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會
“我替你哥哥在找你。”O這會已經睡意全無了。
“他又找過你了?”隔了好幾分鐘,Y回復道。
“沒有,就之前打了電話,也許是找遍了和你有聯繫的人了吧。”
“別告訴他。”
“嗯?”
“要是他再找你,別告訴他。”
“哦,大概不會再來找我了吧,我不會告訴他我們聯繫過了。”O揣測這應該是她想要說的意思。
“謝謝你。”Y簡練地回答着。
“那你是回來了嗎?”他不放棄每一個讓對話繼續下去的機會。
“他不是我哥。”
“之前你說是,所以我才相信的。”那個男人膚色很黑,而且長的和Y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他不是的。”
“嗯,我肯定不和他說任何事情。”
Y發了個笑臉。
“手機怎麼關機了?”他沒明白Y沒有手機是怎麼發信息的。
“我還有一個手機。”
O一下明白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Y肯定在躲避這個男的。
“你,能幫一下我嗎?”這次是她主動說話了。
“你需要我幫什麼?”
“我需要一個能睡覺的地方,沒有身份證。”
“你現在在哪?”Y的話簡短,跳躍,他需要聯繫起來琢磨一下,原來的手機不用,身份證也沒有,還躲着那個男人,這是什麼情況,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回N市,沒有證件,找個住宿的地方也很困難吧。
“網吧,我在颱風來之前一直待在這裏,颱風來了,網吧也不營業了,店主允許我待到早上。”
“有地址嗎,發給我,我來接你。”O想像着網吧里的場景,那地方魚龍混雜,一個女孩子在那過夜肯定不安全吧。
“你不會告訴他對嗎?”Y警覺地問道。
“我發誓,不會。”O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發誓這兩個字,只覺得現在自己一定要保護好Y,天大的事他也不管了。
Y發來一個鬼臉。
“我不是未成年人,所以不用擔心。只是幫我找個地方,以後我自己想辦法。”Y似乎想解除他可能的顧慮。
他依樣畫葫蘆也畫了一個鬼臉,頓覺心情舒坦了很多。
“你,說一下,想怎麼個安排法,帶我去哪裏?”
還挺有心眼,O暗自好笑起來,“首先,我得知道你要待多久。”
“反正不能去連鎖酒店那種地方。”
“為什麼?”O還真是先想到了連鎖酒店,一晚上200多元先打發一下。
“你,結婚了是吧。”
“哦。”O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
“什麼叫哦。”
“就是曾經結婚過。”被她一逼問,他不再遲疑了。
“明白了。”Y又發來一個鬼臉。“有其他房子可以住嗎?”
“沒有。”除了和太太這間公寓外,他再沒有其他房產了。
“你現在住的地方,是不是有兩個房間。”
“是。”對於Y的層層盤問,他覺得很有趣,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過。
“房門是帶鎖的?”
“是。”難道她要住到他這裏?他掃視了下屋子,萬一她提出這要求,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二間卧室,他和太太每人一間,還有一間書房,兩個衛生間…。
“那我到你那裏先住一天,要是你覺得不妥,我就找其他人。”Y問道。
“酒店為什麼不好?”他覺得好奇。
“那裏有監控,他們找不到我,或許會報警找人,現在都過了24小時了,可以報失蹤了。我不想被找到。”Y回答的很快。
莫非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怕被找到?O遲疑了。他們?不止那個高瘦男人在找她?
“不行就算了,我再想辦法。”
“哦,當然是沒問題的。”他馬上回答道,生怕她真去找別人,這會對他來說,只想和Y待在一起,和她說說話,就一會也好,只要她不要再消失。至於來家裏這事,一則太太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回來,估計到周六岳父動手術前都不會回來,再則那個何蘊灃不是也來過嗎?想到這,他頓時覺得理直氣壯了,再沒有什麼顧慮了。
“我這沒有任何問題。”他斬釘截鐵地重複了一遍。
“真的?”
“真的。”
“你不擔心我是壞人?”雖然她這麼問,可他彷彿看見她躲在屏幕後面呲呲笑着。
“你都不擔心我是壞人,我又有什麼可以擔心的。”雖這麼說,可一個年輕女子住到他家總是有些古怪的,但這會他也顧不上了。
“你沒發誓。”
“發什麼誓?”
“剛才你說的所有的話,你沒發誓。”
“我發誓!”他暗自慶幸剛才說了實話。
Y又發來一個鬼臉,緊接着,她發了一個連結給他,是網吧的地址。
“一個小時內,我就到。”他搜了一下距離,那地方不是市中心,開車的話四十分鐘,車被太太開走了,只能叫車了。
“給我帶點吃的,餓了。”
他含糊的嗯了一下,吃的?這會只有桌上那袋麵包了,他走出卧室,來到餐桌前,望着依舊沒有拆封的麵包和那張名片,他小心翼翼地把名片塞回麵包下。
現在快凌晨三點了,外面好像安靜了很多,他打開客廳的移門,陽台上一地的雨水和跌落花盆撒出來的泥。雨停了,風也小了。
他迅速衝進衛生間洗了個澡,吹乾了頭髮,穿上一件長袖T恤和一條很薄的速干褲。他在手機上約了一個出租,沒幾分鐘,顯示司機到位了。
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出租車停在了Y發的網吧門口,路上暢行無阻,只是沿街沒有這麼早開門的早餐店。
“我到門口了。”他坐直了身體,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能轉我200元嗎?,網吧這裏的收費,我沒錢了。”
“好。”他沒有任何猶豫,轉了200元給她。
隔了十分鐘,窄窄的網吧門口裏的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人影,等走出店門,是一個身材勻稱的女孩,一米六五的個子,戴着口罩,扎着馬尾辮,白色短袖,一條有點髒的寬鬆褲,頭上戴着的球帽帽沿壓的低低的,手裏提着一個鼓着的耐克運動包。
看外形,是她了。
女孩過了狹窄的馬路,向四周看了一眼后,轉到後排車門這,探下身,盯着後排座位上的O看着。
“叔叔。”她的眼睛彎彎的特別好看,那眼神里透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