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沈歡,你讓我等太久了
沈歡被段嘉興一路推着走的,她一遍遍說著“我沒事,我沒事,段嘉興”
段嘉興就跟沒聽着似的,陰沉着臉愣是把衛生所的門敲開了。
“來了來了,輕點敲,這是木質門”說話的是吳護士,她打開門時,身上套了件深藍色毛衫,看見捂着額頭還在往下滲血的姑娘時,驚訝了一瞬后,馬上側身讓他們進屋裏。
“哎呀,這咋傷成這樣,姑娘,快,放下手,我看看”吳護士邊說,邊拿下了捂在她頭上的黑布。
拿着碘酒消毒的時候,她還嘀咕着“這傷口挺深呢,估計會留疤,得縫合”
沈歡已經被碘酒刺激的傷口縮着疼,這會兒又聽到要縫針,臉直接嚇白了。
段嘉興看着她這樣,眉頭緊蹙,臉陰沉的可怕,捏了捏拳頭,盡量用輕鬆地語氣問着“能不縫針嗎?”
“不縫針?不縫針好的慢啊,而且不管縫不縫,這傷疤啊,肯定留了,我建議是縫,而且你看,你媳婦兒傷的是額頭側面,那劉海一擋,也看不出來啥”
段嘉興聽着她的話,皺着眉猶豫着,卻聽到自家媳婦兒柔柔的開口道“我不縫針,興哥,我不縫針”
沈歡伸出手拽着段嘉興的一角,兩眼泛着淚光的輕聲說著。
段嘉興深吸一口,吐出時,握住了她的手“不縫,聽你的,我們不縫”
吳護士嘆了口氣“行吧,不縫那就得回家勤換藥,我給你多拿些,結痂的時候千萬別撓,尤其是長新肉的時候,一定要看住她的手,絕對不能撓”
段嘉興邊聽邊點頭,拿着手裏的單子,又去大廳敲響了收費處的窗戶,交了錢,拿了葯,他臉色才好轉些。
回去的路上,沈歡一直在找話題試圖跟他聊天,可是他就一門心思往前走着,連個眼神都不曾施捨給過她,她張了張嘴,小聲哼了一聲,小跑越過他,往家走去,心裏賭氣的想着,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段嘉興看着沈歡那充滿有理的背影,幾乎氣笑了,這是誰給她的勇氣。
到了家,沈歡看見段文梅家已經關燈睡覺了,不由得摸了摸還在疼的傷口,血是止住了,但是真疼啊。
段嘉興路過她身邊,見她正對着他姑家發獃,開口道:“走吧,人家都睡了,而且,人家本來也沒想讓你去瞎摻和”
沈歡聽着他的話,頓時不樂意了,大聲反駁着“誰瞎摻和了,我是要去勸和的,誰知道你姑扔東西每個準頭兒,把我砸了,我還覺得冤呢”
“我姑扔東西那是看着我姑父扔的,她能真砸着他啊,就你傻,往屋裏沖,我攔都攔不住”段嘉興說完,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東西,沈歡覺得自己頭更疼了。
回到家,她只鋪了自己的床,躺下就睡了,段嘉興皺着眉看了她許久,掀開她被乎說:“起來洗腳,臉也起來擦擦”
沈歡:“不要,我要睡覺”
段嘉興沒管她的抗拒,拿起盆出來接水去了,回來后,挽起衣袖,把她從被窩裏抱了出來,愣是無視她的掙扎,把她的一雙小腳放在水盆里。
燈光照在她的腳脖上,段嘉興只覺得她白得耀眼,手下的皮膚光滑柔嫩,讓她搓了又搓,沈歡都懷疑他要給她搓出cun來了,趁他不注意,忙把腳收了回來。
“行,行了吧”沈歡略帶些磕巴的語氣說著,抬眸就看見某人的眼神暗沉了下來,裏面波濤洶湧,看的她心驚,緊忙往後退,也不管腳上有沒有水珠,就要往被窩裏鑽。
段嘉興等了太久,也忍了太久,他在她往回縮的時候,直接傾身上前把她撲倒在了身下。
“段,段嘉興,你要做什麼”沈歡捂着被乎,只露出一雙眼睛問着他。
段嘉興低眸深沉的看着她,嗓音暗啞的說著:“歡歡,你讓我等太久了,我不想等了”
沈歡不傻,她懂他的意思,於是,她支支吾吾的說著“我受傷了,你看”
她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額頭,示意段嘉興看,段嘉興哪裏顧得上看她受傷的地方,他只覺得他這小媳婦兒哪哪兒都長在了他的心尖上,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他忍不住的握住了她的手,一節一節的順着手指親了過去。
