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噩夢不好受
千代田區,富士見二丁目
“不!!!”
……
剛從噩夢中驚醒的秋庭憐子,有些驚恐的望着周圍,並且打開房間的燈看着床邊的合照,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她剛夢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比以往的任何事情都要可怕。
拿出手機輸入【03-xxxx-8668】打過去,
滴嘟三兩下,電話接通。
“喂~”
“喂,你在哪,我有點害怕~”
電話另一頭的諸星稍微遲疑了,詢問道:“哦,然後呢?”
“啊?”
說完自顧自的拆解消音手槍放入包里,並把包塞入保險櫃裏特製的盒子。
聽得出對面很冷淡,彷彿不是那麼在乎。
這讓憐子有點惱火,重複道:“我做噩夢了。”
“噩夢?夢到啥了?”
即便是這樣諸星扔提不起興趣,心情很壓抑的他拉開冰箱掏出一瓶烈酒,猛灌了幾下。
酒精的刺激下緊繃的神經得到了舒緩。
“我好像夢到你被……”
她剛想開口,卻意識到可能是夢境太恐怖,讓她回想不起來具體細節,總之就是很恐怖!
“到底夢到什麼了?”
諸星把只剩一半的酒放在客廳桌子,換另一隻手接過手機走向浴室。
“我…我忘記了。”
“…………”
諸星來到浴室看着鏡子裏的無奈的露出苦笑。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記得之前也發生過。
女朋友做噩夢被嚇醒,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我真忘記了!”
為了能讓男朋友信服,她加強了語氣重申了一遍。
剛醒時那畫面還在她的記憶力,可一番瞎折騰之後卻被自己遺忘了。
“不對,你也在夢裏啊,你不也知道嗎?”
諸星聽完有點無語,她的夢自己怎麼會知道,不過耐着性子安慰道:
“那種恐怖的事情,忘記了不是更好嗎?”
“我…你說得對……”
仔細一想但好像還真是那回事,不過她怕一睡覺那恐怖的畫面再度襲來。
“你在幹嘛?”
“我剛才警視廳回來,打算洗漱一下明早趕過去。”
“剛回來?你平時都是工作到半夜嗎?”
雖然能想像對方的工作大概很辛苦,但是她沒想過竟然會工作到半夜,是不是晚飯都還沒吃。
“呃,也不全是,平時我還挺閑的,只不過最近發生了這檔子事情,大家都在努力,作為其中一員的我也不能懈怠不是嗎?”
諸星邊說著褪去身上的衣物,放入盆中,並加入了適量的過氧化氫浸泡。
隨即來到一旁的噴洒頭下扭動了門閥。
聽到水流聲,憐子意識到對方是要洗澡。
於是她把頭埋起來,聽着電話里的發出的水流聲,靜靜的嘆息。
反正也不用着急,等着吧。
為了能讓自己好受點,她把身體蜷縮在床上,雙手抱住膝蓋。
洗澡,能清除汗垢油污、消除疲勞、舒筋活血、改善睡眠、提高皮膚新陳代謝功能和抗病力,有些時候它能凈化心靈。而且通過溫水的浸泡,能夠治療某些疾病。
等的有些無聊的憐子,突發奇想,開始想找點什麼事來做,以至於不讓自己太無聊。
於是趁着夜色哼起小曲,一邊消磨時間,一遍給自己加油打氣。
“睡不着嗎?”
洗完頭的諸星對着放在窗台上的手機說道。
“嗯,有點害怕,我怕我一閉眼又是那個恐怖的畫面~”
諸星倒是很理解這種情況,因為他也有過此類經歷。
往往這種時候,摸頭,擁抱,相擁而眠都是安慰的一種方式,記得小時候諸星也享受過這種待遇,只可惜五歲之後他永遠失去了這種陪伴。
那個願意對給予太陽般熾熱關懷的女人,永遠離他而去。
“要不要我去陪你……”
“……”
話一剛出口,電話另一頭陷入了沉默。
諸星對此笑了笑,自顧自的擠壓頭髮上的水漬。
萬事不能光着急,必須要恰到好處才行。
不過也罷,這種突然害羞躲起來,也會顯得她的很可愛。
……
過了片刻,從枕頭底下緩慢出頭的憐子開口道:“說這種話你不害羞嗎?”
