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宴（下）
()才方落座，旁邊湊過來一個腦袋，鬼鬼祟祟的低聲說道，“大哥，何時才能再帶我出去玩玩？”皓明扭頭一看，是二弟士祗，生的膀大腰圓，不喜讀書，甚愛舞刀弄槍，故而和皓明的關係最好。
三弟士徽則不然，長的甚為瘦弱，面相白凈，喜好讀書，腦子中的點子甚多，而四弟和五弟是雙胞兄弟為李氏所出，也喜歡舞刀弄槍，自稱擅長合擊之術。
小妹婉兒則是張氏所出，家中唯一的女兒，甚得父母寵愛，所以是士家兄弟最為頭疼的存在。士元、士循分別是二叔和三叔的兒子，沒有什麼突出之處。待看完眾人，突然聽到耳邊響起如山谷黃鶯般清脆的聲音。“大哥，你是不是又想偷着帶二哥出去玩？”
刷，刷，刷，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皓明，饒是皓明這樣二十一世紀的優秀人才，也覺得麵皮有些不自在，“小、小妹，我和大哥說的是明rì練武，讓大哥看看我有沒有長進，不是什麼出去玩。”士祗雖不喜讀書，但遮謊還是會的。可惜要是隻言片語就能打的，那就不是讓士家眾兄弟頭疼的存在了。
“你，不許說話，不然我就告訴爹爹，你前天去地窖偷酒，還有啊，三哥偷拿了爹的茶葉，四哥五哥昨天試圖偷偷出去玩，被護院現。”眾人頭上閃過黑線，對皓明打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而士元、士循倆人低着頭，一副沉思的樣子，但是顫抖的肩膀出賣了他們。笑吧，怎麼不笑死你們倆這貨，皓明一邊心裏鄙視眾人的見死不救，一邊思考對策。“大哥，快點告訴我，你剛才和二哥在商量什麼？我保證不會告訴爹爹的。”
“呃，這個，是的，我打算明天帶二弟出去一趟。”皓明雙手一攤，坦白了，反正自己打算明天出去看看這三國的民風民情，說出來也無妨。
“輸了吧，掏錢掏錢！”婉兒一改剛才的樣子，伸手向桌上的眾人說道。“呃，這是怎麼回事？”皓明有些鬧不清這是怎麼一出了，“大哥，你要是不說就好了，這個月就這點銀子，全都輸了。”
老三士徽苦着臉對皓明說道，“剛才小妹打賭，我們說你不會說帶老二出去，她說會。要是我們贏了這個月銀子翻倍，要是輸了銀子全給她。”
“什麼老二，叫二哥，我比你生的早就得叫我二哥！”“有些時候要看本事的老二，你背下論語和詩經，我就喊你哥。”“什麼？你敢出去與我大戰三百回合么？不，三十回合你都不行！”“有些時候腦子比武力重要！”看着二人又不心疼銀子了，開始爭執誰是哥了，皓明不禁啞然失笑。
“大哥。”婉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着皓明，“婉兒，我可沒有和你賭，你不會連我的銀子也要吧？”“討厭，大哥，我有那麼貪財么？大哥，我把銀子全給你，你明天帶我出去玩一天好不好？”此話一出，桌上眾人立馬對皓明開炮，
“大哥，你說帶我去了。”“大哥，我比老二有本事，你帶我去吧。”“大表哥，遠來是客，你帶我去吧。”“大哥…….”這時，只見婉兒一叉腰，一副大姐頭的樣子，“噤聲，要是讓爹爹聽到一個都別想去！”眾人噤若寒蟬，讓皓明不禁感嘆，一物降一物，古人誠不欺我。
看着眾人期待的目光，大手一揮，“別爭了，明天全都跟我出去。”“好！”不想樂極生悲，眾人歡呼聲過大，引來了皓明父親的注意。“皓明我兒，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皓明只得站起來向父親那桌走去，“坐，皓明，你是士家長子，以後不得如此輕浮，士家以後還要靠你這長子的帶領。”皓明感覺眼中一陣濕潤，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現實的父親，都是嚴父，平時嚴厲，又打又罵的，但是其實還是關懷啊。朦朧之中彷彿兩位父親的形象重合了起來。
“爹。”皓明感到自己嗓子一陣乾澀。“做什麼？男兒血可流，淚不可留，你在這逆子還想丟我這老臉？”士燮怒視着皓明，“爹，孩兒不會的，一會請爹爹和諸位叔父姨父往偏廳一聚，孩兒有事要說。”
皓明這時才算是開始正視自己的身份，收起自己玩世不恭的心態。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這嚴父，這慈母，這幫兄弟姐妹們打下一片疆土，來守衛他們！于吉眼中jīng光閃過，小子，你總算開始正視這個時代了，不枉我的一片苦心，到底是逆天改命之人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士燮示意眾人隨他起身前往偏廳，只留下正廳中喧囂的眾人。“皓明，你讓你這諸位叔父姨父來偏廳，有何事要說，如若說的不好，少不得你一頓板子！”
