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術的境界
“恭喜你，度過了神龍族的幼齡期。”
白炗正在鬱悶，很意外聽到了寶奩的聲音，還就在身邊。
“啊，寶奩，你休息好了，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早就進來了，就坐在你旁邊，只是覺得你的狀況有點奇怪，我就沒打擾你。”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的臉色一會兒蒼白，像得了病癆；一會兒腫漲，似煮熟的豬肝。就沒一息時間是正常的。好不容易正常了，卻又瘋狂的舔起了降龍木。這個厲害了，我計算了一下，你一息舔了一百下降龍木，我試着舔舌頭，最多只能做到一息舔舌十八下。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我調整改良了呼吸法，想學，我教你。”
於是白炗把剛剛領悟的快慢呼吸法要領，教給寶奩。
本以為很輕鬆就可以做到。結果，寶奩按照白炗教的，試了很久，就是無法突破一息呼吸十八下這個極限。
怎麼嘗試都突破不了。
寶奩泄氣了，很喪。
“你們神龍族都是怪胎，隨便弄個破呼吸法，別人都無法修鍊。不會是你在騙我吧，你再做次示範。先做由快到慢的深呼吸，在做由慢到快的短呼吸。”
“很容易，看着。”
白炗不用準備，直接就做到一個深呼吸三十息，他的身體猶如到了地上被天陽烈炎輻射，氣血皮肉收緊緊貼到骨骼上，像是骷髏上包了一層枯黃老樹皮。
寶奩用手摸了摸，是充滿生機的肉感。她又把耳朵湊到白炗的鼻孔，聽不見呼吸聲，彷彿白炗整個人沒有了呼吸。
寶奩正聽得認真，突然一聲沉雷在她耳邊炸響，白炗呼出的氣息如火焰一樣炙熱。
卻是白炗把呼吸法調整成由慢進快，一息呼吸百下，立即呼吸頻率聲若奔雷，呼出的氣都像是在身體裏燃燒過。
“就這樣，多做幾次，應該就會了。”
“你就嘚瑟吧，我不學了。”
白炗卻眨巴着眼睛看着寶奩，想不明白。他已經趟出路了，為什麼寶奩走不下去。
“明明呼吸的極限力量已經超越了身體的負荷，為什麼身體還可以承受呢”
“為什麼需要身體來承受呢身體不是一個系統嗎，只要閉環大循環保持平衡就好了。”
“什麼就好了，你說的輕鬆極了，怎麼閉環，我根本做不到。估計別人也做不到。知道嗎，你這個看似普通的呼吸法，非凡着呢，應該快達到術的範疇了。”
“術，法術嗎？”
“不要一說術，就是法術。術是一種境界。術分很多種，和氣數有關。世間萬物都有氣數，其中以人為最。元神便是返祖，祖軀便是氣機之所凝，當周身之力凝成一股極致之力，就成術了。法術是術的應用，不是術。”
“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沒有術，法術就成了無源之水，是幻是夢。打個比方，就好比地球的武術，練到極致，可以一刀劈斷牆壁，也可以隔空御物。隨意打了幾套拳，虎虎生風。可你也知道，就是耍着好看，沒一點用。就是因為他們練的武術里沒有術。真正的武術，一刀劈斷的不是牆壁，而是山川河流，星辰大海。”
“誇張了吧，不就是個呼吸法，有你說的術這麼厲害？”
“一點不誇張，只要你再調整改良一百倍，就是術中也是罕見的。”
“哼，就知道你在逗我，好玩嗎？還要改良一百倍，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好嗎。”
“術無止境，看好了。”
說完，寶奩消失了。
正面對面說著話，毫無徵兆，就憑空不見了。白炗眼珠子都瞪爛了，揮手去摸，寶奩位置上是空空如也。
白炗的心力達到極致，以自己為中心，像雷達一樣，橫掃石室，及整個太平別院，全都沒有。
以白炗此時的境界，他的心力幾乎就是古神境界了，就是初古神要在他面前玩消失，他也可以捕捉到痕迹。
然後，寶奩又毫無徵兆，在原來的位置，又出現了。
白炗看着寶奩，他的心力掃過去，寶奩真的在，可剛剛是真的不在。
“這個就是術，是真正的隱身術，不是幻術。沒有擁有術的人，是發現不了我的。五大強族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他們的族人，每一個都能領悟出術。不過，我這個是蜃龍族成長期的天賦之術，你的呼吸快慢法不一樣，是自己領悟的。”
“恭喜你呀，成了大人了。”
“我欠你的人情，多虧你的血。”
“要不要再來點，直接到成熟期，就可以救寶妝了。”
“你以為是吹氣球呢，只要肺活量大，想吹就能吹大。也就是遇到你這種傻子，你以為神龍族的血，是誰都能吸的嗎。換了別人，你的一滴血，就可以使他灰飛煙滅。沒人敢吸神龍族人的血。我們是有緣份的，和別人不一樣。”
“寶奩啊，我就喜歡聽你說這個，對，就是我們。世上人那麼多，我們能遇見，我們真的是有緣。”
寶奩笑笑，在每個人的心裏，所想的緣份和緣份是不一樣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白炗覺得寶奩的笑，充滿了慈祥，是姨母笑的那種。不像以前，笑得沒心沒肺天真爛漫似花季少女。
是真的長大了？
“對了，寶奩，你再幫我分析分析。怎麼我按照你說的，把降龍木舔沒了，吐出來的血，卻是鮮紅色的。你不是說我是神龍族人，血液是黃金色的，怎麼，吸收了降龍木，血的顏色又變回去了？”
“傻呀你。我都說了，降龍木不僅能補回你的血液，還能凈化你的血液，變得更加精純。你吐出的這口血，就是你血液中最後的雜質。想試一下血脈的威力嗎？聽我說，你還記得徐敬業的遠方公司，在金龍大廈頂部塑有一條九爪金龍嗎。你現在進入冥想狀態，觀想那條九爪金龍。”
白炗記得很清楚，當時的九爪金龍以欲飛九天之勢，翱翔於九十九層高的金龍大廈，站在大廈最底下，亦能把九爪金龍看得清清楚楚，九爪金龍身上渡的是真金。
在早晨陽光的沐浴下，這條九爪金龍張牙舞爪氣勢非凡，似乎在吸收人間陽氣。可惜是瞎的，沒有眼睛。
白炗進入冥想狀態，在他想來，觀想金龍大廈頂上的九爪金龍應該很容易。
可是，進入冥想狀態后，好像他的記憶力就沒有這條九爪金龍。
首先闖入觀想的，卻是一條四腳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