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翁
不久，父子倆便回到了家中。
陳母正在帶着七七玩耍，父子倆便沒有過多打擾。
陳父帶着小九徑直走到了父親平時擺放工具的工具間。
因為工具間裏面大多擺放着鋸，斧等危險物品，平時父母也不讓孩子們進這工具間以免萬一。
陳父也是從擺放工具的箱子裏，緩緩掏出一把短劍。
“兒子，很多以前的事，沒有同你講。”陳父拿着劍緩緩蹲在小九身側，把短劍別在小九腰間。“陶老師本是我的上司，年輕時衛國東征，經歷過大場面的戰爭，同時也看見了疾苦。”
陳父拔出了短劍，短劍保養的非常不錯，隨不算什麼憾世精品，但也是一件趁手的兵器。
陳父緩緩拿起旁邊的油布，擦了擦劍身言道“戰場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間。很多沒有實力，充數的戰士們最後卻活了下來。你可知為何？”
“父親，我明白你說的意思。”小九低頭緩緩說道。
“一定要記住。”陳父將劍收入小九腰間的劍鞘內，“逃跑並不可恥，你還年輕，不用逞強。”
小九多少也有點不甘，但是也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望着父親點了點頭。
陳父拍了拍小九的肩膀，“你還未曾練過劍吧，且隨我來。”
父子倆到了倉庫後面的空地。父親隨地撿起一把樹枝。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
接着，父親彷彿變了一個人，人劍合一一般，獨立與天地之間。
父親緩緩御劍，橫批，斜挑，環首，突刺......一招一式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樹枝好似劃開了空氣一般，又如山澗流水。小九也是看入了迷。
招式過後，陳父收劍，轉身看向小九。“我沒有教過人，只能如此，接下來你來一遍，我在一旁指導。雖然只是臨時抱佛腳，但聊勝於無，多少年派上些用場。”
離晚飯還有幾個時辰，父子倆在樹蔭間一同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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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也是天賦異稟，數個時辰還真將這一招一式打的有模有樣。
父親也是臉上浮現了少見的微笑。摸了摸小九腦袋，叫他準備去洗澡。
父子倆緩緩泡進了熱水裏，疲勞也順帶被帶走。
小九打量了父親身上，沒有發現任何術式，便心生疑惑問道“父親，聽那陶伯伯說的，去年你與那嵐鳥戰鬥之勇猛，可身上為何不見任何術式呢？”
父親微微一笑，伸出了舌頭，只見舌頭上有着一個黑色的術式，術式中間呈現出一道紫色雷電似的圖案。
“以前戰爭時期，近身接近戰，大多先瞄準着人身上的術式，只要術式已被破壞，威脅便少了大半。”父親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所以我們便將術式刻於難以發現的地方，在戰鬥中取得優勢。”
小九也是十分驚訝，看來父親從前日子過得像是腦袋別再褲腰帶上，稍有不慎就是性命攸關的情況。
陳父也是摸了摸小九的腦袋。“我和你母親本都不想讓你過多接觸這修道之事，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過好一生。不曾料到你身上發生如此之事。看來是天意啊。”
父子倆洗完澡，擦着身子。陳父也緩緩說道“我已與你母親說好，此事之後，不管你踏上那條路，我們都會支持你。知道千萬要量力而行。”
“明白了，父親。”一陣暖意湧上小九心頭。感覺更多的了解了自己的親人一些，也更加尊敬了他們一些。
之後在飯桌上，一家四人也是吃着美味的晚餐。平時一臉愉悅的母親，此時也為了明天的事情感到擔憂，面如凝霜。
小九也是察覺到了母親的不安便安慰道“母親，您放心，小九此行只是跟着幾位長輩見見世面，不參與戰鬥，也與父親說好，若有萬一便呼救或者逃跑，絕不逞強。”
