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同舟共濟
第二天嚴六堡醒來,在她刷牙的時候,黃美怡叮囑她睡覺要關好窗,等到嚴六堡答應,黃美怡點了點頭,就匆忙出門,繼續去忙她的服裝店開張前的事情。
嚴辭在旁聽着,還真不知道嚴六堡晚上睡覺不關窗,就想着搞一個防盜窗,這樣安全一些。
因為奶奶在家,今天家裏做了早餐,嚴辭和嚴六堡就吃完早餐再上學。
在家門口,嚴辭慢悠悠地穿鞋,再次說道:“晚上睡覺要關窗呀。”
“嗯,我知道啦。”
這樣說著,嚴六堡視線卻落在嚴辭鞋子上,忽然蹲下身,想給嚴辭系鞋帶。
嚴辭也準備蹲下身系鞋帶,彎腰就和她的腦袋碰了一下。一聲清脆的撞頭聲,兩人的腦袋都撞得嗡嗡的。
嚴辭猝不及防,腦袋挨了一下撞,無語地說:“你幹嘛?”
嚴六堡也吃了痛,捂着腦袋,眼睛水靈靈的:“我想給你系鞋帶。”
“笨蛋,以後系鞋帶這件事我自己來就好。”
“是你太慢了。”
“慢才好,別不高興,你這麼好看的手要保護好,以後少做臟活累活,反正你不想做的事情都可以交給哥哥來做。”嚴辭又說道。
嚴六堡聽了,默默不說話。
穿好鞋子后,嚴辭和嚴六堡再度並肩走出門,一路說笑地走向學校。
路上無聊時,他還會教嚴六堡幾個英語單詞,而嚴六堡對學習這件事總是很積極,記得很認真。
……
日子波瀾不驚地過去。
很快,嚴辭從樂秋恬那邊得知了消息——她沒能來實驗小學上學,轉學到隔壁的山城第二小學上學去了。
這不出嚴辭所料,好在兩所學校距離不是很遠。
這樣一來,嚴辭就一直和嚴六堡每天一起上學下學,到了晚上,樂秋恬才會找他玩,一起在他家看動畫片,寫作業。
上小學的日子很平靜,和同班同學也沒什麼特別的故事可以拿來說,要說的話,和林初蘿每天聊幾句話,沒過幾日,算比較熟悉了。
這個年紀的林初蘿很稚嫩,很純凈,經常莫名其妙地笑,但可能是她天生就有文藝范,一般人還不好接近她,她也沒幾個朋友。
除了林初蘿之外,嚴辭還認識了幾個新朋友。
對嚴辭而言,小朋友也是可以結交的,雖然他們幼稚,但勝在純真,沒有複雜的勾心鬥角,大人往往話裏有話,一句話都得揣摩,小孩子卻很簡單,純樸到你諷刺他,他都聽不出弦外之音。
而嚴辭認識朋友的途徑,是通過打籃球。
小朋友的遊戲,嚴辭不感興趣,但打籃球可以鍛煉身體,促進長高,他還是樂意參與。
在實驗小學,操場上有籃球場,在下課的時候,嚴辭會去和隔壁班的學生一起打籃球。
隔壁班的學生看到嚴辭想玩籃球,沒怎麼想就同意了。
其實嚴辭的球技不怎麼好,不過面對一群連運球都不太會的小朋友,還是綽綽有餘,甚至還有成為領頭羊的意思。
畢竟其他小朋友投籃都很困難。
嚴辭不僅會投籃,還會流暢地運球。
就這樣好幾天,一來二去,認識到隔壁班的幾個同學,其中就有前世初中才遇見的死黨郭雨舟。
郭雨舟,現在是隔壁班的班長,個子非常高大,皮膚比較黑,比嚴辭還高一個頭,他個子這麼高,可能是他喜歡打籃球,喜歡運動的原因。
說實話,嚴辭看着死黨郭雨舟這樣高,忽然更有動力長高,覺得得好好運動,大塊吃肉,少吃零食,這輩子才不會比郭雨舟矮。
上輩子郭雨舟的身高,就一直讓他挺羨慕的,重生后得追上他才行。
而在嚴辭打籃球的時候,嚴六堡經常在坐在操場花圃旁的石階上,看着他打球,臉上寫滿了笑意,眼神也很溫柔。
不僅嚴六堡在看,林初蘿也在走廊上遠遠地看着,看到嚴辭打籃球這麼厲害,她又驚訝了一下。
“嚴辭還會打籃球?”
……
“嚴辭,你能不能教我運球?”這天打完籃球后,郭雨舟看着嚴辭,忽然這樣說道。
他十分羨慕嚴辭的球技,想要學習。
“當然沒問題。”嚴辭笑着回答。
“嚴辭,想不到你不僅會寫書,打籃球,還這樣仗義。”
“我們是朋友,你不用和我客氣。”嚴辭無所謂地說。
郭雨舟聽嚴辭說他們是朋友,立刻被感動到了,想邀請嚴辭去他家玩,於是憨憨地說:“那嚴辭,周末你要不要來我家玩?”
