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少年怒斥,再遇

48,少年怒斥,再遇

齊休靜靜地望着那邊的場景,眼中若有所思,卻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了思緒。

“.......綜上所述,除了那七人,其餘的人就是一群垃圾,不知道天高地厚,恬不知恥的邁入這神聖的大門”

“感謝吧,學院的恩賜,能讓你們這些人今後有幸在餘生炫耀,自己還曾進入過那裏”

“當然,說起來都讓我反胃,真希望你們快些滾,離開我的視線盡頭——”

湯憲冷笑着不斷嘲諷落榜的眾人,氣氛越發沉重。

不少考生低垂着頭,眼眶發紅,就連家境優越的考生亦是面色難堪,卻不敢出聲質疑對方,因為他們是失敗者。

宮守誠面色凝重,眼中閃過思索。

據他了解,對方並非如此刻薄之人,按照他的了解,對方應該會溫聲鼓勵落榜考生,宣揚自己的寬宏仁慈,而不是一昧的指責。

這樣下去,勢必引起反抗!

“.....”

“......”

“少瞧不起人了!”一道嗓音有些沙啞的男聲高昂的響起。

眾考生迷茫地抬頭看向一處。

那是一個衣着簡樸的普通青年,他面色漲得通紅,雙目如同含着火焰,直勾勾地盯着台上。

他高昂着,不甘着,充滿悲傷的口吻從他嘴中吐露。

“你們啊!為何任由他人指責,我們不該活得這麼卑微吧!”

“多年的苦讀,無數日夜的努力,就這樣被他人隨意的踐踏!為什麼不覺得不甘心!”

他轉過目光,悲傷地看着眾考生,卻無人直視他。

“我很悲傷啊,不甘心,你們應該也是,請不要這麼世俗啊.....

不要自己封上我們的口.....

你們的心會停止跳動的.....”

宛如沉默的木偶劇,只有一人獨舞,是戲台上的小丑,用滑稽的表演宣洩着自身。

“噗呲,哈哈,不得說,笑到我了”湯憲哈哈大笑,就像看到有意思的戲劇。

少年呼氣,不再看去逃避目光的眾人。

“好笑嗎。”

“非常好笑!”

一問一答,如同排練一般,只是前者鄭重,後者不屑。

“好笑在哪?”少年像是不懂一般的問着台上之人。

“全部,呵呵”

“你的獨角戲只是感動了自己,想想吧,這個世界可沒有那麼天真,你的感動在他人眼中只是一份嘈雜的聲音”

“看看你周圍的人吧,那可不是期待,而是.....呵呵”

湯憲大笑着,卻也不失風度的講出自己的理由。

少年側頭不斷看向眾人,原本心中的滿腔期待化作深深的失望。

那是看待麻煩的眼神。

憎惡,覺得少年是在獨自出風頭的眼神。

以及無動於衷,毫不關注的眼神。

“....啊,這樣啊....”少年低聲自語。

“周成”

“周全的周,成功的成,這代表我對自己的期望,考試周全,萬事成功”

周成仰着頭,眼神中毫無迷茫,聲音越來越大。

“曾十年苦讀,三年奮發,今日失敗,我才知道自己錯了”

“錯不在苦讀,也不再努力,而是報以無謂的天真,相信自己努力會有回報”

“這是一份前往成功的經驗,我很高興”

“湯憲,我謝謝你,讓我如此真切地明白.....”

“你們....是靠不住的,你們貪婪,肆意妄為,我卻無能為力,只能在旁苟同,真是醜陋!”

少年聲音雖高,卻正如他所說,話語中很是高興。

湯憲神情越發變冷,表情如同千年的寒冰,冰寒刺人。

“十年飲冰,霜刃久拭,三年日夜,久昧不眠”

“提筆而揮刀,無往而猶樂”

“太平盛世,背道而馳”

“故吾自此非獨夫!”

“這學不上也罷!”

