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未想過反悔

第四章 從未想過反悔

“以前他在的時候,經常和劉經理、老羅他們一起在這裏打牌,半夜三更煮宵夜吃,所以冰箱裏那些菜很快就吃完了,至少有一半落到他們肚子裏去了。

“但是他們不打牌,我一個人就吃不完,現在冰箱裏面還有我們三天前一起吃過的剩菜呢,估計明天也吃不完。”

陸晨風詳細地解釋着,李玉容驚訝地望着他,沒想到這裏面還有這麼一出,張大着嘴巴驚訝地合不攏嘴,詫異地問道:

“啊,他們吃了啊,我還以為都是你吃的呢。”

看着她的表情,陸晨風知道她在想什麼,又道:“沒吃完,我不也吃嘛,只是現在我一個人也沒辦法吃那麼多。”

“那不都差不多嘛,他們人那麼多,你才一個!”李玉容撇着嘴一副肉痛的樣子,又道:

“你也是的,又不早說,害我好幾次拿水果的時候看到裏面沒菜了,還以為都是你吃光了呢,一次比一次做的多,不想全部吃進了他們的肚子裏去了,氣死我了!”

看着她攥着小粉拳,陸晨風大笑,打着哈哈說道:

“哈哈,誰吃不都一樣嘛,我也不可能吃那麼多啊!你也不想想你買了多少?每次最少七八十塊,多的時候一百多,有時接近兩百塊。”

他追問道:“下館子才多少錢,你就不想想?我們最近兩次下館子都是只花了30塊多錢,兩菜一湯。”

“我想什麼嘛,平常都是你花錢,付了多少你也從來不告訴我,我哪知道具體的數目,只感覺差不多了才停手!”

李玉容只感覺特委屈,握起小粉拳照着陸晨風捶了幾下,只是看着陸晨風不避不讓心裏更疼,只能肉痛地說道:

“你怎能這樣,花那多錢就不心疼嗎,那麼久了都不問一下?”

“我問什麼,不都以為是你愛吃的嗎?這種事情我從來都不問,就像你以為那麼多菜都是我吃完的一樣,從來不問,哪怕是它看起來多麼的不合理,這道理是一樣的,是我們對彼此的信任。”陸晨風說道。

“你……”

李玉容臉都綠了,脖子上泛起一層紅暈,臉紅耳赤。

聽到男友說的如此多情,她倒也不好和陸晨風計較,於是嘴裏飛快地計算道:

“一年365天一共52周,一周70塊,……嗯,就算80,一年下來就是4100,四年就是1萬6千塊。”

“媽呀,完蛋了,怎麼花這麼多!”登時如喪考妣。

“呃,別爆粗口,你知道我不喜歡聽粗話的。”

陸晨風在一旁勸着,又道:“其實你也算錯了,或許沒有你算出來的那麼多,有時候我們有時一周吃兩天,你們廠里有時候是雙休的。而且也沒有四年的時間,最多三年半。”

“最初你幾個月沒有來這裏,前面空了一段時間,中間又空了一段時間,去年我們又離開了幾個月。

“再說了,逢年過節我們也不在這,基本上都回家或者出去旅遊。偶爾還陪你去西山寺上香,星期天也不做飯……”

他像繞口令一般,繞來繞去說得特是麻溜。

李玉容皺着眉頭,越聽越是糊塗,總覺得陸晨風是居心不良,抬頭一看,果然看見男友眉眼含笑,臉色促狹地望着她。

“晨風!”

她感動地無以復加,喊了一聲,心中又暖又嗔,直接撲了上去,抱着他的胳膊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撒嬌說道:

“你別故意好不好,讓我算一算,

看看到底花了多少錢嘛,5555。”

“呵呵!”

看着她又是肉痛又是撒嬌地模樣,陸晨風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抿着嘴笑道:“算了吧。別算了,我們也沒計算器,算不準確,而且我就是故意的,你這樣算下去有意義嗎?

“你也不想想,先不說能不能算出來,算出來又能怎樣,難道你還能要回來?得知結果你只能更加痛苦!”

“不痛苦,我就想死個明白,看看花了多少錢!”

李玉容倔強地搖頭,把臉埋在男友的膝蓋里,眼含淚花地追問道:“你難道就不心疼嗎?”

