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沒有眼睛的女巫

這名老婦人的皮膚已然乾枯，無數的皺紋充斥着她身上。她的腰駝背着，頭髮已然徹底泛白。眼眶中的眼睛空洞且無神。

她伸出了已然乾枯了的手指，指向了羅蘭。

“你腳下的鞋子，給我”一聲極其沙啞的嗓音從老婦人的口裏發了出來

羅蘭發現動力甲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雙純白的鞋子，這雙鞋子非常貼合動力甲的足部；可這就使得這雙鞋子看起來好像被撐大了一樣，很是滑稽和怪異。

他的感覺告訴他絕對不能把這雙鞋子給老婦人，否則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老婦人察覺到羅蘭許久都沒有回應她，就大概率知道他不會把鞋子給她了。於是表情瞬間變得陰沉，很是不快。

一瓶裝着紫色溶液的玻璃瓶子憑空的出現在了老婦人手上，老婦人將它扔向了羅蘭。玻璃瓶子被扔出的速度非常快，快的不像是一位老婦人可以拋出的範疇。

羅蘭瞬間反應並躲開了扔來的瓶子，可瓶子在半空中炸裂開來時散落出來的紫色溶液還是些許噴濺到了羅蘭的動力甲上。動力甲上被噴濺到少許紫色溶液的地方產生了輕微的腐蝕。而紫色溶液所濺射到的沼澤中也散發出難聞的熱氣。

羅蘭掏出了爆彈槍快速的對老婦人射擊，老婦人顯然沒有預料到；於是地獄火爆矢彈便直接擊中了她，老婦人被飛來的地獄火爆矢彈所攜帶的巨大動能撕裂並將有機體突變酸注入了她的體內。老婦人倒在了木屋的地板下；身體開始被酸融化，形成了一灘肉泥。

可這攤肉泥依然還在蠕動着，強撐起了身子。而且還重新凝聚成了人型，而肉泥也不斷流淌在臉上；老婦人原本的臉開始逐漸浮現。

羅蘭見狀立馬沖向老婦人所在的木屋，想要將這個很明顯不是人類的異形殺了。沼澤中的泥漿因為羅蘭的疾跑而不斷飛濺起來。可羅蘭感覺很不對勁，自己的力量、速度和反應力好像有些許減弱。

羅蘭很明顯的察覺到自己的狀態和在被玻璃瓶子內的紫色溶液濺到動力甲前有差別，就好像變得虛弱了一般。

可羅蘭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已經衝到了還處於肉泥狀態的老婦人前。隨後舉起了動力甲的拳頭砸向了她，一拳再次把她砸成了肉泥。儘管這一拳的力度很大，可木屋的地板好像沒有收到任何的損傷，完好無損。

羅蘭發現她還是沒有死去，肉泥依舊還在試圖恢復人型；於是羅蘭便一拳一拳的轟在這灘肉泥中。

在羅蘭轟了許久后，這灘肉泥詭異的依然還有活性。而此時在老婦人的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瓶和之前一樣的玻璃瓶子掉了下來。

羅蘭只能被迫遠離老婦人，而老婦人的肉泥也趁這個時候恢復自己。奇怪的是紫色溶液的腐蝕效果對老婦人沒有任何作用。

她在恢復后的第一時間，就愣了一下隨後便召喚出了大量紫色溶液瓶子並將它們全部扔向木屋的周圍形成一道防線以避免羅蘭再次近身她。隨後更是召喚出了大量紫色溶液瓶子，瘋狂砸向羅蘭。

羅蘭邊奔跑邊思索着一件事情。

“從它的眼睛外表來看，很明顯它已經失明了許久。那麼它到底是靠什麼感知我所在的位置，玻璃瓶子被召喚時的位置和鞋子。等等，鞋子！倘若它是使用聽覺進行感知，它就不可能知道我穿着鞋子。”

以星際戰士的萊曼之耳都只能聽到動力甲踏在沼澤里的聲音，而沒有任何鞋子踩踏在沼澤中的聲音。倘若不是羅蘭看到有一雙鞋子正在隱隱浮現在動力甲上，他都無法相信此刻他正穿着一雙鞋子。所以老婦人是絕對不可能利用聽覺知道羅蘭有穿戴鞋子，除非她利用的是另一種感知的方法

“目前可以確認的是，它的感知能力能夠感知到鞋子從而定位我的位置，並且能夠感知到紫色溶液玻璃瓶子。而它無法感應到飛馳過來的爆矢彈。因為在我向它射擊時，如果是擁有類似靈能感應的能力那麼它就算來不及躲閃也應該會有絲毫想要遠離的反應。可它卻彷彿是毫無預料的直接被爆彈槍命中，沒有任何試圖逃離的反應。所以我揣測它可能只可以感應到鞋子和玻璃瓶子”羅蘭心裏暗自想到

這時一瓶紫色溶液突然向羅蘭飛來，由於發生的太過突兀；羅蘭已經來不及躲閃了。可當瓶子炸裂開來時，這一次紫色溶液噴濺到羅蘭的動力甲時卻沒有產生任何的腐蝕；甚至之前動力甲被腐蝕的地方也好像被修復了一般。而且羅蘭之前虛弱的感覺也消失了。

