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勝利者
經過短暫的插曲后,包間內的客人算是定下。
三姑走時親自關上門,也表示後面不會放新到的客人進來了。
很快,屏風後面的如煙說話了。
“小女子能得到公子們的青睞,實在無以為報,就先為公子們撫琴一曲。”
聲音溫柔動聽,令人浮想聯翩。
她說完,屏風后就彈起了悅耳的琴聲。
“美、太美了。”
白展堂閉上眼睛,已經陷入了發散想像中。
李信則非常淡定。
他不用見,就知道如煙姑娘長啥樣,所以來此純粹是陪白展堂的。
他喝着茶,品嘗着女婢陸續奉上的小糕點,時間倒也快。
中間各種節目,都是如煙出題,讓在座公子們應答。
比如猜字謎、對對聯等,還有讓當場作詩的。
白展堂踴躍參與,可惜他文采不行,作詩接對聯都是弱項,猜字謎也比別人慢。
誰叫其餘人大多是書生呢,有幾個是穿着天鴻書院的制式衣服來的,還有兩個自我介紹是秀才功名。
這些讀書人,成天都在鬥文解題,是佔據優勢的。
期間李信倒是運氣不錯,比較快地猜出一個字謎。
他不想出風頭,就轉告白展堂。
可當他轉告完后,就已經慢人一拍了。
氣得白展堂懊惱無比,連拍大腿。
“呵呵呵,這位白兄是第一次來吧?現在的環節不用着急,等到最後一局才是定勝負的關鍵。”
西門慶坐在斜對面,對白展堂友好地說道。
他全程都輕搖摺扇,風輕雲淡,對出了兩個下聯后,就沒怎麼參與了。
這份從容居然還挺令人心折。
李信也是暗嘆,這個西門慶還頗有文采?
相較之下,那蔣必文簡直讓人鄙夷,坐在那臉紅脖子粗,硬憋出來的詩句也是狗屁不通,徒增笑料。
“各位公子,接下來是最後一個環節,只要獻出一件能打動如煙姑娘的東西,無論詩詞歌賦,奇珍異寶都可以,重要的在於心意。”
“只要被如煙姑娘選中,那麼就可以與她共處一室,當面談心。”
時間過得很快,一名女婢出來宣佈。
難以想像這多人來青樓,只是聽聽琴曲,做做題目,偶爾與屏風后不見容貌的姑娘聊聊天,就可以坐到現在。
李信當然也理解他們,但換做是他單獨一人,肯定不願意來。
頭牌清倌人,可望不可及啊,白白浪費時間不值得。
今天陪過白展堂后,或許他以後都不會踏足這鳳來樓了。
“如煙姑娘,我有妙詩一首!是專你量身而作!”
“如煙姑娘,我特地為你畫了畫像!雖然我尚未見過你容貌,但我是憑着想像畫出來的!”
“如煙姑娘,我有珍稀東海珊瑚一塊!它可以裝點你的閨房啊!”
李信正想着呢,其餘人都開始爭先恐後攀比了。
“兄弟,這回你得幫幫我!”
旁邊座位,白展堂面色尷尬,帶着急色對李信輕聲求助。
“幫你什麼?哦,白兄伱沒準備禮物吧?”
李信反應過來。
白展堂哪來的錢買體面禮物啊。
今天怕是見不到如煙姑娘了。
“禮物我帶了,可拿不出手啊。”
白展堂左右一瞧,見沒人注意他,就湊近李信,伸手攤開。
只見他手心中有着一枚玉扳指。
“你不會又去偷了吧?”
李信故意調笑說道。
“嘖!怎麼會呢。這玩意兒是從那雷老五手裏得的,他當時用來付客棧的花銷,掌柜的不知道,被我扣下了。”
白展堂解釋一句。
李信恍然。
雷老五盜走玉牌,所以佟湘玉就誤以為他住客棧沒付錢。
哪知道對方一上來就用玉扳指付賬了。
“那你就用這個送給如煙姑娘啊,我瞧着它挺值錢,不差呀。”
李信納悶。
你玉扳指都認為不行了,反而找我幫忙?