諸星最後一次用熱水沖開泡沫后:“沒什麼害羞的,相反我還很期待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起來,兩人在大洋洲旅遊,住情侶酒店時他就幻想過這事,而且那晚天氣很熱,兩人不約而同的來到陽台。
從雙方的眼中讀出那種訊息,於是隔着圍欄,配合著溫熱的呼氣輕啟嘴唇。
淺流至此。
“你…你不要太囂張,別以為隔着手機就可以對我說出這樣輕薄的言語。”
“沒辦法,誰讓我女朋友是漂亮溫柔迷人又可愛呢,光看着就讓我血脈噴張,有機會的我肯定會找準時機對實踐起來……”
憐子越聽越臉紅,平躺在床上用手背蓋住眼睛,但又指縫中偷看紅暗相伴的透光。
幽幽吐出一句:“不要臉。”
成為一個不要臉的人。
首先要說出不要臉的話。
被如此評價,諸星倒是很滿意,他有些興奮,擠了一點洗髮露往頭髮勻抹,最後再用熱水衝掉。
夜晚人的本性總是會暴露。
畢竟隔着電話,自己也沒必要保持那種所謂的紳士般禮貌。
好痛快!
反覆搓洗完后,他披着浴巾,一邊拿着手機來到卧室,從其中掏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了上來。
過了片刻,被子裏緩慢彈出一張臉,伸手拿着放在床頭柜上的兩人合照,一臉吞吞吐吐道:“你平時不是這樣子的……在我面前…你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
這句話瞬間讓諸星破防,剛想反駁但又想到這話說的對,平時他絕對不會在這種話題上開口。
沉默……
兩邊都陷入異樣的平靜。
憐子率先從剛才的羞澀中緩過神,嘴角露出彎月般的笑容。
“怎麼樣,該不會被我說了吧?”
局勢向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沒有,我剛在整理衣服。”
諸星醉意上頭,情緒變得遊盪不定。
“好了,知道了。”
可剛剛打響反擊號角的憐子怎麼可能錯過如此機會。
一連串的反問之下,諸星百口莫辯。
仔細一想,平時面對憐子自己太拘謹了,就連第一次牽手都是女方主動。
這樣下去可不太行,諸星心裏盤算起該如何推倒
見問的差不多了,憐子也沒繼續為難反而講起了近期內的事情。
諸星一邊聽憐子講故事,一邊來到浴室,把衣物從過氧化氫里拿出來鋪平,然後再用牙膏反覆搓洗。
洗了半個小時,發現有些地方洗不掉,於是打算明天去沒人的地方把這些衣物燒乾凈。
“你在聽嗎?”
憐子注意到對面沒有動靜,變誤以為對方被自己的無聊過往睡過去了。
“嗯,你剛說到在自家鋼琴房被阿姨訓罵的事情。”
“對,那時候我媽她呀,希望我做個鋼琴家,所以要求我每天練琴三個小時,中途不能亂動也不能喝水……”
沒了空間的束縛,憐子的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沒了平時的冷淡,有的只是喜歡分享的自己。
“如果你覺得困的話,可以先睡,不用管我。”
“不沒事,我等你睡了我再睡。”
“不用,你先。”
“沒事,你先。”
………
終於臨近天亮時,實在撐不住的憐子先行一步進入夢鄉。
諸星也在順時掛斷電話,
通話時長4:25:36
45分鐘后該去警視廳了,可以趁此機會休息一下,不過說不定可以趁此機會做個早餐犒勞一下自己。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