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常舟的遭遇

常舟真的出生在常州，從小就總是有着“怪想法”的他出奇的聰明，雖然平時不言不語，卻總能語出驚人。小學跳兩次級，初中二年直接考入始建於1907年、聞名遐邇的常州高級中學。一年後，再次越級考入浙江大學。后赴美國耶魯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兩年前被吳廷光高薪招聘加入鑫聯公司。現任鑫聯公司首席電子工程師。

年薪有着七位數的常舟，可說是一帆風順，在他的努力下，鑫聯公司不斷有新產品出爐，在電子產品行業中，就業內技術的穩定性和實用性等方面，已經被眾多的電子廠商認同。總部位於青島的某大型公司最近也跟鑫聯有了業務上的往來。因此，對於常舟來說，可以說是躊躇滿志。尤其是最近他又有了新的科技產品——超級超導電線。

超導，這個名詞是由1911年荷蘭人卡末林—昂內斯意外地發現，汞在零下268.98攝氏度的時候，電阻突然為零，而產生的新名詞。這一發現使電子行業產生了廣闊的前景。試想電線如果沒有了電阻，熱損耗消失，那麼電流就會暢通無阻，電功率就會得到無限的提升。幾十年來人們致力研究超導材料。可是，由於溫度的限制，一直以來都不是很理想。

而常舟的研究卻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甚至可以說會引起了一場電子化的革命。因為他利用電子技術改變了金屬分子、質子的排列順序，使他的合金導線不但可以極大地減少電阻，而且還可以傳輸網絡信號。就是說，一根導線，通過改造可以承擔導電和傳輸信號的雙重作用。

鑫聯公司的這項技術研製成功以後，生產了一些產品之後，常舟發現技術裏面存在的問題，目前還沒有解決。但不知什麼原因烏拉圭這個小小的彈丸之國竟然知道了，而且，不但想買到產品，還迫切的想得到核心技術，但是常舟非常清楚，這項技術還不夠成熟，因此，價格放得很低，在技術通報上，也委婉的跟烏方說明了產品存在着技術缺陷。但是，烏方就是鐵了心的要買這些產品和技術。產品可以出售，但是技術卻不可以轉讓。這是鑫聯公司的底線，也是常舟的底線。

剛才，他就接到了公司總經理陳楓的電話，在電話中陳楓詳細的向他敘述了鑫聯公司和烏方的談判結果。末了，還向他講出心中的疑惑。其實，不用陳楓說，常舟已經覺察到了其中的不解之惑。因為他的技術通報足以讓烏方猶豫一下，但是，他沒看到烏方應該有的猶豫。他放下陳楓的電話，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眼前又浮現了昨天自己的遭遇，他的心裏又忐忑起來。

這裏是一個海邊度假村。常舟來這裏是每年一次的例行度假。在這裏可以有像美國加利福尼亞海灘那樣明媚的陽光。在美國，他每年都去加利福尼亞海灘曬日光浴。在這裏也同樣可以享受像加利福尼亞那樣溫柔的女郎的陪伴，因此，每年都過得很愉快。但是今年卻是個例外。

在對着常舟落地窗的別墅群邊緣地帶，有一個用鐵絲網圍成的“禁區”，鐵絲網上的紅色牌匾足以讓大多數遊人望而卻步。但常舟是那少數遊人中的一個。紅色牌匾上“變電設施，高壓危險！”的牌匾嚇不倒常舟，“電”是他的工作對象，他除了喜歡海灘上溫柔的女郎之外，另一個喜歡的朋友就是“電”了，他對它太熟悉了，而且有一種無端的熱愛。他喜歡扎在實驗室里徹夜的做它的試驗。他有今天的成就跟他對它的熱愛是分不開的。因此，每當來度假的時候，

他總不忘到變電區看看變電設施有什麼變化。

可是，昨天當他來到變電設施附近的時候，卻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高大的黑人男子。常舟老遠的就看到了站在醒目的紅色牌匾下的他。那時他似乎正在看變壓設施。常舟心裏忽然有了一些欣喜，來別墅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另一個對變壓設施感興趣的人。當他第一次在變壓設施附近觀察的時候，曾被別墅區的管理人員“驅逐”過，再後來，管理人員知道了他是一個電學的高級工程師，於是在以後的光顧中，管理人員似乎就默許了他的“參觀”。但是，在常舟的記憶中，他還沒有遇到過第二個在這裏駐足徘徊的人。然而，他的欣喜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就在他想上前跟那個高大的黑人打招呼的時候，那個人卻忽的轉過了身，一聲不響的凝視着他。他曾試着用英語和漢語跟對方打招呼，但是，那個人仍是一聲不吭，目光咄咄逼人的看着他。直到他感覺到渾身發毛，好一會，那個男人才開口說話，說的是英語。

Mr.Changzhou，

Althoughyourackyourbrainsforyourandbelieveitcanbenefitmankind，youdon’tknowthatyourmakesthepeopleofanotherworlddriftfromtowemustyou.Ifnecessary，wewon’thesitatetotakeyourlife.

