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名出逃 107
一百零七
觀眾席上的烈星辰驚訝地看着這一幕,過了一會兒才問他師父:“這傢伙怎麼被砍了也好像沒事一樣?難道他是金屬性的,和對手一樣身體堅硬?”
“他是名家親王,肯定是木屬性。應該是他的屬性比較特別,所以能夠抵擋金屬利器的攻擊。”神秘女子說到。
“難道是什麼特別堅固的木屬?”烈星辰追問。
神秘女子搖搖頭說:“要論堅固,那必須是名綠一家的白堅木。僅僅是發揮自身屬性,名綠的身體硬度就可以達到4層,和鎢金一般。就是那個虎娃子的身體屬性,應該也頗為強硬。這小娃子的屬性應該不是堅固、而是重量。”
“重量?我怎麼看不出和重量有關?”烈星辰摸了摸自己腮幫子疑惑地問道。
“仔細看那小妮子的反應。”
此時,比武台上的張於已經整個人跪在了地上,那被名俊俊按着的肩膀更是快要貼到地面了。她所變化的兩把黑色刀刃也已經消失了、變回原本的兩根小鐵片夾在名俊俊胸前分裂的兩片裂縫的縫隙中。不過不是因為之前刀刃劃出了長長地衣服裂縫,現在這兩道小小的裂縫幾乎不會被察覺。
張於感到肩膀的重量越來越重,滿頭大汗。她想不懂,自己已經事先將身體金屬化,為何還會如此不堪一擊?
她不知道,這裂紋巨木的特點除了能夠自我分裂裂紋,還有一個特點就落在這巨字上。
裂紋巨木的外表看起來和巨大扯不上任何關係。一般來說,樹木只有普通樹木的尺寸,粗不過半米,高度也不超過數米。但這樹木的重量卻是驚人的大——一塊尺寸相同的裂紋巨木要比大理石石頭重上五倍。
此時,名俊俊催動靈氣,這特性中的重量更是蠻橫。雖然只是一隻手,但上面所附加的重量已經接近三百斤。
“你再不認輸,你的肩骨就要裂了。”名俊俊說到。
張於咬了咬牙,艱難地點點頭:“我……認輸。”
個人賽初賽終於結束。最終,阿即、名進取、名俊俊和伊采菱進入了晉級賽。
第二日休息,眾人各自安排。
阿即出了休息的旅館,對了對面的小客棧。烈星辰見他來了,揚了揚自己手裏的包裹問道:“猜我帶了什麼給你?”
阿即看也沒看那包裹就說:“綠豆餅。”
“切。你是長了透視眼嗎?不用看也知道?”烈星辰泄氣地說到,把包裹拋了過去,又問:“昨天比賽怎麼樣?我看你那對手對可客氣了。你可是撿了個軟柿子。”
“名純。”
烈星辰記性好得很,馬上想起來了:“難道就是那時候我們在小巷子裏救下的那個?特別拘謹的那個少爺?”
阿即點點頭,把包裹放回桌面上打開,拿出一塊綠豆餅吃了起來。
“你明天對手是誰呀?”
“未知。”
“我看除了那名進取,其他兩個都不好對付。師父說了,那個傲嬌公子和笑眯眯小姐姐都還沒發揮真正實力。”
烈星辰見阿即不理自己,又繼續問到:“你想對上誰呀?”
“均可。”
烈星辰白了他一眼,一把搶過阿即手中的包裹。
“這麼久沒見,你怎麼也不熱情一點?”
阿即沒得吃,就靜靜坐着,無動於衷。
這時房門被打開,那神秘女子進了來。她看也不看阿即一眼,淡淡地說:“想不到這小小的聯考居然也能引來一些人物。看來處於四界最末的青木界也不是一無是處。”
“師父,你怎麼知道來了人物?你遇到了?”
“剛才在大街上遇到了兩個。”
烈星辰一聽、雙眼放光。他追問道:“是誰?你認識嗎?”
“沒認錯的話,是通天樓的人。”
阿即聽了,和烈星辰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來。通天樓這個名字他們第一次聽。
女子坐到椅子上,撇了兩個小孩一眼才悠悠地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通運樓吧?”
“當然!幾年前我們搬去劉城的時候還經過通運樓呢。”烈星辰應道。
“通運樓不是真的特指一個地方的通運樓。事實上,通運樓在許多大族的國界裏都有,估計應該有六七處。他們以交易為主,做的是斯文生意。
通天樓則不同,它是一處專供修鍊者比試的場所,做的是野蠻生意。”
“比試場所?那它怎麼賺錢啊?難道要修鍊者給錢去比試嗎?”
女子搖搖頭:“那當然不是。修鍊者比試,觀眾花錢看。”
烈星辰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觀眾?哪裏的觀眾願意給錢看比試?”
