的時候陸汐都不禁冷笑了一聲，畢竟那時候的他可以說是整個行業之中最低谷的時候，實力大增的他卻失去了自己最好的隊友，當他和自己領路人在一起的消息傳遍整個行業的時候，他的那位領路人卻被人殘殺在他的面前。
那時候的他除了一身的實力以外一無所有，整個人渾渾噩噩，甚至還一度想過尋死，也就是因為這種狀態，那時候的陸汐才沒有察覺到那鑽心的危機預感。
陸汐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自己。
莫雨聳了聳肩，伸出手指向了光球，淡淡說道：“這你就得問他了，這貨自從擔任源界中心之後就特別喜歡挑選新人，可惜這貨目光一向不咋樣，你是第一萬六千五百零四批，也是第一個在他挑選之下成功走到源界的。”
陸汐的目光也隨着看向光球，這才發現光球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副顏文字。
“哎呀，還想裝死的說。”
一串文字出現在光球之上，後面還帶着賣萌的顏文字，這讓陸汐不禁想到了科技產物中那種智能機器。
莫雨踢了光球一腳，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傢伙，能不能靠譜點，要不是人家陸汐爭氣，早就被你這傢伙害死了。”
“嗚嗚嗚QAQ，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陸汐看着光球和莫雨之間的交流，這才明白自己這一趟異世界之旅竟然只是一個不會說話，有着通天偉力的光球的自作主張。
不過陸汐倒也沒有說什麼不滿，畢竟他也沒多反感在異世界這些年的經歷，反而還是因為異世界這些年，陸汐這才感覺到自己彷彿再次活了過來一樣。
“那你說的接手又是什麼，你要去哪？”
陸汐問道，而這一次莫雨卻是沒有回答，反而是變得沉默了起來，而一旁的光球也不再亮出顏文字。
“源界雖然是最終的世界，但是其實源界有很多，不同的源界之間就像是平行空間，有的地方將源界稱為上蒼之上，有的地方將源界稱為大宇宙，不過無論是何等稱呼，無法改變的是，填充在眾多源界之間的那些黑暗空間之中依舊存在着大量的危險，這些危險時刻都在預謀着將所有源界吞噬，而我身為源界管理者，要做的自然就是前往那邊一同抵禦，抵禦那些前輩口中的黑暗。
只是之前我一直沒有找到何時的繼承者，所以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拖。
不過還好，現在有了你，我也能夠放心的前往那邊了。”
莫雨淡笑着說道，看向黑暗的時候眼中卻是不容否定的堅定，似乎他早就做到了前往黑暗的準備，一切只不過是等陸汐就位罷了。
陸汐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莫雨似乎看出了陸汐心中那複雜的心情，頓時笑了起來，再次伸出手拍了拍陸汐的肩膀，這一次陸汐看清楚了，卻沒有動，任由莫雨的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行了，別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又不是很急，至少要等你熟悉這裏的大概之後我才能放心離開，要是讓我發現你做的不好，我讓光球那傢伙教訓你。”
莫雨的話讓陸汐的情緒緩和了幾分，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行了，現在你才剛來到源界，先去了解一下源界的大概，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就要由你來負責源界的一切事務了，直到你和我一樣找到下一個繼承者。
至於繼承者的抉擇，等你在這待久了就知道該怎麼選擇了，這一點倒是不用憂心。
現在嘛，你得跟我去一趟藏書閣，不然你要是誤入源界的禁地的話，我怕不是還得繼續等上個數萬源年。”
說著，莫雨也不管陸汐拒絕與否，搭在陸汐肩膀上的手猛地用力，直接將陸汐抓起，這一刻莫雨的實力才爆發出來，那是讓陸汐連反抗的想法都不會升起的力量，那是屬於這方源界管理者的力量，是這源界最強的戰力象徵。
空間挪移的感升起的瞬間便又消失，而陸汐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一棟書閣前，還沒等陸汐反應過來，莫雨直接抬起腳一腳踹在陸汐的屁股上，力道不大，卻讓陸汐無力反抗，頓時跌跌撞撞沖向書閣。
書閣的大門也是適時的打開，猛地將撲來的陸汐吞下，大門再次關閉，還十分人性化打了一聲嗝。
“閣老，這小傢伙就交給您了，等到他掌控了該掌控的后再叫我就行了。”
莫雨對着書閣喊道，在書閣的體表緩緩凝聚出一雙人性的眼睛，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好，我知道了。”
交接結束，莫雨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這裏。
而被莫雨一腳踹進書閣之中的陸汐，此刻卻被上萬本書壓在身上，只留下頭和雙手在外面。
“好好讀書，什麼時候將這些書背下來了，什麼時候你就可以離開了。”
那蒼老的聲音在書閣之中響起。
陸汐看了看自動落在自己手中的書，又用餘光看了看自己背上的書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原本還不想拒絕的心，此刻卻伴隨着悔青的腸子一同爛在了喉嚨之中。
還能怎麼辦，背唄，難不成還有別的辦法？
書閣之上，一位老者的虛影緩緩坐在太師椅上，靜靜地注視着樓底被書山壓住的陸汐。
“新的繼承者……黑暗……何時是個頭啊……”
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伴隨聲音的還有一聲蒼老的嘆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