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破碎后綻放的彼岸之花
弗克斯恩軍射殺了守衛,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陽瞬間反應了過來,當他聽到弗克斯恩軍打算逮捕南風之城內的阿羅特人後,他意識到梅魯涅斯帶人叛變了。好巧不巧的是蘿妲和螢此時正在返回茶館的路上,她們二人聽聞到遠處的動亂聲后就想要去現場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穿過人群,弗克斯恩軍一眼就發現了她們二人,同樣的陽也見到了正在朝着茶館走來的蘿妲。在弗克斯恩軍動手之前,陽立馬擠開人群跑到了蘿妲的面前。還沒等蘿妲反應過來,陽就抓住了她的手並大喊道:“蘿妲,快跑!”
也不管身後有多少追兵,陽帶着蘿妲死命地朝着城東跑去,他想着自己只要找到了阿羅特的部隊,就可以確保蘿妲平安無事。可是陽想錯了,聯軍的主力已經前往北方的戰場抵禦華倫西亞軍去了,現在留在城內的聯軍就只剩下了叛變的弗克斯恩方。
一伙人舉着火把出現在了街道的盡頭,他們早就猜想到會有漏網之魚逃來此地。遠遠的,陽只看到了明晃晃的火光,當他以為自己找到救星了的時候,卻見到了那群士兵胸口上佩戴着的獅鷲紋章。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停下腳步四處張望着,想要找找看是否還有別的道路可以突破弗克斯恩方的包圍。可就在他慌張思考着的同時,弗克斯恩的部隊發現了他與蘿妲的身影,其中一人認出了蘿妲的身份,他當即帶人朝着陽和蘿妲追了過去。在加上後方的追兵,陽和蘿妲兩人被困在街道的中央,前進不行,後退也不行。
就在陽進退兩難之時,蘿妲掙脫了他的手。陽本想要向蘿妲說現在十分危險,蘿妲應該跟在他的身後儘快逃離此地才行。可是陽一回頭卻見到了蘿妲那凜若冰霜的眼神。
在這關乎生死的緊急時刻,蘿妲來不及多想,她面無表情地伸出了手,面朝著前方地弗克斯恩軍,她手臂上那代表空間映刻的十二片花瓣綻放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蘿妲與周圍的物體連接在了一起,之後在陽的目瞪口呆之下,蘿妲一揮手,原本懸挂在店鋪門口上方的招牌瞬間朝着弗克斯恩的部隊飛了過去。
強大的力量擰斷了連接着招牌與橫樑的繩索,砸向了眼前的敵人,嚇得他們逃竄到了街道兩旁。招牌只擊中了一人,那人被砸得滾出了五米的距離,其餘人見到此情此景都紛紛看向了蘿妲,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力量,因此都不敢再向前半步。
而蘿妲在見到攻擊奏效后,她稍稍向前走去並再次使用了空間映刻的力量。只見她稍稍抬起手,停在路邊的手推車便微微震動了起來。蘿妲猛地一使勁后,手推車懸浮到了半空中。
弗克斯恩的士兵被嚇得拚命尋找掩體,可帶隊人不同,他搶過手下的弓弩架上箭矢,在蘿妲扔出手推車之前,他率先一箭射向了蘿妲。蘿妲不得已只能放開了手推車,她舉起另一隻手控制住了空中的箭矢並強行將箭頭轉向了弗克斯恩方。
利箭在眨眼間發射而出,直對弗克斯恩軍的帶頭人。帶頭人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空中落下擋在了弗克斯恩軍的前方。影子抓住了飛來的箭矢,掌心一用力將其折斷成了兩半。
如此犀利迅速的動作並非是常人的擁有的能力,影子輕飄飄地從半空落至地面,在她腳尖着地之時,她總算是露出了真面目。蘿妲從未見到此人,但是陽卻認識她,她就是雪莉。
與此同時,南風之城北方的戰場上,阿羅特軍被華倫西亞軍團團包圍。雙方的人數的差距太大,阿羅特軍寡不敵眾,面對華倫西亞人的突襲,他們根本無法作出有效的反擊。
