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璉2爺被抓正着
榮國府的太太夫人們都聚集在賈母的議事大殿榮慶堂,迎來送往王公府的誥命夫人、
而鳳姐在榮國府一陣好找,氣喘吁吁,拍着顫巍巍的高聳自言自語道:“這個下流種子在哪兒呢?”
心思電轉間,駭然鳳目圓睜,“不可能吧?!走,去大老爺的院子。”
榮國府居所自西向東,賈母所在大西院、賈政王夫人所在榮禧堂、賈赦邢夫人所榮府東側舊院子,是分家時從榮府隔斷過去的一處黑油大門院宇。
來到東側院子進入內院,鳳姐如鷹眼般先巡視了一圈,西廂房的嗑瓜子的小丫頭見到鳳姐一愣,起身拔腿就跑。
鳳姐赫然明白,慌忙道:“抓住她!”
平兒一個百米衝刺,抓住驚慌失措的小丫頭,鳳姐目露凶光:“敢咋呼,打死你!”
二人悄咪咪來到牆角捅開窗戶紙向內看去。
平兒頓時面紅耳赤,啐了一嘴。
而鳳姐頓時含淚的鳳眸充滿怒火,只見床榻上,賈璉一臉寫意的摟着女子,
而女子鬢亂釵橫,衣不蔽體,嬌目流動,明眸含羞,眉目生情,嘴角蘊笑,似把秋波渡送。
鳳姐正欲一腳踢開門。
“聽聽他們說什麼?!”平兒趕緊拉住鳳姐,低語道。
“爺,滿意嗎?比你家鳳姐如何?”嫣紅道。
“死了都值得!”賈璉道,“那就是一個母夜叉,醋罈子,哪能比得上溫柔如水的你。”
“爺,你說,如果我懷了你的骨肉……噗嗤……”嫣紅想到了什麼頓時笑得花枝亂顫。
“pia”賈璉輕輕一巴掌,輕笑道,“小瀅婦笑什麼?”
嫣紅又是一陣嬌笑,似乎笑出了眼淚,隨後嚶嚶哭泣道,“爺,你帶嫣紅走吧,咱們躲在無人的地方,我全心服侍爺,只做爺的瀅婦,還給爺生兒子。
你可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都快瘋了……
爺帶我都好不好嘛?!”
賈璉當然捨不得榮國府大少爺的身份,思考半晌道:“私奔了,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你玩了老娘的身子,不願意?!”嫣紅嗔怒道,“你是捨不得鳳丫頭吧?!”
“我捨不得她?她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上……”賈璉道。
……
鳳姐兒聽此再也忍不住,“砰”的一聲,一腳踢開門闖了進去。
床上的二人驚呆了,賈璉瞬間驚醒,起身就要抓衣服,卻被鳳姐兒率先搶住,同時嬌喝道:“平兒,給我打這個瀅婦!”
“下賤的小娼婦,我讓你偷人,讓你偷人……”
文文靜靜的平兒像小獸一般撲了上去,上前撕扯着嫣紅僅有的衣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巴掌。
“你個天打雷劈、五鬼分屍的,你個狗肏的下流種子,不許走,平兒去叫老太太,咱們說清楚……”
賈璉頓時和鳳姐撕扯在一起,自知理虧,挨了幾巴掌,倒是搶過了衣服,歪戴帽子斜穿衣,居然眼看就要跑,卻被鳳姐死死抱住。
看着平兒的身影一溜而出,賈璉大急,這可是被抓個正着啊?!
醜聞一旦暴露,賈赦非打死他不可,還遠不止此,賈府將在大乾貴族圈,名揚天下。
“嫣紅,不想死過來把這個母夜叉拉開!”賈璉大吼。
有了嫣紅加入戰團,局勢大變。
“姦夫瀅婦居然敢聯合起來打我!”鳳姐如同受傷的母老虎,幾爪下去,賈璉臉上多了幾道血紅的抓痕。
賈蓉掙扎着甩開,抽出空子幾耳刮子打的鳳姐眼冒金星,鳳姐又痛又怒,雙手不得不鬆開,坐在地上呼天搶地。
狗日的賈璉,居然溜了。
……
“這是怎得了??怎麼和姨娘發生了衝突?”
