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叫你暴力拆遷!
在老媽呼吸平穩后,謝翎天將老媽抱起放到客廳的沙發平躺,將隨身背包放下后,他一把扯過眼前小嘍啰的衣領厲聲問道:“誰是老大?”
這位不過十幾歲的小弟顯然是剛出來混的,這一連招下來,他早已被嚇得淚流滿臉,哭哭啼啼地指着靠坐在走道旁的寧鵬說道:“他,是他!”
謝翎天用力將對方一推,順手將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拿起,瞄了一眼,‘拆遷合同協議書’?
那兩名小弟倒也是‘義氣’,見謝翎天剛轉身朝寧鵬走去,立馬爬起身趁機想要離開。
謝翎天哪那麼容易讓他們跑掉,當下左手一甩。
一縷青玄之氣當即從左手暴射而出,在半空中分化出四條青玄線,瞬間無形地捆綁住兩人的雙手雙腳。
兩人當下失衡,雙雙直挺挺地往前一倒,摔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還撞到玄關門磕掉了兩顆門牙,疼得他哭爹喊娘,在地上翻滾不停。
“站起來。”謝翎天俯視着仍在喘着粗氣的寧鵬,見對方沒有反應。
謝翎天俯身低頭,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拎了起來,“說,什麼回事!”
一股巨力從對方手上傳來,寧鵬怕了,從心底感到的懼怕,這人的力氣大得出奇!
“大…大哥!我錯了,我…喘不過氣…”寧鵬臉色漲得通紅,眼珠差點翻白,雙手無力地拍打謝翎天的胳膊,求他放手。
謝翎天強忍着怒氣,鬆開了手,但下一刻抓起對方的右手小拇指就往下一掰,清脆的咔嚓聲響起,嚇得大廳中的兩個小弟身體同步哆嗦起來。
“啊~~~斷了斷了,大哥,我錯了!”寧鵬慘叫着。
“跪下!”謝翎天放開對方,將手中資料甩在他臉上,“說,到底怎麼回事!”
寧鵬雙膝跪在謝翎天面前,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除了身體的劇痛,脖子間還有一陣陣詭異的刺痛感不斷傳來,讓他的上半身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難受無比。
“這塊地是皇盛集團徵收的,我…我們是過來…過來幫他們簽拆遷協議。”
“暴力拆遷啊。”謝翎天蹲在寧鵬跟前,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
忽然猛地用力,扇了對方几個大耳光,直叫寧鵬耳朵嗡嗡作響,“暴力拆遷!我叫你暴力拆遷!”
寧鵬神志已經有些迷糊,嘴角已經見了血。
“今天這事兒沒完,回去跟你們老闆說,讓他過來見我!”
“聽…聽見了。”寧鵬搖了搖暈乎乎的頭,盡量讓自己清醒過來。
但就算寧鵬清醒着,他也不會明白,謝翎天若想殺他,可以用一百種方式讓他死上一百次。
“現在,滾!”
謝翎天說完便返回客廳將老媽抱起往門口走去,這時,隔壁鄰居都已陸續開了門,但謝翎天離開得快,也並未在意。
隨後,寧鵬催促着兩個被青玄之氣束縛住的小弟趕緊離開此地。
兩人慌慌張張艱難地站起身,臉色驚恐不安地看着自己難以自由活動的雙手雙腳,一步一挪地小跑下樓。
“哎哎,你們這幫人……”
“這剛才抱着李艷衝下去的男的是誰啊?怎麼沒見過?好像不是皇盛集團的人吧!”
“剛才我聽見對方叫李艷媽呢!”
“媽?是李艷兒子?不可能吧,她兒子不是失蹤七八年了嗎……”
“這三人被打得好啊!終於有人替咱們出口惡氣了!”
“嘿嘿,這倆小年輕走路姿勢像企鵝一樣,真搞笑,哈哈,打得好!”
“哎喲,我說你們啊,光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得了咯,又要鬧出人命了,趕緊報警吧報警吧!”
“報報報什麼警,你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多嗎,趕緊回屋做飯去,去去去!”
幾對中老年夫婦看着這場面,議論紛紛,但最終都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多會都趕緊關上自家門不再理會。
“你丫的張全!這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寧鵬開上車,立馬撥通了張全的電話,時不時捂着頭摸着腫脹起來的左臉,看着自己被掰斷的小拇指,眼裏都快冒出火來。
張全在辦公室批示着女助理遞過來的文件,聽到對方破口大罵不由將手機離耳朵遠了一些,隨即將女助理打發走後才回道:“鵬仔,你瘋了,好好跟我說話!”
