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名出逃 116
原來,這鈴鐺有兩種用法。平時不過是用其產生的氣流作攻擊,威力已經不小。但如果遇到高手,就能同時使用其產生的吸力,將敵人的身體定住!和向外噴射氣流不同,第二種用法是藉助四周的氣流產生吸力。這個吸力對敵人的傷害不及第一種,但卻能夠控制住敵人,再慢慢用吸力撕扯敵人的身體。
阿即不禁看了看這伊采菱。見她此時一臉嚴肅,氣喘吁吁,平時的笑容早已經不見。
他再看了看周圍漂浮的藍晶,心裏不禁盤算了一下。
突然,阿即胸前紅光一閃、隨即直往伊采菱左手激射而去!
“你!”伊采菱驚叫一聲,拿着鈴鐺的左手已經被那一絲紅光打中,鈴鐺再拿不穩,掉落地面。那兩股吸力頓時消失。
阿即覺得身體一松,但四周的藍晶卻依舊環繞着、不肯散去。
伊采菱雙手已經無力,但她咬咬牙,催動自己體內最後的一絲靈氣——頓時那些藍晶紛紛爆裂、噗噗噗作響!
後台的名翠翠看了許久,當看到阿即被伊采菱的鈴鐺制住,不禁驚叫了一聲。後來伊采菱左手的鈴鐺掉落地面,她大感意外。那紅光一閃便消失了,除了在場幾位高手外,包含名翠翠在內的後台選手都沒看清。
對於這些少年而言,伊采菱的鈴鐺掉得很是突然。大家不禁互相看看,都是一臉驚訝。
比武台上串串的爆裂聲后,眾人再看去,見伊采菱一臉蒼白,氣喘吁吁。而阿即卻是依舊的模樣,一臉冷淡。
伊采菱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喘了口大氣笑道:“我早該想到你也會有靈器。”
阿即沒有回答,右手一揮——一道勁風直接掃中她,將她整個人推出了比武台!
名進取瞪圓雙眼看着這一幕,隨即不禁說道:“這即如瀚海還真下得了手,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一旁的名翠翠聽了,轉頭對名進取說:“如果你那時不手軟,以你家傳的<隨意環>,她哪怕是使出這個招數也是沒用。”言下之意,就是說名進取輸在了心軟。
名進取聳聳肩,並不分辨什麼。
“這個即如瀚海居然如此厲害。卻是我意料之外。”包間裏的果老師吐了口氣說道。
名境與定定地看了阿即一會兒,然後說道:“如果伊采菱早些使出這招,勝負或會不同。可惜啊。”
“是啊。終究是吃了輕敵的虧。如果她趁靈氣還充足的時候使用<藍風響>,那對手也許就無法這麼輕易脫得控制。”
“這即如瀚海也是藏得深。我都不知他有靈器。”名境與又說。
果老師嘆了口氣,連連搖頭,明顯是感到很是可惜。
名境與笑道:“無妨無妨。這雙方實力都超出預期,乃是我國修府之幸。”心裏卻暗暗盤算起該如何向族長交代。
“學塾聯考個人賽冠軍,劉城學塾的即如瀚海!”主持人小娟興奮地大喊道,整個比武場呼聲雷動。包間裏劉城主更是得意地大笑起來,他回頭想和幾位老師說話,卻才發現曲游不在。
“曲老師呢?”他不禁一愣,問身後的圓潤女士和木老師。
“他說有些事,比賽開始不久后便走了。”木老師答道。
劉城主點點頭,心裏嘀咕道:也不知該怎麼向這傢伙開口,讓他認我做乾哥哥。也不知道輔丞大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為何偏偏要我認他區區一個老師做乾弟……
在比武台上方數十米之上,一高一矮兩個人漂浮其中。這正是之前那槐城練武場上出現的兩個人。
此時那個矮小老頭小聲驚呼道:“哎呀,這小娃娃了不得,居然已經是五品的修為了。這下子必定上這青木界的小榜了。”
高個子用那如同小童般稚嫩的聲音搭話到:“我就說,那個小姑娘要贏這比賽怕不容易。”
小老頭嘿嘿笑着,並不生氣。他說道:“看來這青木界要出些人物了。以往不管小榜中榜,幾乎都沒這青木界的人呢。”
“我看以前的中榜,記得上面曾經有名綠的名字。”
“名綠隱隱就是青木界第一人,恐怕能和他一爭雌雄的也就那萬法宗的宗主了。就不知這宗主修為究竟如何了。想他未當宗主時,卻是默默無聞。我們通天樓都未曾記載過這人。”
“萬法宗雖是歷史最為悠久的宗門,卻一直都隱隱被其他四大宗壓制。即便那樹千靈得了奇遇,修為大進,頂多也就和名綠旗鼓相當。莫說金奇宗和烈陽宗,就是那玄武宗,恐怕都比萬法宗要強上許多。”
“我聽聞玄武宗舊宗主十幾年前突然離世,莫非是被其他宗主暗算?”
