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他不想解釋

35 他不想解釋

街上人來人往,秦公子的出現,無疑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古秋月自是也發現了前方的人,但是街上人多,她心中也勇敢了幾分,踏着平穩的步子,迎了上去。

宇文炳天只恨自己的腿,為什麼跑不快!哪裏還有力氣?要不是羅天嘯的幫忙,他現在估計連走的都困難,全身的肌肉已經酸痛無比。

正在此時,一隻有力的手掌,搭在了宇文炳天肩上,他一個不穩,差點摔倒了。他扭頭一看,這不是今天遇到的第一個歐陽鏡嗎?

任若遠抖抖灰袍,施了個禮,裝作神秘說著,“小兄弟,今天還真是有緣!”

宇文炳天奇怪瞪了一眼,這人怎麼騙起來沒個夠,他現在可顧不上在此糾纏,“有緣,有緣再會吧!”

宇文炳天說完,抬腿就準備要走,任若遠着急了,側身擋在其身前。

“歐陽鏡!”宇文炳天拿手指了指對方,“不對,你叫什麼名字,現在沒功夫理你!”

“我就是歐陽鏡!小兄弟……”

“我趕時間,你快說!”宇文炳天瞪了對方一眼,再不說正事,定要他好看,自己現在可是有護衛的人了。

羅天嘯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事,聽得宇文炳天的話,狠狠盯了這陌生人一眼。他可是記得,這人冒冒失失衝到自己懷裏,說是餓的,現在看來,定是已經吃飽了。

這下,任若遠方才注意到這兵士的存在,心想這兵士不知道站在哪邊,自己定要謹慎一些,便貼耳對宇文炳天,低聲說道,“我知道蒙面人的下落,他是個守城兵士,此刻應該就在城門處。”

“好!”宇文炳天隨口答着,他看了看手中的桃木劍,更堅定了心智,面前這人的謊話,不能再信了,“這桃木劍,還你了!”

任若遠很意外,這人怎麼不像早些時候遇見時那般和善,接住拋過來的兩把桃木劍,正要繼續解釋,卻被一柄長戟擋住了去路。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天中,古秋月和宇文炳天遇到了兩個歐陽鏡,此刻不管是哪個歐陽鏡都不再值得信任了。他此時明明已經拿了實實在在的證據,卻連展示的機會都沒有。人們為什麼那麼重視信義,背信棄義就要被眾人職責,他此時是明白了,不禁也陷入了深思之中。

宇文炳天趕到時,古秋月和秦公子已經寒暄過了,兩人一同進了府衙,他也只好跟着了進去。羅天嘯也不客套,跟在宇文炳天後面,眾人見他背着傷員,手裏還有背簍,以為是個苦差,誰也沒在意。

“今天剛好路過,聽聞古小姐要處理一件棘手的案子?”秦公子在大堂一側落座,隨意看了一眼宇文炳天,問道。

“秦公子,確有此事,不過些許小事,我處理一下,再來見公子。”古秋月並沒落座,安排人上了茶水,便準備離去。

“人命關天,怎麼能說小事呢?”秦公子刻意裝作在意的樣子,語氣很是誠懇,眼神卻飄飄忽忽,漫不經心,“剛好我也想見識一下,古家家主的雷霆手段!”

古秋月一時楞在原地,她也是第一次斷案,這再來個如此身份的人,內心難免有些緊張。真的這麼巧嗎?她想了想,又把這個想法打消了,以對方的實力,殺死一個人,那絕對可以做到輕而易舉,神不知鬼不覺的。

安排一番,古秋月也不猶豫,就在大堂內安排了起來。一方面把證物陳列開來,一方面把人手派出去,去把所有證據核實清楚。受了傷的王景瑞,也被安置在一旁,等着醫師來查看傷勢。

人證物證一應俱全,看似井井有條,卻仍有着許多的謎團。唯一讓秦公子震驚的,是那包裹死者衣物的包袱,那布料可不是平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秦公子心想,這一趟可是來着了,這包袱,絕不能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不多久,兩個人的身份便核實了,那受傷男子,雖然容貌改了,但依然可以確定是王景瑞,而女子,便是他的結髮妻子。

唯一神秘的,是那男屍,就算有了衣物,也無法斷定其準確的身份。

而王景瑞,在服了一些傷葯之後,恢復了一點精神,醒了。不出意外的,他已經無法說話了,醫師也是束手無策。

本來,古秋月是準備請班世明來的,這位可是華老先生的弟子,手段自然是要比平常的醫師技藝高明許多。要知道,王景瑞可是整個案件的關鍵,他若是能開口說話,那事情就簡單了。

可誰能想到,班世明已經被秦公子請到了自己的府邸,華老先生又外出了。秦公子每一步,看似隨意,卻有着其特別的含義,就連現在準備金蟬脫殼的班世明,也絕不會想到,自己已經在這算計之中。

王景瑞有氣無力一樣,只抬着雙眼幽幽看着秦公子,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妻子,已經埋於荒野。他可以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秦公子動了手,他早知道對方是個不講誠信的人。

“呦呦,看來是這婦人不守婦道,和別的男人……”秦公子音調古怪,看似無意,卻是專門說給古秋月聽,“所以這王景瑞,心中便起了殺機!”

此刻,大堂外已經圍了不少人,聽得這論斷,幾個聲音便聒噪了起來,“對!一堆姦夫淫婦!”

“而這王景瑞,現在知道事情敗露,企圖自殺!”秦公子繼續說著,對着門外的人群,一臉的詭異。

“要我說,他們都該死!”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隨即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古秋月正在腦中努力梳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還沒理出頭緒,就聽到門外那亂糟糟的喊聲。她站起身來,看了看秦公子,對方分析的不無道理,可畢竟是一條人命,必須要有理有據才可以判決。

王景瑞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振作了一些,他爬着靠近那件妻子的衣物。整件事情,他已經差不多明白了,但他心中是堅信妻子的,自己心中是無盡的自責和悔恨。

可是,現在的他又能做什麼呢?他沒辦法解釋,也不想解釋了。

他悄悄把那證物匕首,握在手中,這把匕首終結了妻子的命。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他不能和妻子白頭偕老,卻可以死在同一把匕首之下。

吵鬧聲中,秦公子笑了笑,看着王景瑞,把匕首插在了自己胸膛之上,就和他預想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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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丙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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