“我當然心疼。”

陸晨風點頭說道:“這些年你一個月就給自己留200塊,那麼節省,花的都是我的,哪次花錢我不心疼?但是只要是為你,或者說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合理的開支我都沒有問過,更不會去心疼……”

“不,這個不一樣,它不合理……”李玉容打斷他的話,把頭埋在男友膝蓋里,羞愧地無地自容。

“不,它非常合理!”

陸晨風反駁道:“你想過沒有,為什麼我的工作這麼順利,而且我們鄰里或同事之間的關係這麼好?老連可不是我的下屬,而且曾經是我的上司,現在才與我平級,雖然我是常務,但是我一直很尊重他,他也不用巴結我,可是他為什麼偏偏要幫助你呢?”

“你想想你去穗城看你表姐,一個來回四百公里,車費就是200多,老連可沒少送你,專車接送,有時錢都不收你錢,說是順路,偶爾還主動去穗城接你,半夜三更的來回!

“你再想想你和你朋友肖晴她們去香山市裏面上香,從西山寺來回也是幾十公里,包接包送,知道你會暈車還貼心的準備了暈車丸。有時為我們帶早餐,有時就像一家人。這樣的朋友上哪找,難道這裏面就沒有飯菜的功勞嗎?”

陸晨風再三發問,開導着女友。

李玉容嘟噥着應道:“呃,那……肯定是有的。”

雖然不情不願,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陸晨風說的有幾分道理,最後點頭承認,心裏的火氣頓時去了三分。

“那就是了。”

陸晨風笑笑,點頭說道:“連總還是不錯的,待我們不薄,幫助過我們很多,老羅他們也是我的同事,關係還可以。再說我們的飯菜都填進了肚子,又沒有浪費,算是都派上了用場,你難過做什麼?這樣想想,你心裏就想開了。”

“5555...,我心裏還是好難過啊,好心痛!……唉,算了,我還是想開一點,要不然你又心疼我!”

李玉容心安理得、像條鹹魚一樣軟軟地趴在男友膝蓋上,抱着他的腿腳,喪着臉嘟噥道:“還是晨風你會說話,知道怎樣去開導我。”

“呵呵,這就是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

陸晨風像孩子一樣哄着李玉容。

她終於點點頭答應了,道:“嗯,那我不哭了,明天陪你回來一起把剩菜給吃了,別浪費。”

“嗯,這就對了,有難同當。這樣的話我們明天就把剩菜吃了,後天再帶你到車隊裏面的食堂去。”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最終還是扯到了連總身上。

李玉容問道:“晨風,連總為什麼還沒來啊,他以前不是來得很早嗎,基本上我們到了他也就到了,為什麼今年一個星期了還不見人影?”

“嘿嘿!”陸晨風冷笑一聲,道:“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來不了,或者是不願意來。”

“為什麼?”李玉容翻了一個身,面帶驚訝地問道:“他家裏出事了?”

“沒有,他家裏沒事,只是單純的不想來或者說不願意來。又或者是老闆把他給炒了,不願意他繼續幹了。”

“啊?”李玉容一個激靈,從陸晨風身上坐了起來,重新落到了椅子上,追問道:“你……你不是說他們是鐵哥們嗎,從小玩到大?”

“對,他們是鐵哥們,而且他們兩個人是同一條村的,一起上學,又一起工作,而且小學、初中、大學都是同班,而且一起從兵工廠裏面出來創業。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至少他們現在不是鐵哥們,至少老闆娘來了以後,他們肯定就不是,容總肯定不是那份心思了。”

“他們夫妻倆一個愛權一個愛錢,弄得我們的下面的幾個人好難做。容總和連總去年的時候估計就鬧翻了,不過我是今天特意打了一個電話才知道,以前並不知情。”陸晨風陸陸續續地介紹道。

李玉容追問:“你什麼時候打電話給連總了,我怎麼不知情?”

“今天下午。”

陸晨風答道:“下午的時候老寧也鬧翻了,老闆要求他的銷售提成金額從6%降到4%,所以他也不願意干,於是找到我訴說,因此我給連總打了一個電話。

“他們兩個人應該都是差不多的情況。一個人負責國外,一個人負責國內市場。只是連總在電話里沒有細說,所以我猜測他們是去年就鬧翻了,只是一直沒有對外公開。”

李玉容只聽得目瞪口呆,道:“你們一下子幹掉兩個副總,而且都是搞銷售的,工廠還要不要了,怎麼銷售?……呃,不對!”

