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交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交談

“跟我進來。”

蕭毓應了一聲,走進了屋內。

“我跟他們說你是我的夫君,我們身上的傷是在山上打獵時碰到了老虎,被老虎划傷的。”

蕭毓點了點頭,沒有深究她讓他當臨時夫君的事,傅雅一介女子都不顧名節清白,他一個大男人再抱怨一番,顯得有些太矯情了。

“蕭毓,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說的,要坦誠相見。”

見他點了點頭,傅雅接着道:“母蠱現在在我身上,這個母蠱是我母親傳給我的,每一位的皇位繼承人在繼承皇位之時,都要獻上心頭血半碗滋養蠱蟲,餵過血的蠱蟲,會聽命於獻血者,漠國人人皆知,我們的天下全仰仗落緹族的占卜預言之術,而控制落緹族的最有效方法,便是母蠱,得母蠱者,得王位。”

“我實在是不願兩族在產生任何的糾紛,故而這次葉羽謀反,我也沒有催動母蠱。”

蕭毓冷笑一聲,問道:“你既然心有愧疚,那為何不給落緹族人解咒?”

傅雅抬眸看他,淚水在眼眶打轉,他那聲冷笑是什麼意思?諷刺她虛情假意嗎?

“蕭毓,這當中還有你不知道的,你以為解咒很簡單嗎?”她第一次直呼了他的姓名,淚簌簌的流下,她胡亂的擦了擦,倔強的看着他。

傅雅也不知為何,很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

蕭毓沒想到她會哭,不好哄她,但語氣是放緩了:“你答應的,今日坦誠相見。”

“是,我答應了。”她哽着聲音說,“可你是我的什麼人?我憑什麼把家族機密全告訴你?”

蕭毓垂眸失笑,算了,能知道這些,就知足吧。

“是我唐突了。”

傅雅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終究沒有張開那個口,屋子一下子就靜了,他們都能聽到彼此之間沉重的呼吸聲。

蕭毓抬起了頭,兩個人的目光重新交織在了一起。

“我是皇甫景鈺。”

蕭毓語出驚人,傅雅一下子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是發涼的,這天下,姓皇甫的,只有那一家。

“我的舅舅是葉羽,我接近你,的確是為了解咒,我們做個交易,你為我和我的兒子解咒,我出兵幫你奪回政權。”蕭毓這樣說著,暗罵自己卑鄙,今日這做法,與當初的趙湨有何區別?

“算了。”他還是有些心軟,“只要你能幫我和我兒子解咒,除了幫你奪回政權,我在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我能辦到,就一定會辦。”

傅雅有些獃滯,耳中迴響着他剛才說的話,他有孩子了?

傳聞只知他出寺歸來帶回了兩名女子,一個封了皇后,一個封了妃子,倒是沒傳,他有了孩子。

蕭毓以為她還在猶豫,但便道:“一個條件不行,就兩個。”

傅雅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她還不至於這麼貪心:“一個就夠了。”

見她點頭答應了,蕭毓展開了笑容:“我馬上着筆墨去寫。”

蕭毓同當地的一位學者家借到了筆墨,寥寥幾句,只讓楊佑帶兵速來此地。

他從荷包里找到了竹哨,持續吹了幾秒,不久便有一隻白鴿降到了他的肩上。

“好神奇!”

傅雅不由得驚嘆,這小小竹哨,竟然能叫出個鴿子來。

蕭毓將白鴿抓到了自己手上,將紙條綁到了他的腿上,在地上撒了一點當地人的谷作物,鴿子飛到了地上,先吃了起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鴿子是經過精心培養的信鴿,識路能力強,一路跟着我從璟國飛到漠國的,他不會離開我太遠,只要一聽到我的哨聲,便會馬上趕來。“

傅雅看它吃了幾口后,展翅飛走了,這飛走的不僅是信,更是她的希望。

蕭毓這些天和傅雅一直住在村子裏,吃穿皆是用的村裡一個叫傅緹的女人,蕭毓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便幫她干起了農活。

馬上便是秋季,這裏的莊稼耐旱喜熱,生長的倒也極好,他除了拔拔草,除除蟲,也沒其他的活了。

連日的暴晒讓他原本白皙的膚色變成了古銅色,他直起腰看了看在樹蔭下遮陽的傅雅,無奈一笑,她的皮膚倒是保養的不錯,沒有當地獨特的偏黑色皮膚,雖然比不上郗凝,但也不錯了,回璟國待上個一兩年,應該能在變白些。

“蕭家漢子,別忙活了,回去喝碗熱羊奶吧。”

喊話的中年婦女便是傅緹,她是個寡婦,和女兒朝夕相伴,為人憨厚,熱心淳樸。

蕭毓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密函,背起了滿是雜草的竹筐,走出了地里。

只要是蠱族人,就都姓傅,所以他不能直呼傅雅的名字,以免暴露她的身份,畢竟姓傅的人很多,可名中有雅的,唯有曾是皇帝的她。

他特意換了稱呼:“娘子,該回去了。”

第一回時,是叫者嘴上不舒服,聽者心裏不習慣,到現在他們已經能平靜地答應下來了。

傅緹的女兒正好趕回了羊群,傅緹現擠了半桶羊奶,去找碗了。

蕭毓則把筐里的草拿出來,放到了餵羊的槽里。

“你咋把這個戴上哩!”

傅緹的聲音有些急促,蕭毓被吸引了過去。

她們說的是當地土話,蕭毓聽不懂,不過他看到傅緹從她女兒的頭上取下了一個用布條纏着的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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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生泉之願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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