都說五指連心,沈歡被他的動作親昵的心尖直發顫,臉也紅彤彤的。
段嘉興親完手指,把蒙在她臉上的被乎往下拉了拉,順勢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嘴唇,並低聲誘哄道“今晚不碰你,讓我親一親,乖,張嘴”
沈歡被他蠱惑的腦袋暈暈的,聽話的張了嘴,段嘉興見狀,吻得更凶了,兩人唾沫相交,發出的聲音讓她不自覺的捏緊了被乎角。
真的是太羞了。
沈歡看着他拆掉了一直阻擋在他們中間的帘子,又看見他鑽進了她的被窩,從背後抱着她,順着她的腰線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
沈歡弱弱的嗓音響起“我受傷呢”
“嗯”段嘉興放在她腰線上的手一點點往上移去,沈歡察覺到他要幹嘛,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笑聲,引起的震動順着他有力的胸膛震的沈歡丟盔棄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等你傷好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沈歡小聲的應着“嗯”
段嘉興深吸一口氣,翻個身,悶悶的嗓音響起“你真的,要折磨死我了”
沈歡:“。。。。”
第二天,天剛亮,沈歡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堵住了她的呼吸,朦朧中她看見一張放大的臉正一小口一小口的輕啄她的嘴角。
沈歡默默地翻了個身,拒絕他的親吻,卻忍不住的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輕揚。
段嘉興看着她彆扭的樣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心滿意足後下地洗漱去了。
段文梅一大早上刷完牙,就心不在焉的做着飯,一會兒抬頭望望隔壁,一會兒側耳聽旁邊屋的動靜,早已餓的不行的的董復漢掀開門帘見到的就是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怎麼了,一大早上這麼沒精神,還老愣神”
段文梅聽到他的話,回神問着“你說沈歡咋樣了,這昨晚砸成那樣,人應該沒事吧”
董復漢聽見她的話,想了想,起身出了門,站在門口呆了一會兒,回屋衝著她說道:“沒事,我看阿興在賣貨呢”
“啥,他媳婦兒腦門都破皮了,他還在賣貨”
董復漢看了她一眼,問:“不然呢,喝西北風,你趕緊做飯吧,一會兒咱們好去他家看看去,看看沈歡怎麼樣,別真打的下不了床了”
“不能吧”段文梅一農村婦女,沒什麼文化,但她最起碼知道打人是不對的,尤其還見了血,她心裏沒個注意,這會兒董復漢說啥是啥。
“不是什麼,我是醫生啊,我能知道啥啊,一會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說完,董復漢掀簾進屋看起了報紙,等着她端飯來。
段文梅匆匆做好了飯,端進屋時看見像個大爺似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但想到一會的事,忍了下來。
沈歡確實躺床上下不來了,她只覺得暈,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暈法,段嘉興拿着矮桌喂着她吃飯,又去找了衛生所的醫生。
段文梅剛關上大門,就看見有醫生進了沈歡家,扭頭就要再回去,被董復漢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幹嘛去”
“我能幹嘛去啊,我回家,家裏小雞啥的都沒喂呢,你聽,餓成啥樣了都,我去餵雞去”
說完,也不管董復漢啥表情,轉身開門進了屋。
董復漢:“這娘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