“這東西品質很一般,反正比那傢伙的東海珊瑚差遠了。”
白展堂對着其中一人指了指。
卻忽然見另一邊的蔣必文,都拿出了一對玉鐲,要比玉扳指值錢多了。
“李兄弟!我被誰比下去,都不能被那小崽子比下去,你幫幫我吧?哪怕沒好東西,你好歹拿兩張銀票出來,就當我借的。”
白展堂看不慣蔣必文,卻也不至於如此上頭。
主要是因為,對方取出玉鐲后,往這邊瞄了一眼,面帶嘲諷。
李信都分不清,是瞄他還是白展堂。
但白展堂可不管,他覺得李信都不參與,肯定就是針對自己的。
所以惡狠狠朝蔣必文瞪了回去,然後又低聲向李信求助。
“這、銀票也行?不會吧?”
李信雜貨店裏好東西有,但不想在這種場合拿出來。
不過,只是用銀票的話,白展堂這個請求,他還是要幫的。
“相信我,銀票最直接,只要給的夠多就行。”
白展堂又是經驗之談的口氣。
李信還能說什麼呢,假裝從懷裏掏出兩張五百兩的銀票。
實則他哪會在身上帶這麼多錢,都是在空間裏取出的。
他凝重地遞給白展堂,帶着勸誡的口氣道:“白兄,我只能幫到這些了,再多,以咱倆的情分,我肯定也幫,但為了見個青樓姑娘,不值得啊。”
“不愧是好兄弟!你說的我都明白,一千兩夠了。”
白展堂接過銀票,面露喜色。
他將銀票攥在手中,底氣就十足,也輕鬆地對蔣必文嘲諷起來:“哎呀,某些人真是瞎了眼了,以為用一對玉鐲子就能取勝?你連人家那塊東海珊瑚都比不過,還是趁早回家吧。”
“你胡說什麼!”
蔣必文怒了。
他本來就在忐忑,暗自估算玉鐲的價值,是不是低於珊瑚。
現在被白展堂直接戳破,他就受不住,“噌”地站起身來。
他對白展堂咬牙切齒。
起先他主要是看不慣李信的,現在仇恨全轉移到白展堂身上了。
“兩位公子,可否給如煙一份薄面,大家化干戈為玉帛,坐下來聽我唱一曲可好?”
屏風后的如煙姑娘,忽然說話了。
她顯然懂得如何化解此種場面,說完也不等回應,自顧自就彈琴唱曲起來。
搞得蔣必文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坐下去。
白展堂給出一個譏諷表情,也就撇過腦袋,不再看對方。
很快,一曲完畢,也到了最後環節的評估階段了。
兩個女婢端着盤子輪下來一圈。
有的獻出寫好的詩詞,有的獻畫,蔣必文還是給出了玉鐲。
白展堂直接拍出兩張銀票,合計一千兩。
按他估計,價值肯定高於那塊東海珊瑚。
畢竟後者的品相雖好,卻是殘缺的一塊而已,並不完整。
他覺得自己穩了。
可惜。
輪到西門大官人時,他笑了笑,給出了二千兩銀票。
完爆白展堂。
“恭喜西門大官人,接下來一個時辰,可以和如煙姑娘共處一室。”
“剩下各位公子也不必失落,可以在本樓另找一位姑娘陪伴。”
隨着女婢的話語,最後環節塵埃落定。
所有人給出的東西,未被如煙姑娘看上,自然可以收回來。
“唉!”
白展堂把銀票還給李信,嘴裏卻是唉聲嘆氣。
他還以為穩操勝券了,哪知道那西門慶財力雄厚,橫插一腳。
“白兄,事已至此就算了吧,反正你瞧,如煙姑娘不還是出來了嘛。”
李信對着屏風那邊一指,果然屏風已經被兩名女婢合力撤去。
臨了,如煙姑娘還是露面了,給所有人都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