張全和張彪是叔侄關係,兩人都服務於業務龐大的皇盛集團,只不過一個‘從文’一個‘從武’。
寧鵬等人是彪哥的馬仔,因為拆遷的事需要雙方通力合作,寧鵬也是看人下菜碟,所以平日裏對張全也是客客氣氣的,哪會如此大呼小叫。
“這李艷家的兒子不是早死了嗎,的老子今天差點被他弄死!手都被他弄廢了!”寧鵬口吐飛沫,破口大罵,但扯到牙齒和臉,立馬疼得他急剎車。
“她兒子失蹤七年了啊,你確定對方是李艷兒子?他叫什麼名字?”
“我哪裏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人家都叫李艷媽了,不是她兒子是誰!我不跟你廢話,趕緊打三萬塊錢過來,的我要去醫院!”
“三萬塊?!你訛我呢!你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你給我把事兒說清楚了!”
張全聽着也是一臉懵逼,不敢相信李艷的兒子謝翎天回來了,這都失蹤七八年了,怎麼突然人就回來了呢,而且還把寧鵬三人打成重傷?
“就離小區最近的中醫院!”寧鵬剛說完便想到對方可能也會去中醫院,於是便立馬改口,“不,你直接過市區醫院吧!”
寧鵬說完便掛掉電話,狠狠地摁了數聲喇叭,看着外邊堵起的車流,大罵一聲,“艹!”
……
晚上八點多,昏迷小半天的李艷在病床上蘇醒過來。
“媽,您終於醒了,頭還疼嗎?”
“兒子,翎天?你真的回來了!兒子,嗚嗚嗚~~!”
李艷激動地從半躺姿勢坐了起來,連忙伸出雙臂將謝翎天緊緊擁抱,一刻也不想撒手。
“兒子,你…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李艷眼淚奪眶而出,泣不成聲;兒子毫無徵兆地回來,令她早已絕望的心久久不能平復。
多年來的壓抑、自責、痛苦、悲傷、委屈全都在這一瞬間釋放出來,哭成了淚人。
謝翎天也紅了眼眶,他遲疑了一會兒,便也將老媽緊緊抱住。
擁抱的感覺如同潮起的浪濤,一陣一陣拍打在他的心牆;心牆碎了,他暴露在正午溫熱的陽光底下,徹底融化。
此時的謝翎天,不是一個天賦異稟的修靈者,他只是一個普通女人的寶貝孩子。
兩人相擁許久,互訴相思之苦,多年未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要說,足足一個多小時之後,謝翎天才問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媽,今天這幫人到底是誰……”
“翎天,你剛回來就碰上這種事,是媽對不住你啊。”李艷明顯是自責了。
“媽,您別說這樣的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謝翎天繼續問道。
“這幫人…就是黑社會,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
李艷一說到寧鵬他們幾個立馬氣得渾身發抖,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他們是皇盛集團的人,說是我們這一帶的老舊小區也都被徵收了,找我們業主簽拆遷補償協議。”
謝翎天等着老媽往下說,今天這種情況,明顯不是正常拆遷那麼簡單。
“差不多一年前吧,臨江那一帶的小區被他們徵收了,然後三個月前就到了我們這,很多老鄰居沒多想就簽了……”
“加上寧鵬、張全幾人以前都是住在我們小區的,所以大部分業主什麼都沒核實就信了他們……”
“寧鵬就是今天帶頭的那小子,張全你有印象嗎,年齡跟你差不多大,還跟你是同一所中學。”李艷說到這兩人,問了問謝翎天。
“不太記得了…”謝翎天回想了幾秒鐘,這兩人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小時候似乎都沒一起玩過。
“那時候你外公堅決不簽,說是要等你回家。”李艷說到自己的老父親,神情哀傷,聲音多了沙啞。
“我們這些沒簽的業主多留了個心眼,打聽到臨江那一批的拆遷款還有不少人沒領到,後來還查到皇盛集團根本就沒有任何征地公告和文件下來!”
李艷說起這些情緒就激動起來。
“很快這個消息所有業主都知道了,那些簽了字的業主就去討個說法,剛開始張全他們還好聲好氣地說話,到後面直接不理人。”
“大家沒辦法,就籌錢找律師,但沒過多久全邕海市的律師都不敢接這個活了!”
“皇盛集團收買了上上下下所有人,把我們業主堵死,然後隔三差五派一些下三濫騷擾我們,逼我們簽字!你…你外公他就是被這幫人氣倒的!”
“什麼!”謝翎天霍地站了起來,他不敢想念自己年邁的外公在當時受到了怎樣的欺負!
謝翎天雙拳越攥越緊,骨頭髮出‘咯咯’的響聲,心中怒火一觸即發:“我要讓這幫人全都為外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