母親也是心上放下了一塊石頭一般，便在忍不住，夾雜着開心與擔憂，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再叮囑要注意安全。
夜晚，小九側身躺在床上，看着掛在椅子邊上的短劍和袖章，回憶着長輩們的教導。腦力回憶着父親的一招一式，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清晨一縷強烈的陽光吵醒了小九，父親已是換上了平時進入森林的工作服，將乾糧，工具都已經準備好了放在門口。
簡單的吃了個早飯，在母親和七七的送別下，父子二人前往與陶伯，郭叔約定好碰頭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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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門口，陶伯，郭叔已經早早先到了，陶伯抽着煙，跟郭叔說著路線與計劃。郭叔蹲在一座木墩上獃獃的聽着。
“喲，咱們陳公子駕到啦！”眼看陳家父子倆像他們走來，郭子變站起來揮手示意，招呼他們過來。
“陳公子啊，沒想到你身上還發生了這小說主角一般的事情，將來想必也會成為陶叔一般叱吒風雲的人物。”郭叔摟着小九的肩膀打趣道。“想我當年，也是軍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和你父親並稱赤蓮國軍中雙帥。這接力棒現在就要交到你小子手上了。”
“想必之後也會有不少女娃子要對你表現愛慕之情啊，怎麼樣小九子，現在有心儀的對象了嘛？”郭子逗着小九，陶伯眼看小九為難，便催促道。
“事不宜遲，我們早些出發吧，這些閑話回來再講。”說罷，陶伯掐滅了煙，帶着大家向崖邊進發。
一路上有着郭叔這個活寶，也是有說有笑，沒感覺到累，便到了崖邊。
懸崖之下依舊雲霧繚繞，今日的烈陽也穿不透懸崖之下的濃霧。
崖邊有兩個木樁，約兩三人寬，這便是平時到懸崖壁上採藥人標記的道路入口。
四人隨着道路，貼着崖邊走，大約半個時辰便走到了盡頭。
眼看離最底下還有這不少距離，陶伯便喚出岩槍，招呼幾人乘了上去。期間還不忘教訓郭子“減減肥吧，一上來槍一沉。”
郭子也打着哈哈“在減，在減。”
約幾分鐘，眾人乘槍便到了崖底。濃霧之中，只能隨着溪流向更深處走去。
“陶叔，跟你說的不一樣啊，這崖底除了溪水裏的魚兒，感覺不到別的什麼生物了啊，是不是當年出幻覺啦？”郭子走在最後面，發出疑問。
“放屁！老子雖然老了，但是這點東西還是記得住的。這其中肯定有蹊蹺。”陶伯在隊伍最前端領着路，聽到郭子損自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說來也是，這崖底本來應該棲息着不少生物，別說那幾人高的嵐鳥了，蟲子都沒看着幾隻。
陶伯心裏也開始做起了打算。若有萬一，必將先讓幾人送出這鬼地方。
隨着溪流，到了一個三叉路口，眾人便停了下來。
“在往哪裏走啊，陶叔。”郭子問道。
“有...有點不記得了。”陶伯也有點不好意思。
“靠不靠譜啊？陶叔。”郭子繼續損道。
“上次是隨着小李的氣息找去的，哪裏注意到了岔路啊，你小子是不是又欠打了？”陶伯有點惱羞成怒，上次確實情況緊急，沒有記路。
“錯了錯了，陶叔，您看看還能不能定位到那說的什麼怪寶石。”郭子連忙認錯道。
陶叔也打算如此。便閉上眼睛，開始嘗試感應氣息，看能不能找到上次的水潭。
陶叔眼睛一閉，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個極其強壯的氣息在最右側岔路上，而且十分接近。
“不好！”陶叔大喝一聲，眾人也一驚，擺出戰鬥姿態。
“陳師傅，您可終於來了。”岔路中，穿出一聲空靈卻蒼老的男聲。
眾人此刻不知是敵是友，而且對方還知道他們身份，定不是等閑之輩。心也是跳到了嗓子眼，三個長輩，把小九圍了起來保護着。
小九透過幾位長輩看到從岔路口的濃霧中緩緩浮現出來一個白髮蒼蒼，一身灰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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