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翻重寫
屋外的搏鬥驚醒了房中熟睡的華十二。
待他推門出來,見到房外混亂場景。
腦袋裏頓時一個激靈,‘賊!’,徹底清醒起來,手指一動,從倉庫中取出一張黃紙,念一聲“急急如律令”。
手上將黃紙扔出。
黃紙落地,登時霹靂一聲驚天響,道道雷光從紙上爆出,閃的華十二眼睜不開,電的眾人骨軟肉沉,一個個都癱在地上,面目黢黑。
就連巴白也有些吃不住勁,被砍的手臂電光閃爍。
華十二驚異於這道符的威力,口中連吸冷氣。
再看地上的眾人,他心中咯噔一跳,連忙走上前俯身試探鼻息。
“還好,都活着。”
華十二點點頭,又問巴白:“巴白,你沒什麼事吧?”
“先生,我沒事。”
巴白捋平手臂上的刀痕。
華十二上去看了看,巴白果然沒事,只是臂上的部分仿生皮膚是救不回來了,露出了裏面的鋼鐵骨架。
“真是可惜,我要是早一點出門來就好了。”
華十二為了那些損壞的仿生皮膚嘆惋。
巴白卻不在意這個,也沒有作出任何動作,緘默的像一個沒有智能的機械人。
地上的眾賊都昏了過去,這時夜都深了,華十二想了想,叫巴白仔細看好他們,莫放跑一個人,就轉回屋子裏休息去了。
夜盡天明,眾賊一一醒來。
“三兄,你還好嗎?”
“我?”
三兄苦笑一聲,“還好,你們呢。”
“還好。”
“……”
巴白睜着大眼看着他們,盯得他們發毛。
“好漢,我等是不會跑的,求你別如此看我們。”
三兄求饒。
如此炯炯目光,誰能受得了。
更何況他們還有愧於人。
七點半,華十二準時起來。
“都醒啦?身體上沒什麼問題吧。”
華十二和顏悅色。
‘三兄’猜不透眼前這位巫師的心思,按說他們深夜搶盜,着實是侵害了巫師的利益,可是他今日卻不作怒,叫這位三兄心中沒底。
華十二不急着處理他們,待賈風來了再說。
一如既往的進行早餐,然後鍛煉。
剛練習力量沒多久,賈風就亦步亦趨的上山坡了。
“賈風,你來了?今天不慌下山,你先看看,這幾位你認識不。”
華十二招招手,指指眾賊,叫賈風上去認一認。
賈風不明其意,但認真履行職責,一上眼,他心中一松,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他熟識的,這也就意味着,不管這群人身上有啥事,跟他都沒什麼干係。
接着再看,卻從眾賊的眉眼中看出一點熟悉來,再細細的回憶,哎!
這群人都是昨日搬運糧食隊中的。
奇怪,他們是何時上山的,這張臉是怎麼回事?
賈風心裏盤算,回稟道:“先生,這群人我都不怎麼認識,只知道他們是昨日幫忙一起運糧食的。”
“哦。”華十二點點頭,“那好,巴白,押着這群人,咱們一起下去。”
……
山坡下,搬運食物的隊伍又擴大,昨日場景重現,有人吹噓,有人驚嘆。
有人張目以待。
華十二真的下到坡地時,場內一時落針可聞,人人都來看華十二,都像見一見這個揮手就能變出糧食的神人。
華十二落落大方,道:“諸位,今日咱們先不忙搬吃的,來聊一聊另一件事。
這件事是什麼呢。
巴白,把賊人們都提溜出來,叫他們給我跪下!”
對賊,華十二沒什麼好客氣的。
因為他不是賊,未來也不會當賊,所以對賊的膝蓋,他沒什麼共情,打碎了,砸爛了,他也不在乎!
“我為什麼叫這幾個人為賊呢?
就是因為這幾個人昨天晚上,偷偷的拿着刀上坡,他們想要幹什麼呢,我想了想,這坡上除了我,也沒有別人了。
這群賊啊,是想傷害我,是想偷走桌布!
是也不是!”
說最後一句時,華十二森寒目光掃向眾賊。
群賊畏畏縮縮,哪敢答話。
“但他們沒想到啊,沒想到的是什麼呢。
第一,我的隨從,巴白,他是鋼筋鐵骨,刀槍不傷。
第二,我也有雷電巫術,就是這雷電巫術把這群賊電到昏迷,電成了這副模樣。
所以呢,我沒被他們傷害,桌布也沒被他們搶走。”
說道這裏,華十二頓了頓,掃視全場,道:
“今日我把這件事公佈給大家聽,不為別的,就為警醒大家,不要只看到那塊布有多美好,也要想想桌布的主人有多麼的神通廣大。
千萬不要動那些歪心思,諸位,知道了否?”
場中仍是寂靜,有人發矇,有人冒汗,有人茫然。
“好了,話就說到這裏。
這群賊怎麼處置呢,賈風,這群人中我最信任你,你先來講講。”
賈風離的遠遠的,身旁沒有人,都怕了他不斷釋放的毒死。
方才在山坡上,他都不敢靠近華十二,唯恐招惹巫師的厭惡。
這廝心裏一動,乾脆道:“先生,他們膽寒傷害您,要不就把他們給殺了吧?”
“不,殺人的刑罰太重了。”
華十二踐行的還是現代法律那套,希望給予他們關押,失去人身自由的教訓,可眼下沒有官府,他報官無門,就算是行私刑,也沒有地方,沒有人手去關押,監管。
賈風還要在說些什麼,華十二一揮手叫他不要再說了。
“賈風,你先找上幾根繩子把他們綁起來吧,該忙正事了。”
“哎,先生。”
……
“咋就這麼結束了呢?”
一個嘴角有痣的男人說道,他剛剛沉迷進桌布冒白煙的‘表演’內無法自拔。
“結束就結束了唄,該搬糧食了。”
“這糧食是地里種出來的不?咋就直接能吃啊?”
嘴角有痣的男子十分好奇。
“那就只有太一神知道了,我反正認為先生變出來的是神仙吃的糧食,那鹽味,太足了!”
“照你這麼說,那神仙是不是天天都有鹽吃啊?”
嘴角有痣的男子十分活躍。
這純如皇帝用金鋤頭,吃白饅頭的笑話,其實是他們對最美好生活的展望。
這年月,他們大抵只有在農忙時節才真捨得吃鹽,其他時候,能省則省,畢竟鹽價騰貴,還賣的斷斷續續。
他們不知道天下漸亂,只知道一年到頭不是所有時間都能買到鹽。
當然,他們也有古老的生存智慧,不全靠買來的鹽過活,深藏在自然中的寶藏是無窮的,不過,其中大多帶着毒分,他們也不敢多取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