“你家在哪?”
“不遠,小南門那裏。”
“好啊。”
“那就說好了。”
“嗯。”
嚴辭笑了笑。
郭雨舟其實也不是縣城本地人,同樣來自鄉下,隨着縣城發展,很多鄉下家庭都搬到城裏。因為他的叔叔是學校的老師,靠着叔叔關係,交了借讀費,才能在實驗小學上學。
之後,嚴辭就和郭雨舟帶頭的一群小夥伴一起打籃球。
前世,郭雨舟初高中是校籃球隊的,他從小喜歡籃球,嚴辭的籃球還是跟着他學的。
這一世又有些不一樣了,變成嚴辭帶着郭雨舟玩籃球。
……
到了下午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嚴辭還去打籃球,樂此不疲。
體育課自由活動,嚴六堡就沒什麼事,靜靜地在樹蔭下看着嚴辭打籃球。
在他們班級里,有一個男生田桂魚,特別淘氣,見嚴六堡好看,這時走了過來,忽然拽嚴六堡的麻花辮玩。
他這樣捉弄嚴六堡,無非是想引起嚴六堡注意。
班裏其他的女孩很調皮,一點也不淑女,實在喜歡不起來,就嚴六堡最恬靜,最漂亮,最惹人喜歡。
可惜田桂魚年紀太小,不懂怎樣正確表達喜歡。
嚴六堡被拽了頭髮,立刻生氣說:“幹嘛拽我頭髮?你再拽我頭髮,我告訴老師了。”
“告訴老師算什麼本事?羞不羞!”田桂魚着了惱,不由說道。
“我不理你了!”
嚴六堡不想搭理田桂魚,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田桂魚又去拽嚴六堡的麻花辮,笑嘻嘻的,很開心的樣子。
嚴六堡努力發火:“我真告訴老師了。”
田桂園覺得嚴六堡不願意和他玩,有些氣急地說:“你敢告訴老師,你就完了!”
“怎麼完了?”
“就……我就找人揍你,我哥哥可是混社會的,我讓他揍哭你。”
“……”
嚴六堡委屈得想哭。
田桂魚看着嚴六堡委屈的樣子,就有點傻眼。
明明他不想嚴六堡哭的,怎麼就要氣哭了嚴六堡?
因為嚴辭在打球,就沒看到這一幕,等到下課後,發現嚴六堡情緒低落,詢問之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妹妹被人欺負了?
嚴辭如被觸碰逆鱗,當即去找田桂魚,在教室里拍了下田桂魚的桌子,語氣不善地說道:
“田桂魚,你和我出來!”
田桂魚不想動。
嚴辭見狀就說:“沒膽子出來是吧?”
沒膽子?
田桂魚忍不了,被這樣一激,瞪大眼睛,腦袋頓時不會思考,立刻大步跟着嚴辭出教室。
嚴六堡和林初蘿發現不對勁,立刻跟上來。
嚴辭來到教學樓旁的樹蔭下,等着田桂魚到來,立刻說道:
“欺負我妹妹是吧??”
“對啊,你能把我怎樣?”田桂魚嘴巴很硬。
“小朋友說話不要那麼拽。”嚴辭一陣無語,總算知道為什麼第一次遇見樂秋恬的時候,她為何那凶神惡煞,囂張跋扈的樣子,原來都是從實驗小學這群壞小孩學的。
“哼,怕了吧,告訴你,我哥是混社會的。”田桂魚驕傲地說。
“混社會的?”嚴辭感到好笑,問道,“混什麼社會?”
小縣城哪有什麼混社會,無非是小小年紀就輟學打工,有了些錢,在同齡人中擺譜。
田桂魚無法回話,頓時尷尬了,他哥哥其實就是打工仔,而且他發現嚴辭個子不比他低,沒把握打贏嚴辭。
林初蘿一直在旁邊看着,聽到這裏,有些驚訝,看了眼嚴六堡,正想上去幫忙,又有些猶豫,她上去該說什麼。
因為她沒處理過這種狀況。
就在這時,抱着籃球的郭雨舟也發現了這邊的狀況,有個人和嚴辭對峙,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他知道嚴辭是天才,還寫了書,絕對好學生,就覺得肯定不是嚴辭的問題,跑了過來,問道:“嚴辭,怎麼了?”
“沒事,這傢伙欺負我妹妹。”嚴辭說。
“田桂魚,你敢欺負我好朋友妹妹?”郭雨舟頓時替嚴辭撐腰,他個頭比較高大,極少人敢招惹他。
“郭雨舟!這不關你的事好吧!”田桂魚無語地說道。
“嚴辭的事就是我的事!”郭雨舟瞪着眼,氣勢洶洶的樣子。
眼看敵我懸殊,田桂魚頓時慫了:“我不敢了行吧!”
郭雨舟警告說:“記住了!再有下次我揍你。”
田桂魚吃了癟,倉皇走開,主要原因是他不是郭雨舟的對手,留下來等於挨揍。
這事就算到此為止了。
嚴辭看着郭雨舟,忽然發現個子高大,挺有用處,他還是得再長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