“這到底這是怎麼回事？樣貌一樣的溶液卻有着不同的效果？”

羅蘭開始仔細觀察沼澤中被紫色溶液濺射的地方，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些被紫色溶液噴濺到的沼澤地被腐蝕了，而有些卻沒有。他的內心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這個想法還有待他去證實。

他折下了一根屹立在沼澤中枯樹的樹枝，然後試探性的往那些被紫色溶液噴濺到卻沒有腐蝕的地方伸了過去。而有些並沒有產生任何的反應，有一些卻使得樹枝開始漸漸復生。

“相同的溶液，卻有三種不一樣的效果。一種會腐蝕並且虛弱生物，一種則是毫無作用；一種則是會治癒生物。那麼這些溶液之間不同的效果，又是取決於什麼因素呢。”

“不行，溶液的效果完全沒有規律。那麼就先假定為溶液的效果是隨機生效的。

羅蘭開始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什麼老婦人如此強烈的想要那雙鞋子；甚至不惜對羅蘭動手。

“一般上倘若人強烈的想要得到這件物體，那麼即這件物體可以極大的給他帶來好處。又或是這件物體會嚴重的威脅到自身，想要在得到后儘快銷毀。那麼這雙鞋子對那個異形來說是屬於那種呢？”

羅蘭再次想到了一件事情

“倘若那個可憎的異形知道溶液里不同且隨機的效果，那麼它就不會選擇將帶有治癒和沒有效果的溶液瓶子朝我扔來；更不會傻到將這些隨機且不確定效果的溶液作為保護它自己的防線。也就是說它也無法知道溶液的效果，那麼它又是如何知道溶液有腐蝕效果。從而選擇以扔擲紫色溶液玻璃瓶子作為攻擊手段。”

“而且從它在沒有聽到我回復它后，就如此激烈的反應來看。這雙鞋子大概率是對她能給造成重大威脅的物體。那麼這雙鞋子的使用方法又是什麼呢？不可能只是單純穿着這雙鞋子。”

羅蘭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他決定試一試當這雙鞋子碰到老婦人時會發生什麼事。

他拿出了爆彈槍，清點了剩餘的地獄火爆矢彈。只剩下一發地獄火爆矢彈，而且羅蘭還沒有隨身攜帶的習慣。他把所有的爆矢彈全部留在了先遣者摩托上。

他開始行動了，首先他先確認了防線中沒有效果的溶液所噴濺的地方。然後將那處地方作為了突破點，極速的衝刺了過去。

老婦人在看見羅蘭直接穿過了防線后，不由的有些慌張；想再次召喚出大量紫色溶液瓶子丟向周圍作為防線。可羅蘭又怎會讓她得逞，在老婦人抬手的一瞬間便朝她發射了地獄火爆矢彈；打斷了她的動作。

老婦人再次變成了一灘爛泥，而羅蘭也趁這個時候飛速的再次衝刺到了木屋前。然後用腳踩向了地上的肉泥，在鞋子觸碰到老婦人的那一剎那發生了劇烈的反應。鞋子散發出了一道極度刺眼的亮光，而在地上的肉泥也彷彿被灼燒了一樣不斷痛苦的掙扎。老婦人所化成的肉泥也很快的失去了活性，無數試圖重組身體的肉絲逐漸倒下。可老婦人依然沒有死去，那些肉泥還在微弱的蠕動。羅蘭再次嘗試揮舞拳頭，一次一次的砸扁這灘肉泥可她依舊無法死去。

“在被鞋子觸碰后就失去活性了嗎？而且也沒有再看到任何紫色溶液瓶子被召喚出來，那麼它應該暫時失去這項能力了。”

羅蘭的腦內再次掀起了一起頭腦風暴

“根據之前的推測，溶液的效果是隨機生效的。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不是溶液不對它生效而是剛好灑落在它身上的溶液是沒有效果的哪一種。而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它知道溶液可以作為武器了，因為它可能曾經誤觸了帶有腐蝕效果的溶液而受傷。所以才會以為紫色溶液會一直帶有腐蝕性從而將紫色溶液作為武器和防線。但這也衍生出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它明明知道紫色溶液會傷害到它自己卻還會義無反顧的召喚紫色溶液瓶子砸向自己。”

“除非在被鞋子觸碰前，無論它受到什麼傷害都不會有什麼問題；它都能夠重組回自身。所以它才會放心的任憑紫色溶液灑落在它的身上。”羅蘭恍然大悟了起來。

他嘗試把地上的肉泥扔去沼澤中帶有腐蝕效果的區域，而事實證明他的推測沒有錯誤。在肉泥接觸到帶有腐蝕效果的溶液時，肉泥便直接溶解的無影無蹤；甚至連肉沫都沒留下。

於是羅蘭逐漸開始把地上老婦人的肉泥扔入腐蝕效果的紫色溶液內。而在老婦人的肉泥還剩下少許殘留在木屋地板上時，整個世界都在崩塌；而羅蘭的意識也昏了過去。

醒來時，羅蘭就已經回到了圖書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