少年吟唱,作詩以附志,而後,頭也不回,向外離去。

齊休臉色平淡的看待這一幕,目光毫無動搖,心中甚至還有些嗤笑。

周成發聲時,他就快速瀏覽了一遍榜單,對方赫然是榜上無名,無論他說的再激昂,不能改變他無能的事實。

就連那份說辭也說不定是引人注目之舉,想通過這份大膽的舉動吸引投資者。

所以那些豪門眾人大多都帶着看熱鬧的眼神,只有一部分神情改變,有些嚮往的看着對方。

平民階層更是不屑一顧,覺得對方就是腦子不清楚,少了幾分毒打。

所以即使有人確實看好他,也不會當眾表現出來。

因為這是同眾人意願違背的事,絕不會有人不理智的反抗這份氛圍。

齊休雖然不在乎,也不會為對方做出這種事,毫無價值。

他看着對方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身邊的護衛隊員抓住,一把按倒在地,雖然不斷掙扎,但也無濟於事。

一方是成年人,一方只是還未成熟的少年。

湯憲表面冷笑着,眼底卻鬆了一口氣,不枉它演這麼多戲,吩咐眾隊員將其壓到台前。

宮守誠嘆了口氣,正想出面解決。

“嘈嘈什麼,不知道這裏是學院門口嗎?!”憤怒的女高音傳來。

眾人望去,卻見學院處走出一列人群,穿着黑白相間,有些執法隊感覺的服飾。

湯憲眉頭微皺,竟然是學生會的風紀隊,這可與他計劃的不一樣。

風紀隊的人迎面走來,為首者指向高台,其餘人則驅趕路上的考生。

“請讓一下,謝謝”風紀隊的人話語中不失風度,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眾考生連忙散開,眼帶羨慕的看着他們。

“那是學生會的風紀隊,我聽我哥哥講過”

“什麼!竟然是學生會的人!”在家世優越的人群中響起了竊竊私語,齊休自然也能聽到。

他眼角餘光望向那邊,一臉帶雀斑的男子正得意的對一相貌清秀的女子對話。

“學生會,只有最優越的學生才能加入,下屬經濟科,執法者,風紀隊管理學院的大小事務”

“就連導師們的升免都可以判決,唯有最高端的博士們地位穩固不變”

“護衛隊主外,維護學生安全,學生會主內,統領學院秩序”

“那這麼說,學生會權力很大嘍,能壓過護衛隊一籌?”清秀女子好奇地問着。

“這個,還是要看掌權的人手腕如何,不過,近幾屆都是豪腕領袖,想必不在話下”

雀斑男子有些遲疑,還是堅定站在學生會這邊,畢竟他的哥哥也是其中一員。

風紀隊們邁着莊嚴的步伐,神情冷峻,一直到站台位置,這才停下。

噔噔,右腳抬起,皮鞋向下一跺,聲音整齊。

身體左右旋轉,列成兩排,神情熱枕,視線看向他們的指揮者。

為首女子滿意的點點頭,仰起頭顱,神情高傲,目不斜視的從中走過。

身後跟着幾個男女,其中苦笑的男子,神色清淡的女子,目露崇拜的女子三者僅次其後,餘下才是其他的人。

“那是嚴市長之子——嚴無道!”

“還有梁家貴女——梁白蓮!”

“那人!竟然是過去的白家之女——白依依!”

“什麼!不是說白家已經接近消亡了嗎?”

“你也不看看前面的那人是誰,有那人擔保,白家至少能保住自己不被吞沒”

“孔家繼承人,跨越數州的豪商之女——孔樂鈴!”

為首粉色雙馬尾少女,毫不在意他人說辭,神態大方的走向高台。

齊休漫不經心的神情一變,他發現一個眼熟的人。

“原來在這裏,怪不得他在外面一點線索也找不到”

“白衣少女,白依依嗎.....”

“就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吧!”齊休嘴角勾起笑容,眼中散發著濃重的興趣。

甚至就連白依依也有所察覺,頓時眼神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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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們的舞台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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