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就是你了,書案一略舊且發黑的玉簡被找了出來,還未完全捋開,文字旋即飄舞起來,一股古樸滄桑的氣息緩緩傳來,稍許,隱隱有天音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以識之?明明闇闇,惟時何為?陰陽三合,何本何化?圜則九重,孰營度之?惟茲何功,孰初作之?斡維焉系,天極焉加?八柱何當,東南何虧?九天之際,安放安屬?隅隈多有,誰知其數?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屬?列星安陳?……”一個又一個的妙問使人“餘音繞梁,回味無窮”。
俄頃,又有洪鐘大呂般的應對之聲悠悠傳來:“本始之茫,誕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曶黑晰眇,往來屯屯,龐昧革化,惟元氣存,而何為焉!合焉者三,一以統同。吁炎吹冷,交錯而功。無營以成,沓陽而九。運轅渾淪,蒙以圜號。冥凝玄厘,無功無作。烏溪系維,乃糜身位。無極之極,漭彌非垠。或形之加,孰取大焉!皇熙,胡棟胡宇!宏離不屬,焉恃夫八柱!無青無黃,無赤無黑。無中無旁,烏際乎天則。巧欺淫誑,幽陽以別。無隈無隅,曷懵厥列。折剡,午施旁豎,鞠明究曛,自取十二。非予之為,焉以告汝!規毀魄淵,太虛是屬。棋布萬熒,咸是焉托……”綿綿醍醐灌頂之音令人“如痴如醉,遐思無限”。
“一問一答,一飲一啄,凡人國度對天道的認知確有不凡之處,比我軒轅大陸修真界域所知亦不差,可譽為‘驚世之作’。只是如若‘天道不公,蒼天無眼,又當如何?’,探究天地陰陽固然重要,然人為萬物之靈,也應探尋‘天人和諧,人定勝天’之道,否則命運豈不只能逆來順受了。”一個十五、六歲左右身穿白袍面相青澀的少年來回踱步自問自答到。
頃刻,少年又若有所思,緊緊握住這份黑舊的玉簡,目光炯炯有神地望向天際,道:“天問之道應是天順萬物,我亦順天;天若不公,戳破蒼穹,亦要逆天證道。”聲音雖不盡洪亮,但氣勢恢宏、擲地有聲。
“好,玄河,志向可嘉,但是如果未來沒有驚人的勇氣、堅韌的毅力以及超凡的智慧,縱然天賦絕佳、才能卓著,也難以應對潛流暗涌、腥風血雨的軒轅變局,再好的志向亦將被大勢無情碾碎。”遠處傳來一個中年人略帶沙啞且鏗鏘有力的嗓音。
遠觀這個與往日神情截然不同的偉岸身影,被叫做玄河的少年隱隱地有一種未雨綢繆和風雨欲來的感覺,於是堅定而果決地回答道:“知道了,父親,不管任何時候,面對任何難題,那怕面臨艱難抉擇,決不忘‘明心守志,任重致遠;能勝而不驕,敗而不餒。學萬法而不拘一法,秉承藏重器於身,觀大勢而待時以動,即便有朝一日篳路藍縷,亦不墜青雲之志’。”
面色憔悴、神情凝重的父親靜靜地凝望着少年玄河,會心地擠出了一絲微笑,再無言語轉身離去,那一剎,遠去的背影突然讓少年感覺既有無盡的寄託又有無限的憂思。
“父親,出了什麼事,難道有大事發生?”少年玄河喃喃自語道。實際上,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李玄河的命運開始了巨大的改變,也註定了他跌宕起伏的人生與風起雲湧的軒轅大勢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