“大哥何須如此，大侄子既讓我等來偏廳，定有要事。”二叔士壹說道。“是的，父親，我明rì要去軍營，小侄請各位叔父姨父借些兵給我cao練！”“放肆！”話音未落，士燮便怒斥道，“交州蠻族甚多，兵卒乃我士家立足之根本，焉能讓你胡來？！”“大哥，如若皓明真有練兵之法，不如讓其試試，我願借jīng兵一千！”
“四弟，你怎可和他一起胡鬧？”皓明見此，知道借兵的機會渺茫了，嘆了口氣“父親，四叔，你們別爭了，我自己籌銀兩，自己徵兵練兵，但是小侄還有一不情之請。”“你且說來。”楊棟接道，皓明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姨父，“現在是三月，三個月之後，小侄請與諸位叔父沙場練兵！如若我勝了，請諸位叔父姨父按我之法練兵。還有請諸位叔父姨父回各郡之後切莫輕視練兵與手下吃空餉的現象。因為于吉告訴我天下將亂，各位叔父姨父切忌切忌！”
出了偏廳，皓明嘆了口氣，還是太心急了，自己前身沒有什麼本事，怎能隨隨便便借兵？可是沒有兵，如何在三國生存下去，最後之能搬出於吉來說事。有什麼辦法掙錢呢？沒有錢哪裏來的兵啊，但有了兵哪裏去找將啊。正思索間，鹹魚打着燈籠湊上前來，“大少爺，夜深了，小的送您回去。”思路被打亂了，皓明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鹹魚，揮揮手，示意其頭前帶路，回自己的宅院去了。
皓明走入院中，只見醒來時看到那個丫鬟和另外一個丫鬟打扮的人迎上前來，通過記憶，皓明已知曉醒來看到的那個圓臉的丫鬟叫雙兒，另外的那個鴨蛋臉型丫鬟叫靈兒。都是十五六歲，是母親6氏賜下的使喚丫鬟，“少爺，您回來了，奴婢已經備好了熱水，這就服侍少爺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皓明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心中如狼般的嚎叫，但是看看雙兒和靈兒白裏透紅的小臉，才十五六歲，還是算了吧。“呃，不用了，本少爺，今天自己沐浴更衣。”說完像被夾了尾巴的兔子一樣向浴室竄去。
“雙兒，我怎麼覺得少爺今天有些不對，平rì里不都是我們服侍少爺么？”靈兒心中甚是不解。“咯咯，你想服侍少爺可以自己偷偷進去啊。”雙兒挪揄道，“好你個雙兒，竟敢消遣我，看我怎麼收拾你。”一邊說一邊伸手去呵雙兒的癢，雙兒一邊咯咯笑着一邊躲閃開。
皓明進入浴室，看着大木浴桶，嘴裏嘀嘀咕咕道，“原來古代真的用這東西洗澡啊。”迅把衣服一扔，縱身跳入桶中，熱水一浸泡感覺四肢百骸一陣陣的舒爽，這時皓明現了一個問題，香皂在哪裏？
於是只能大聲喊雙兒她們，“雙兒，靈兒，你們在嗎？”門外傳來雙兒的聲音，“少爺，什麼事情？”“那個，你別進來，我問問你，香皂在哪裏？”“少爺，什麼是香皂啊？”“啊？哦，你聽錯了，我是問用什麼擦洗身上。”皓明暗道好險，差點又說漏了。“哦，少爺，你手邊的木台上有瓜瓤，可以用來擦身上。”“哦，好了，找到了。”
皓明一邊搓洗身上一邊思索，沒有香皂，我可以製造香皂來賣錢啊，對了，想想當年化學課本裏面是怎麼寫的類？嗯，就這麼定了，明天讓鹹魚出去買點東西，試試。皓明擦完身上看着這一層層衣服，臉皺的跟包子似的。
古人沒事穿這麼多做什麼？這些帶子該怎麼系？忙碌了很久只得舉手投降，“那個，雙兒，你進來下。”雙兒聞聲推門進來，“少爺，什麼事情？”皓明的老臉明顯一紅，“嘿嘿，那個，你服侍我穿下衣服，捎帶告訴我該怎麼穿。”
雙兒一般服侍皓明穿衣服，一邊教他如何去穿，好一通忙碌。皓明穿好后，看着雙兒忙着通紅的俏臉，撂下句，“好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然後奪門而出。
“哦哦，某人剛才還說我想去服侍少爺，自己卻偷偷進來服侍少爺穿衣。”靈兒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臭靈兒，你嚇了我一跳。”“做賊心虛吧。”“你再說我就撕你的嘴！”“好好，不說了，趕緊收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