老太太、刑夫人、王夫人趕來,一眼便看出了問題,老太太驚呼。
“老太太啊?!賈璉和這個娼婦……”
“胡說八道,賈璉在哪兒?”老太太疾言厲色呵斥。
賓客匯聚,如此醜聞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鳳姐兒頓時驚了,捂着才挨過打的臉,一臉不解的看着老太太。
“我知道你受了嫣紅的委屈……”
老太太狠戾的瞪了噤若寒蟬的嫣紅一眼,“把這個賤婦給我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包含刑夫人在內,都上前安慰着鳳丫頭,總之,就算是一趴屎,為了賈府的名譽,也要自己吞了。
“那個孽障去哪兒了?!”老太太氣憤道。
“據說,璉二爺騎着馬跑了,說是有公幹,要出去一段時間!”鴛鴦道。
“等他回來,我非揭了他的皮。”老太太一臉震怒,心中卻長舒了一口氣。
……
翌日清晨。
一夜之間,神仙妃子便憔悴了,卻在卯正二刻準時來到會芳園。
這便是職業素養。
如同那粉頭,不能等有了性慾才接客,更不能說心情不好便可以不上班。
鳳姐自入抱廈內來按名查點,各項人數都已到齊,只有迎送親客上的一人未到即命傳到,那人已張惶愧懼。
鳳姐冷笑道:“我說是誰誤了,原來是你!你原比他們有體面,所以才不聽我的話。”
那人道:“小的天天都來的早,只有今兒,醒了覺得早些,因又睡迷了,來遲了一步,求奶奶饒過這次。”
正說著,只見榮國府中的王善保家的來了,在前探頭鳳姐且不發放這人,卻先問:“王善保的作什麼?”
王善保家的巴不得先問他完了事,連忙進去說:“刑夫人說,原本聖旨允六公祭拜,昨晚得到通知,四郡王也想祭拜,又怕違了規制,所以他們要路奠。”
王熙鳳心中微驚卻倍加榮耀。
“賴升,在路旁搭建四個彩棚,設席張筵,和音奏樂,俱是四大郡王的路祭之處。”
賴升取下對牌正欲離開,賈蓉靈光一閃,上前道:“修建路祭彩棚諸事,便交由賈芸辦吧!”
在整個紅樓中,賈芸堪稱一部逆境崛起的勵志史,所謂自助者天助,有志氣的人,幫一把也未嘗不可?況且,賈蓉需要建立自己的班底。
賴升一愣,看向鳳姐。
“你看我作甚?以後蓉哥兒才是寧國府當家的,招子放亮一些!”
鳳姐看着賈蓉意味深長的目光,一臉惱恨。潛移默化中,鳳姐對賈蓉早已不是居高臨下的子侄待之,而是平等地位,-甚至對賈蓉有些發憷。
“是是……”賴升對着賈蓉低頭哈腰,一臉諂媚,只是眉梢之間隱藏的不屑,珍大爺在世時,不僅啐過口水,連賈蓉都要討好他。
“鳳丫頭這是被虛榮沖昏了頭腦,這就是所謂頭髮長見識短啊?!”一旁的賈蓉輕嘆,“一場葬禮,四王八公齊聚。正是這次的路奠,讓天子對賈府無比的忌憚,只是我現在力量過於薄弱,並無力阻止啊?!”
鳳姐方欲說話時,見周瑞家的進來,說是蟠香寺的妙玉到了。
鳳姐指着賴升媳婦道:“去,把妙玉師父安頓在櫳翠庵,一應生活不可短了,好生侍候!”
臨時插了兩件事,鳳姐的邏輯卻相當連貫,便說道:“明兒他也睡迷了,后兒我也睡迷了,將來都沒了人了本來要饒你,只是我頭一次寬了,下次人就難管,不如現開發的好。”
登時放下臉來,喝命:“帶出去,打二十板子!”一面又擲下寧國府對牌:“出去說與賴升,革他一月銀米!”
眾人聽說,又見鳳姐眉立,知是惱了,不敢怠慢,拖人的出去拖人,執牌傳諭的忙去傳諭那人身不由己,已拖出去挨了二十大板,還要進來叩謝。
鳳姐道:“明日再有誤的,打四十,後日的六十,有要挨打的,只管誤!”
說著,吩咐:“散了罷。”
窗外眾人聽說,方各自執事去了彼時寧府榮府兩處執事領牌交牌的,人來人往不絕,那抱愧被打之人含羞去了,這才知道鳳姐利害眾人不敢偷閑,自此兢兢業業,執事保全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