“只要有需要,很多人願意給錢看。最直接的,就是那些需要保鏢和打手的富貴人家。”
烈星辰抓了抓腦袋,說到:“這通天樓這樣的賺錢辦法也能想到。”
“賺錢恐怕也不是這通天樓的目的。”
阿即聽了,不禁一愣。他感覺這話有些奇怪。照前世江湖的規矩,比武可以是私下約斗、也可以是通過武林組織舉辦比武大會。但不管是哪種,目的都和錢沒有關係。私下約斗一般都是因為死人恩怨——譬如報仇之類;至於比武大會,往往是哪幾個門派或人物想要出名、或提升自己武林地位,這才會號召舉辦大會。
通天樓做這樣的事,不為賺錢應該也不奇怪。
“那這通天樓是個宗門?”烈星辰問出了阿即想問的問題。
不料神秘女子搖搖頭道:“通天樓和通運樓一樣,是做生意。它雖然也有組織,但卻不是靠武力或招募門生來擴展勢力。”
她見烈星辰和阿即一臉迷茫,嘆了口氣說:“你們也不用理會這東西。”她說著,看了看阿即一眼又繼續道:“等你這小子真的上榜了再說不遲。”
兩個少年面面相覷,不懂神秘女子說什麼。
晚上,在國都東邊的一處宅院裏,燈光正盛。這住宅佔地極大,就是比起富人的宅子也大上數倍。但宅中的佈置和陳設都和普通人家相差無幾。
此時在客堂當中坐着一位中年人,穿着樸素。他身旁立着一名老者,卻是那葉默情。
劉城主站在中年人對面,畢恭畢敬。
“你此番來國都,可有拜訪朝中大臣們?”中年人淡淡問道。這人自然是輔丞。
“屬下剛從那禮儀府回來。”劉城主一鞠躬答到。
輔丞點點頭說:“那尚書府和大理府也可去拜訪拜訪。”
“是。”劉城主鞠躬應道,等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問道:“大將軍府可要去?”
“不必了。名綠不在境內。”
這時,一旁的葉默情開口道:“此次名大將軍的親孫參加聯考,他似乎並不太在意。”
輔丞微微一笑道:“他志不在國修府嘛。”他頓了頓,問道:“今日個人賽都是哪裏的候選生入圍晉級賽?”
“村塾那邊是名小親王,張城也進了一名,劉城主這邊兩位候選生也都晉級了。”
“除了名公的小孫子外,可是那即如瀚海入了?”
“正是。”
輔丞笑着點點頭,“他的確很有潛質。另外那張城學生可是族長安插的幼子?”他突然把話鋒引到名木族族長,把劉城主嚇了一跳。
“難查。卑職只查出那張城李城均有兩名幼子,但最終入選了幾位還未查得。”葉默情答道。
他的話又是把劉城主嚇出一身汗。劉城主支支吾吾地問道:“那劉城的學塾里可、可有……”他不敢往下說。
輔丞卻是淡淡然說道:“本來有一位,但已被你無意中除去了。”
劉城主一個激靈,失聲叫了出來:“那去年入選的鐵匠學生就是族長安插的幼子?!”
“不然,城主你以為你私下了解了一名候選生這種事情,輔丞大人會不追究嗎?”葉默情冷冷反問道。
劉城主不敢搭話,低下頭去。心裏卻是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當初為了兒子而作的小動作誤打誤撞殺對了人。否則,輔丞追究起這事情,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輔丞又問:“族長這般仔細的人,不會不留點好種子。想來那張城的學生便是幼子。那名學生實力如何?”
葉默情答道:“十分出彩,無論是<氣修>還是<度修>均有不俗表現。靈師3層以下境界恐怕都奈何不了她。”
“和即如瀚海相比呢?”
葉默情沉默了一會兒,說到:“怕是難分伯仲。”
輔丞點點頭,微微一笑道:“那便可。”
劉城主一愣,忍不住問道:“大人不怕那張城的學生奪了冠嗎?”
“奪冠與否有何重要?既然兩人實力相差無幾,必是都能進國修。這不兩全其美?族長的幼子進去了,我要的人也進去了,彼此都滿足了。”輔丞笑道。
“但若國修府那光頭老兒使詐,只要下頭名……”葉默情問道。
“他不賣我輔丞面子,也不賣名公和親王面子嗎?名公讓不讓孫子進國修府是一回事,名境與給不給名額卻是另一回事。”
葉默情和劉城主恍然大悟。這名進取和名俊俊都進了晉級賽,最終不管名次如何,國修府都得賣個人情收了他們兩個。即如瀚海實力既然不在他們之下,自然也就沒道理不被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