戰線原本分為五個點,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交戰地點逐漸彙集到了一起。阿羅特軍以當前的人數只能顧及主要戰場,可早已在側方待命的華倫西亞人瞬間從戰場兩旁的黑暗中殺出,打了個阿羅特軍一個措手不及。
華倫西亞軍破開阿羅特軍的防線直接向南行軍,企圖佔領南風之城的防禦設施,以前後夾擊之勢全數殲滅阿羅特的部隊。這場戰鬥華倫西亞人完全沒有給阿羅特人一點喘息的機會,阿羅特人的陣地一個接着一個淪陷,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死守在為數不多的陣地上。
阿羅特軍的長槍已經折斷,刀劍已經起翹,敵人如同刺骨的寒風,只要阿羅特人稍有鬆懈,就隨時會鑽空子殺入陣地。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阿羅特軍幾乎用盡了所有能夠抵抗敵人的手段。而為了保護伽爾亞與巴戈夫以及軍隊中的高官撤離,聯軍的主力其實並非在戰場之上,眼下和華倫西亞人對抗的不過是幾支在平日裏不起眼的部隊,因此不管他們如何努力,這場戰鬥的結果其實早已註定。
留在戰場上抵禦華倫西亞軍的阿羅特戰士們其實是明白的,他們不過是炮灰罷了。但是在等到那不可能等來的撤退命令前,他們無論如何也得守住前線。
隨着同伴們一個接着一個倒下后,帶頭的士官決定發起最後一次衝鋒。因為他明白眾人繼續防守的話,等到華倫西亞軍完全會和,他們一定會在眨眼間被人海吞沒。所以與其這樣倒不如改變戰略,以攻擊作為防守,在氣勢壓過華倫西亞人。只要他們的氣勢能夠謊騙過華倫西亞軍一次,讓敵人不敢輕易向前,便能夠給城南的人員爭取出更多的撤退時間。
士官舉起了長劍,他朝着手底下的戰士們喊道:“無論如何,哪怕是死,也得讓公爵大人安全撤離此地,所有人跟着我殺出去。”
戰士們吹響了號角,以不懼生死的氣勢回應了士官的號召。僅僅五百人不到的隊伍迎着華倫西亞的數十萬大軍沖了過去。在雙方人員交鋒之前,華倫西亞軍的前鋒稍作猶豫后勒緊韁繩停下了前進的步伐,策略似乎成功了。
就在這時,閃耀在夜空中的亮光從天而降,華倫西亞人都發現了這光芒的到來。他們抬起頭看向星光,無不愣住了神。
星光在降落到地面上之前分為了數十根光束,華倫西亞軍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就在前鋒揉了揉眼睛繼續看過去時,光束如同利刃般飛過了他的身旁,並將周圍的數十名華倫西亞戰士踢了個粉身碎骨。
前鋒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了個不輕,他慌張地看了一圈周圍的血泊,當他意識到小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后,刺眼的光束對準了他。戰馬發出了一聲驚鳴,從光束中出現的身影一腳將前鋒踹至了地上。隨後戰場的四周升起了一團白色的蒸汽,掩蓋住了附近十米的區域。
從後方趕來的華倫西亞軍眼睜睜地看着衝鋒的小隊全軍覆沒,可他們甚至連敵人的真面目都沒有看清楚。當所有人還驚魂未定之時,來者終於出現了。雅從霧氣中走了出來,他穿上了奇異的黑色戰衣。
戰衣表面的鱗片像是魚類的呼吸鰓一樣不斷開合著,在月光的照耀下,戰衣時而變為銀白色,時而又變為灰黑色。藍色與紫色相互變換的光弧在鱗片的縫隙中竄梭着,因為能量轉換需要釋放出大量熱量的關係,雅每走出一步,戰衣的呼吸鰓就會噴出一片又一片的蒸汽。白氣漸漸瀰漫到了戰場的周圍,噴了後方的阿羅特戰士們一身。
要不是雅說話了,阿羅特的戰士們也和華倫西亞人一樣弄不清楚來者究竟是誰。只聽到雅說道:“願意留下來的,就跟我一起,不願意的就趕緊撤退去城南與主力軍會和。”
雅下完了此道命令后,戰士們無一人撤退。雅隨後對眾人喊道:“那就跟我來!”
