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一切都太巧了,所有的算計都剛剛好。

很久以後,有人問徐若愚,若是小黃書沒有及時趕到,結局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徐若愚嗔笑道:哪有那麼多如果,他不來,老子照樣能從圍堵中逃出去。

她笑眯眯地對那人說:大不了叫暗衛出來就是,暴露了總比死了強。

徐若愚向來是個惜命的人!

這一次出征前的意外,不過是徐若愚人生中遇到過無數危險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但卻也是最重要的起點,它的發生改變了一些人微妙的關係,甚至打破了如死水沉寂的佈局。

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徐若愚並不知道太子的計劃,也沒想着這麼及時出手去讓小黃書上鉤,但凡事有前因就有後果,都是命中注定的。

看到君孤鶴的那一刻,徐若愚嘴角露出一閃而過的詭異弧度,離着最近的秦殤看得清清楚楚,雖然徐若愚對所有人都好,有兄弟之誼,但也不是什麼人能走進她的心裏,只有他能感覺到她與眾不同的心思,也只是剛才那一眼,就讓秦殤明白,這一切都是徐若愚自己的算計。

此時的徐若愚確實挺危險,身後被一隊百十來人的敵軍追繳上來,若不是君孤鶴打飛對方的箭矢,就差那麼毫釐就射中在徐若愚的身上。

那一刻,君孤鶴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若自己沒有及時趕到,他幾乎不敢想像任何一種意外的後果。

君孤鶴從來沒有以那麼快的速度飛奔向一個人,一把將徐若愚摟在懷裏,緊緊的,緊緊得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他冷冷地發令,“殺無赦!”

跟在君孤鶴身邊的衛隊自然是最好的,得到君孤鶴的指令,沒有任何疑問直接上前開打!

十人對百人的戰局,卻不過片刻就血流成河,他們以極其殘忍先用刀把所有人的頭齊齊砍斷。

在徐若愚被解救之後,秦殤卻被人忽略,被包圍在眾人之中,是以最近得距離親眼看到他們的殘忍,還有感受到君孤鶴治軍有方。

這絕對不是百里將軍的中央軍,而是君孤鶴自己的人!

有了這個意識,秦殤只冷冷地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他甚至能想到若是有朝一日君孤鶴和太子必有一戰,會比此時此情還血腥殘酷。

那是必經的驛站!

他不在乎輸贏,只希望徐若愚能在這場爭鬥中不要受到任何傷害!

在君孤鶴抱着徐若愚隨着飛離眾人的那刻,兩個人的距離極近得靠在一起,胸口裏的心臟有着同樣的律動節拍,他們的呼吸彼此糾纏,在颯颯的風中舞動。

黑夜中,徐若愚只能隱隱地看到君孤鶴那張冷峻的小臉帶着煞人的戾氣,就忽然笑了出來,“孝親王,好早您來了,可真是及時,不然我這條小命就沒了。”

君孤鶴抱着徐若愚一頓,直接將她翻身扔下地,目光在暗夜中更加幽然,他應該能想到以徐若愚的聰明才智,主動要求和自己替換到左路,必定是一早猜到了有陰謀,不然她不可能這麼做!

還是說……這根本就是預定好的陰謀?

但也不像,太子絕對不會拿徐若愚的生命來開玩笑!

徐若愚一落地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她的腳剛才在逃跑的時候還是受了傷,心裏暗罵了聲娘,分明是個爺們的命,卻要有個娘們嬌弱的身子,這不是造孽嘛。

她只能搶座忍着,總不能裝可憐地喊:王爺,我腳脖子歪了。

君孤鶴沒起一身雞皮疙瘩,她先吐了,這完全不是徐若愚的風格,她想着以後還是多練習逃命的法子才行。

君孤鶴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沒注意到徐若愚的不妥,他冷冷地抬起目光,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向來不喜歡說長句子,只用最短的話來表述所有的問題,好在徐若愚是知道君孤鶴這點毛病,又同樣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這是個意外來着。”徐若愚哭笑不得地聳肩,“王爺,您是知道的,我這人最惜命了,若是知道有危險,老子才不會這麼傻好么?”

君孤鶴對徐若愚的話最多只信三分,還要再好好深究一下真偽。

“那你為何要換到左路去?”其實這也是君孤鶴先不明白的,若徐若愚真的知道左路有危險,她為什麼又這麼做?

徐若愚嘆了聲,“王爺您要我說幾遍啊,左路最容易啊,誰知道老子就這麼倒霉失敗了。”

她故意不提路上遇到殺手的事,也不會讓君孤鶴起疑。

君孤鶴還是覺得奇怪,左路確實輕鬆,而且以徐若愚的人馬應該很容易辦到,可是怎麼失敗了,還狼狽地沒逃跑掉,在點火失敗到逃跑這期間至少有一炷香的時間可下山,她為何沒做到?

