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簡單戰術
走出管理人室的時候，大叔還熱情的邀請雨村澈留下來一起吃飯。
“太不好意思了。還得去找貓呢，下次再來拜訪。”
雨村澈還以巧妙的婉拒，往樓上走去。心裏卻在想着，冥想果然在這個世界也能發揮作用，他明明一天沒吃東西，居然感覺不到任何飢餓。
好省錢，爽到。
沒有打算回家，而是走上三樓。
腳步停在了“303”的房號前，門牌上寫着“江崎”兩字。
雨村澈先是按了門鈴，幾分鐘沒反應后，再敲了敲門……然而，還是沒有回應。
望了望窗里，似乎沒開燈，沒人？
“是獨居嗎。”
快速側頭觀察了走廊兩方，確認沒有鄰居路過。他把手按在門把上微微用力，發現居然鎖得很好。在盆栽和門毯下翻找了一會，也沒有收穫。
他沉思了一會，還是冷靜了下來，放棄去找管理人要備用鑰匙的念頭。
不管怎樣，找貓找到別人家裏也太過分了，尤其還是獨居的女學生家裏。就算對方的信任度再怎麼高，這個要求也會被拒絕吧。
摸了摸褲兜，才想起來手機已經送到修理店裏了，要到明天才能拿回來。
“不過……我也沒留她聯繫方式就是了。”
雨村澈自嘲的笑了笑，轉身下樓。
他可不會老老實實呆在門口等人回來。既然非法入室的計劃失敗了，就去學校里看看吧。
到了公寓外部，才發現天已經漸黑。路邊走着與自己制服相同款式的學生，少年少女三三兩兩結伴走着，估摸着也到了放學的時間，只是沒看到想要找的面孔。
“難道是社團活動？”雨村澈這樣想着，不知不覺走進了學校大門。
說起來……是哪個社團來着……
唯獨這一點，是處於腦內盲區的部分。沒有從原主那裏繼承過來，雨村澈完全無法搜尋相關的記憶，連是屬於運動系、音樂系還是文學系都沒有一點線索。
有哪些人？負責的老師是誰？在哪活動？更是一頭霧水。
試着走了幾個活動室，都沒有看到江崎小夜的身影。
最後，只能找到一年級的學舍。
“——誒？雨村學長，是找她嗎？”
好在，教室里還留着個值日生。
是個戴圓框眼鏡，扎着麻花辮的女孩，低着頭聲音輕輕的，似乎很害羞的樣子，“江崎早就走啦，應該已經回去了吧。是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忙嗎？”
“好的，謝謝。”
認識自己？雨村澈沒有多想，也沒有回答問題，轉身離開了教室。
或許來的時候剛好錯過了，可能那傢伙換了一條路走。白跑一趟，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沿着走廊向樓梯走去，打算回公寓再看看情況。
“砰！”
後腦突遭重擊，痛感隨之而來。
雨村澈視野一黑，往前踉蹌兩步才勉強穩住，緩緩回頭。
“喂喂……不要在學校里偷偷摸摸的啊！明明是不來的傢伙，就給我乖乖當個家裏蹲啊！”
吵吵嚷嚷叫囂的傢伙，帶着意義不明的捲舌音。
咚咚……腳邊是掉落的棒球，看來是被這東西砸中了後腦勺，怪疼的。
雨村澈看清了來意不善的身影。
為首的是穿着棒球服，身材魁梧的男學生，他高高昂着下巴，反戴的棒球帽完全蓋不住誇張的爆炸頭，左拳不斷錘擊着右邊的手套，發出啪啪的聲響，似乎在試圖傳達威懾的信息。
“陰沉的傢伙，好好想想自己的位置！別靠近不該靠近的人！”
“滾、滾回去！”
不僅如此，身後還跟着兩個染着古怪發色的不良，吼叫着幫腔。
雨村澈不由得感嘆：
“……太經典了。”
就算是留校練習的棒球愛好者，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裏來。
何況，像是專程為自己而來一樣。
餘光瞟了一眼教室，戴眼鏡的麻花辮女孩正扒着門框，往這邊窺視。突然察覺到雨村澈的目光，嚇得趕緊縮了回去，接着傳來撞到桌椅倒地的聲響。
告密者？
那麼，這幾個小混混的目的就不難猜了。
“江崎的追求者嗎？”
雨村澈做作的恍然大悟，發出了真誠的疑問句。這副純真的表情卻瞬間達成了嘲諷效果，讓那為首的棒球服握緊了拳頭，大吼着：
“你這傢伙——”
啟動。
雨村澈眼神轉冷，沒有說廢話的閒情逸緻，他抓准對方說話的空隙，壓低重心，右腿拉開。
瞄準地上沒人注意的棒球，用力一腳，劃出一道漂亮的直線，砸在左邊的小弟面部！
“唔！”
發出痛苦嚎叫的傢伙捂住了臉，後仰退了幾步，剩下的兩人愣了一下，沒有反應到進攻角色的變換。
——還是我的回合。
雨村澈調整着肌肉的運作，藉著踢出一腳的慣性，左腿墊步向前，肩膀和手肘形成直角，速度帶來的衝擊力狠狠撞在棒球服前胸，將其頂翻在地。
“雜魚，先給我閉嘴！”
雨村澈誇張的冷笑着，模仿出純正的極道口音，威懾住其他人的動作。他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正式的鎖技，只能撲在上方，原始地用膝蓋把對方掙扎的手腳壓住……
當出現以一敵多的劣勢局面時，要怎麼做？
要麼，就利用速度和地形分割對手，形成多場一對一的對決。就算是車輪戰，也比不同方向襲來的攻擊要好。
要麼，就針對其中一人，以最快的速度造成敵方的減員。
只要少了一個對手，那就減輕了一分的壓力。
雨村澈選用的是方案二。
他攥緊拳頭，把全身的力量彙集到手臂上，連續不斷地向對方的下巴猛擊！在拳擊比賽中，這是最容易造成對手昏迷，達成KO的王道打法。
沒有任何錶情，不聽任何哀嚎。
一、二、三、四！
五、六、七、八！
腦海里僅剩下默數的次數，肌肉和神經無比配合，精準的執行着預先決定好的程序。此時的雨村澈簡直像是享受着錘擊砧板的打鐵工，專註得讓人不由得稱讚一聲匠人。
先集火秒掉一個。僅僅是那麼單純的戰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