她睜開眼睛看着陸晨風,臉色突然煞白,不敢置信地追問道:“晨風,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嗯,我也要走了。”陸晨風點頭說道。

話未說完,李玉容就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劃過臉面掉落到陸晨風身上,透過衣服直接打濕了他的肌膚。

“你不應該回來的,我上次就勸過你,但是你不聽……”李玉容顫抖着說道。

“嗯,是我不對,我應該聽你的。”

陸晨風坦然承認自己的錯誤,然而又解釋道:“但是這裏有你,有我的朋友,還有我多年的心血,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它們被敗掉,所以……就回來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看着女友如此失落,陸晨風非常痛苦,緩緩地撫摸着她的長發,輕聲說道:

“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本以為會有一年的時間,如果有一年的時間給我們,我們能做成很多事,就算被炒我也心甘情願,只是沒想到六個月就開始了,我不得不讓步,在他炒我之前提出辭工……”

聽到這裏,李玉容突然發現自己可能錯怪了陸晨風,仰頭問道:“是他在排擠你?”

“嗯,有些事不好細說,但是你知道是這樣子就行了。”陸晨風說道:“今天下午我們幾個人聚集在一起吃了個晚飯,他們都在勸我離開。”

“路工也在?他說什麼了嗎?”李玉容追問道。

“沒有,他能說什麼?”

陸晨風搖搖頭,又道:“當初是他勸我回來的,在中間牽線搭橋,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他也不好表態。不過默認也是一種態度!”

“嗯,他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不說話就是支持你離開。”李玉容淚水磅礡,硬咽着說道:“其他人也是你的下屬,人際關係不錯,勸你離開肯定不會錯的。”

“晨風,你走吧,再找一份工作,別在這裏窩着了,沒必要這樣委屈自己,我不怪你……”話未說完,李玉容再次熱淚盈眶,淚水橫流。

“謝謝。”

陸晨風心如刀割。

見她如此痛苦,點點頭,心裏一聲長嘆,伸手為她撫去淚水,繼續說道:“我也不想這樣,我曾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個平穩的環境,而且一直在努是,但是沒有辦不到,對此我很內疚!”

陸晨風心裏湧起一股深深地無力感,又道:“權力是一劑毒藥,每個人都有【yu】望,容總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總希望點滴事情都控制在手裏,但是很多事情我根本沒辦法做到,需要現場進行解析和決斷,沒辦法及時向他彙報並征取他的同意,只是結果都差不多,卻沒想到卻是水火不容……”

“嗯,我知道,你早就說過的。”

李玉容點着頭,又道:“只是我沒想到他去年說的好好的,讓你回來擔任常務副總,權力下放,這才幾個月就變卦了發生矛盾,這變化太快了。”

“哼,這有什麼不好理解,變化太快?”

陸晨風冷哼一聲,冷笑道:“李·艾柯卡曾經說過,老闆的血是藍色的。公司現在順暢許多,很多問題被我壓下去了,橋已經算是差不多過完啦,我們之間的矛盾自然就會顯露出來,他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只是他把我們的計劃都打亂了。”他對女友嘆道。

“嗯。”

李玉容點點頭,在陸晨身懷裏轉了一個身,面對着電腦屏幕換了一個姿勢,眼中含着淚光,背對着男友問道:

“那……我們還要孩子嗎,繼續懷孕?”

她臉現痛苦,然而想了想,未等陸晨風答話,接着又道:“……我們已經備孕好長時間了。”

“我知道。”

陸晨風心如刀絞,望着眼前的女友,內心更加痛苦,淚眼一片模糊,仰着頭含淚不讓它們落下,哽咽着說道:

“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不明白你的心意嗎?其實你根本不用這樣做。

“很多時候我們的心意是相通的,你翻過去,又捨不得……想要個孩子,擔心我看不懂你的用意,所以才多說了一句話,反而弄巧成拙。

“你想要一個孩子,我比你更想要一個孩子!”陸晨風如此說道:“你年紀大了,我也老大不小,以後身體就走下坡路了,以後想要個孩子會更加困難,我不想你留下遺憾,如今也是到了需要一個孩子的時候了,我從沒想過去反悔,從來沒有!”

陸晨風又道:“再說了,如果你媽同意,說不定我們就能馬上結婚了,這是我們一直期待的。”

陸晨風心裏有着深深地無奈和愧疚感。

“嗯,謝謝你。晨風,我聽你的。”

李玉容甜蜜地摟着陸晨風的膝蓋,淚水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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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吹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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