徐若愚佈局失敗了?

君孤鶴心思百轉千回,目光在徐若愚臉上仔細地打量了幾眼,提出疑問,“那你的其他人呢?今日又是如何佈局?既然任務失敗,為何沒有儘快下山?”

徐若愚對上認真冷傲的君孤鶴,只有抽嘴角的份,這個時候她真想說自己是個娘們啊啊啊啊,可不可以先裝個暈就一了百了了,省得在遇到聰明人真是難糊弄。

“我的親王爺!”徐若愚面上訕訕的,“現在能不是追究的時候么?佈局失敗我都認了,我身為那群臭小子的老大,自然讓他們先跑啊,我又短胳膊短腿的,就拖了後腿!”

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君孤鶴冷着臉在心中腹誹,但是他知道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還是儘快下山才是。

徐若愚見他不說話,立馬換話題,“糟糕,秦殤他……”

“他可死不了,你不在他有的是法子脫身。”

徐若愚想想也是,就剛才秦殤那露的那一小手,保命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這話怎麼越聽越像是君孤鶴在諷刺自己?

她不動聲色地找了棵樹,隨意地倚在上面,盡量減輕腳踝的承重力,笑道:“就算我是個拖油瓶,這次也得等他一起下山,王爺還是先走吧,等回到軍營我再親自去謝謝您。這次大恩不言謝,可惜我無法以身相許啊,若是王爺不嫌棄我家有個妹子到是可以……”

能在這個時候還可以不正經的人也就只有徐若愚了。

“他們不會走這條路!”君孤鶴面無表情地打斷她,“你先和我一起下山,到山下和他們會合。”

徐若愚揚揚眉,“我們一起下山,只怕對外人無法解釋!”

“解釋什麼?”君孤鶴側過頭看她一眼,“哪個外人?太子殿下?你就這麼在意他的看法?”

“呵。”徐若愚靠在樹上笑道:“我的親王爺,您這話可透着一股酸味,怕是京城的人都要聞到了,太子殿下又會誤解什麼,我和他之間比白豆腐還清白。我是擔心軍營里的人看到我們一起回去,會說你……”

君孤鶴忽然哼了聲,“你徐若愚什麼時候活得這麼不洒脫。”

“不洒脫的是王爺。”徐若愚攤了攤手,“王爺還是先行回去,要少很多麻煩才是。”

君孤鶴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徐若愚了,徐若愚絕對不會是那種怕流言蜚語,做事畏首畏尾的人,她今日有些反常,眉頭越皺越深,目光從徐若愚的脖子一路下滑向下,在她的腳上停了停,又飛快地抬起頭,冷聲問:“是不是腳受傷了。”

徐若愚揚起眉毛頗為無奈道:“這都被王爺發現了,那我也就不裝了,靠,可疼死老子了。”

她就不是什麼矯情的人,那不是她的屬性。

徐若愚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腳踝,可是疼得不輕啊。

君孤鶴心又是一陣抽痛,二話不說走上前蹲在徐若愚身邊,直接伸手去摸,雖然徐若愚在他心中有着異樣的感覺,但他實實在在認為徐若愚是男子,根本不會認為有什麼不妥,只是在摸到徐若愚纖細的腳踝時,他腦海中又回想到前陣子在水中與徐若愚*相對的一幕。

已經過去許多天,可是他還是無法把那段記憶從腦海中抹去。

他想了許久,躲也躲過了,狠也狠過了,可是他還是做不到對徐若愚不聞不問,尤其是今日知道她左路出了危險,第一時間趕來支援,根本不會讓徐若愚出認為任何危險。

在君孤鶴心裏,徐若愚就是自己的人,能動她的只可以是自己!

徐若愚的腳踝就不像個爺們,如何讓君孤鶴有錯覺她是個女子!

所以君孤鶴認命了,他不會讓徐若愚逃離自己的手掌,自己也逃不出她的手掌,這輩子他們就互相折磨吧!

徐若愚的腳踝疼得厲害,根本就把秦殤囑咐的話拋到腦後去了,更何況她只覺得是個腳踝也絕不會出現大問題,誰他媽的摸個腳踝就算出自己是個娘們啊。

“哎喂!”

君孤鶴下手可不輕,疼的徐若愚一陣陣抽痛,“我的親王爺,您能輕點么?沒崴斷,您這麼一捏可就碎了!”

“瞧你那點出息!只是崴了,沒有傷到骨頭。”

君孤鶴抬頭瞥了眼徐若愚,直接站起來轉過身,又彎下腰,冷冷道:“上來,我背你下山!”

徐若愚直接石化在風中……她的親王爺要背自己下山?

這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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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佞臣無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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