小老頭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如果真是涉及其他宗門,怕是早就弄出大動靜了。這事真相如何,怕只有我們通天樓後面的那些個人才知道。”
當比武場都沉浸在一片鬧騰當中,後台的某個角落中,兩名男子卻相對無言地站着。這兩人,其中一位是曲游,另外那位卻是阿即和烈星辰當天在後山時遇見的那個白衫男子。
終於,白衫男子開口問道:“事情還沒結束,你為何獨自離開?”
曲游嘆了口氣,並沒說什麼。
“莫是要背叛我族?”男子盯着曲游的臉,徑直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曲游終於開口說道:“我能力低下,實在有心無力。”
“七叔那邊已有線索。”男子聽見曲游這麼說,語氣似乎緩和了一些。
曲游一怔,脫口問道:“已經找到了?”
“卻也還未。再有些時日,必有收穫。你且回去,助他一臂之力。”
曲游略一遲疑,說到:“我被名木族輔丞盯上,怕再回去反而招人注意。”
男子眉頭一皺,問道:“為何會他盯上?”
“說來話長。但我要擺脫,怕是不容易。”
“可殺之。”
曲游聽到男子這麼說,吃了一驚,隨即苦笑道:“他身邊能人不少。單是他身邊那位十大高手,怕是打不過。”
“必要時,或可請長老出手。”
“這事非同小可。他是名木族權勢最大的輔丞,不是單單殺了就能了事。”
白衫男子聽了,想了想,不禁也點了點頭道:“還是你思慮周全。”同時心中暗道:難怪當時族長派你去接應七叔。”
曲游聽了,心裏不禁苦笑。
個人賽比賽結束,即如瀚海的名字瞬間傳遍了整個國都。一些貴族已經開始默默打聽他的來歷。
這晚上,阿即和烈星辰吃着東西。烈星辰笑着看了看阿即,用手肘碰了碰他道:“今天你出盡風頭,心裏一定喜滋滋吧。”
“沒。”
“你臉上沒表情就以為能騙過我嗎?那伊采菱實力不低,你最後連靈器都用了才破了她的攻擊。你還不爽?”
阿即並沒反駁,又拿起桌上的綠豆餅吃起來。
旁邊的神秘女子開口道:“我以為你會用赤發鬼豹的靈丹化成的短劍一類的靈器,原來你是煉成了飛鏢一類的東西。”
“師父,你看見了?我當時明明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了,卻什麼也沒看到。”
阿即手在胸前一抹,一道紅光閃現,隨即四支隱隱被紅色火焰環繞的梭狀飛鏢出現在他胸前。每支不過五厘米的長度,在火光中閃着絲絲紅芒,居然隱隱透着幾分殺氣。
烈星辰盯着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其中一支飛梭。誰料手指一碰到那飛梭,上面的火焰瞬間就纏繞上了他的手指。烈星辰吃了一驚、連忙縮手回來。那火焰在他的手指上盤繞着,被烈星辰甩了幾下這才熄滅。
“這是火飛鏢嗎?為何下午那伊采菱左手沒着火?”他好奇問道。
“因為這小子手下留情。”神秘女子淡淡說道,“你今天本可以順勢把冠軍讓出,現在可好了,不僅輔丞,就連國修府和族長都盯上你了。”
“這樣阿即說不定以後也能當個將軍,那不是很好嗎?朗叔應該會很高興。”烈星辰答道。
女子瞪了他一眼,說到:“這名木族的將軍有何用?就是當了族長都不過是井底之蛙。”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房門響起了敲門聲。
烈星辰怔了怔道:“這麼晚了,誰啊?”他邊說邊看看神秘女子,見她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也沒說什麼,便走去開了門。
開門一看,原來是昨晚才見到的名才峰。
名才峰一臉的喜悅,徑直進了房,看見阿即便笑道:“我去旅館尋不到你。問起你的同學,卻都是不知。後來我問了巡邏的衛兵,有人見過你,這才告訴我你在這。”
阿即點點頭,卻也沒說什麼。這倒是讓名才峰有些尷尬。他今日也在比武場看了比賽,對阿即的表現十分驚喜。他怎麼也想不到阿即小小年紀已經有此修為,贏下了比賽,必定會進入國修府。以他的潛質,將來怎麼也能當個武官。他一心歡喜,不料阿即對比賽勝負似乎並不怎麼在乎,對他的態度也是冷淡得很,他內心的興奮瞬間被澆滅了一大半。
不過,畢竟他從小就見識過阿即的個性,知道他向來如此,也並沒特別失落。他轉而向神秘女子抱了抱拳道:“你好,昨晚的事——”
他話還沒說完,女子便擺了擺手說道:“你來得正好。我且問你,可有什麼辦法推辭國修府的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