雅說罷帶着小隊迎擊了華倫西亞軍,他殺入敵人之中,以銳不可擋之勢強行撕開了一條血路。一路的浴血奮戰令戰衣染成了紅色,直到戰衣噴出的蒸汽都已經是敵人的鮮血之時,雅終於殺到了華倫西亞軍的將領面前。
可就在這時,一人的出現擋住了雅的去路。周圍的華倫西亞士兵一見到那人的出現全部都退到了兩側,就連將領也同樣是如此。
血腥以一己之力擋下了雅的拳頭,兩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時間瞬間凝固了。血腥大笑着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他那張被毀滅了的臉龐。
“雅,終於又見到你了,在南風之城當縮頭烏龜的你總算是出現了!”
雅凌空一腳踢在了血腥的下巴上,他冷哼了一聲:“手下敗將。”
可當雅繼續要踢出下一腳時,血腥瞬間抓住了他的腳腕,這手速又快又准,完全出乎雅的意料。
“時間的戰士,這一次可不是我,而是你,你休想活着離開這裏。”
雅轉動身子跳至了後方,他知道面對血腥這樣難纏的對手必須得一擊制勝,要一次性打到他沒有能力還手才行。
雅慢慢蹲下了身子,在發揮出戰衣所有的力量之前,他對血腥說自己一定會在三秒鐘內把他打回華倫西亞的老家。
血腥聽后本想嘲笑雅究竟有什麼信心能夠說出這句話,難道是憑着他身上那件莫名其妙的鎧甲不成?可下一秒雅在了血腥的面前,等到血腥反應過來時,雅一腳踹在了血腥的臉上。可這還沒完,當血腥想要轉頭回擊之時,雅藉助腿部的反衝力躍到了空中,他將戰衣的計時器調整到一百納秒之後,用當初對付怪異化的斯卡帝的那一招一個飛踢踹向了血腥。
鮮紅色的光束定點在了血腥的胸口上,隨後綻放出了一朵彼岸花。
血腥之前就吃過雅的這一招,而且還被他打得差點灰飛煙滅。吃了一憋之後血腥學乖了,他瞬間拔出了手中的神劍鈦白流光,以此擋住了彼岸花的穿刺。
彼岸花被神劍的力量所攔截,雅拼勁了全力想要往下踢去,但他卻始終無法降落一點。鮮紅色的彼岸花越轉越快,越轉越大。力量急劇膨脹后,呈現勾狀的花瓣成為了一道如刀刃般的旋風。
旋風像是鐮刀一樣將四周圍的士兵切割成了肉泥,在屍山血海的包裹下,血腥強行將神劍往前推去,鮮紅色的花束由此傾斜,最終終於是支撐不住崩塌了。
雅在花束崩潰之前立馬跳出了花蕾,但是此刻已經來不及了,神劍與花束不斷撞擊產生的氣浪影響了雅的平衡,雅被力量掀翻在了空中,血腥抓准機會揚空揮出一劍,神劍的劍氣命中了戰衣的腰帶並將其劈成了兩截。
戰衣因為能量無法維持強行關閉了機器,雅驚呼一聲后飛向了戰場的後方。不過就在他以為自己這次一定會摔個粉身碎骨時,一人從後面接住了他。雅回頭一看,發現來者竟是巴爾巴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