（常舟先生：你為你的發明絞盡腦汁，自以為你的發明，可以造福你的人類，但是，你不知道，你的發明會害的另一個世界顛沛流離，我們必須阻止你，必要時不惜取走你的生命。）

那個男人說這段話的時候語速放得很慢，彷彿怕常舟聽不清楚。但是多年的國外生活，使常舟的英語水平與一個地道的美國人沒什麼兩樣，即使他說的更快些。

那麼現在，他把語速放慢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威脅。

常舟也分明的感覺到了這種威脅。“你是誰？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他沒有用英語。

“沒有什麼懂不懂的，我們只是想讓你放棄你的超導研究。因為它妨礙了我們”那個男人也沒有再用英語。

“不，那不可能。”

“你不相信我們的能力嗎？我用一點手段給你看看”

……，……

常舟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在賓館卧室的床上。他怎麼也不記得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是怎樣離開那個黑人男子的。似乎是這段記憶消失了，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夢。然而當他看了別墅區的監控錄像以後便不再懷疑那是個夢。不但不再懷疑，而且讓他恐懼萬分。

在這個金錢的社會，似乎沒有什麼能不被金錢打倒東西，常舟只是用了最小四位數的代價就從保安部里看到了當時自己的錄像：在錄像中他看到了自己確實再跟站在變壓設施的鐵絲網邊上的一個黑人男子談話，可是最讓人不可理解的是，他看到那個男子似乎揮舞着一個什麼手勢就消失了，消失的意思不是他漸漸地走遠，而是瞬間就不見了。然後他看到自己在那裏站了一會，就向回來賓館的路走來。把錄像重放了幾遍都是如此，從時間上看，也看不出錄像有剪輯的痕迹。惹得看管監控錄像的保安隊長一直用驚異的眼神看着他。常舟狼狽的逃出保安部，他不相信鬼神，可是那個黑人的瞬間消失，確使自己如何也不能理解，難道自己產生了幻覺，但是，那個黑人男子純正的英語還響徹在耳畔。而且自己的確到過變壓設施的附近，也見過他。那麼，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們是什麼人呢？他們竟然可以讓人的記憶消失（常舟不記得是怎麼回到卧室里來的了），還可以瞬間隱形。他在心裏不僅暗暗地心驚。

夜已經有些深了，常舟躺在床上仍然無法入眠，他的大腦在不斷地翻騰着。這是一項本來可以讓他引以自豪的發明，但是現在卻讓常舟心驚肉跳。這項發明可以讓他和鑫聯公司都輝煌一陣，他想過因此帶來額名譽和地位，想過漂亮的女郎擁在他的周圍，他甚至想過諾貝爾獎。

但是，現在這個突然的情況，讓他放棄這項發明。他雖然害怕，卻怎麼也不肯甘心。其實在內心深處他還覺得那是一種恐嚇，實際不能把他怎麼樣。他翻過身，拿起自己的手提電腦，他想看看自己這項發明的手稿，那可是珍貴得很，因此這個電腦是從不離身的，即使是最親近的秘書，也沒有動過。

微軟的標誌在屏幕上閃了30秒左右，水藍色的屏幕亮了起來。常舟熟練地在一個設有特殊保密的文件夾里找到了那個手稿。他打開文件，是的，手稿還在，。本來他是想關掉文件夾的，無意間他瞥了一眼下面狀態欄。忽然，他發現文檔的頁碼數比原來的少得多，原來三千多頁現在只剩下兩千多了。而且，還在不斷地在減少，2789、2788、2787……他急速的向下拉動着文檔側面的滑塊。接下來的事讓他驚呆了：他看到，頁面上的字在飛快的，一行行的消失。四、五秒鐘，這一頁已經不存在了。驀地，他看到網卡的綠燈在不斷的閃爍。他記得很清楚，打開電腦之後，他還沒有把電腦連接到互聯網上。而網卡上的綠燈閃爍卻分明表示電腦現在在與互聯網交換數據。常舟試圖關閉這種連接，但是，無濟於事，屏幕上的所有按鈕都是灰色的——不可用。連關機的按鈕都變成了灰色。

常舟慌了。他猛地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酒瓶……但是他沒有那樣做，因為他再一次的看到了上網卡。他猛地拔下了它。瞬間，他看到電腦恢復了正常——電腦左下角的“開始”又重新變成了可用的綠色。他再次打開存有手稿的文件夾，這一次，他看到手稿的頁碼停在了2214頁，不在減少。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打開文件，試圖回憶一下丟掉的一千多頁都是哪些部分。可是，他覺得腦子亂得很，怎麼也無法想出丟失的部分寫的是什麼。他以為是自己不夠鎮靜，但是，當他喝了一杯咖啡之後，還是無法想出後來的手稿自己寫了什麼。他想看看前面寫的，找找思路，但是令他吃驚的是，他似乎看不懂前面的的文字在寫些什麼。他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些文字並非他所寫。

他胡亂的翻看着電腦的其它分區，希望從中能找到備份。但是，對於這一點他記得很清楚，在這台電腦上這份重要的文件只有剛才的一份。他的努力當然是徒勞的。他又拿出了手機，想看看手機中是否有備份。當然，他為了防止手機丟失，也是不會把這樣重要的文件放在手機的存儲卡中的。但是，手機通訊錄里的一個名字，似乎猛的讓他想起了什麼。他猶豫了一下，但是撥通了這個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