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招攬
聽聞宇文雄所說的話,血爐內滿雲兆的叫嚷聲頓時乍然而止。
取黎春性命以及出賣月泉宗柳青音等人,相較之下反倒是後者更為嚴重。
前者只要不暴露,那他仍然可能作為月泉宗弟子在姜國內活動。
但倘若是出賣宗門,而且還是大長老的弟子,即便事後解釋身受魔修的邪術所致,依舊難逃宗門責罰。
重則當場處死,輕則廢除修為逐出宗門。
鼎爐內的滿雲兆遲遲不見有回聲,顯然內心正在掙扎着。
然而鼎外的宇文雄卻絲毫沒有等待的意思,右手一揮當即有八張血符從袖口飛出,分別黏在血爐八個方位。
在八張血符閃爍着耀眼紅光的同時,宇文雄當即雙手快速掐訣。
血池急速涌動,洞府內頓時瀰漫著嗆人的血腥味。
“天鬼融身術!”宇文雄面露青筋地沉聲低喝道。
話音剛落,便見他雙掌猛地一合,再度張開時雙臂當即化作黑霧向眼前的鼎爐撲去,與那血爐相融。
雖說同為天鬼融身術,但是跟鴉臉平原時所施展的效果卻截然不同。
事實上,自宇文雄在鴉臉平原以天鬼融身術吞噬三首地蟠龍及禰姓魔修以來,他便持續承受着神魂被侵蝕的困擾。
本就低估了六階巔峰妖獸的神魂強度,更何況融合途中還有禰姓魔修從中作梗,結果自然難以稱心如意。
倘若不是宇文雄行事瘋狂,意識到自身神魂爭鬥處於下風便果斷再度施展天鬼融身術吞噬其他修士,以此壓制三首地蟠龍的神魂,神魂主權早已被三首地蟠龍奪去。
然而縱使如此,也不過是推遲神魂被侵蝕的時間。
自那以後,宇文雄便不計日夜地研究天鬼融身術,暗地裏更是從南域各處擄掠不少修士來實驗,陰差陽錯下更是研究出可將修士於妖獸相融合的用法。
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多得這群無心創造的妖傀,他才得以大肆吞噬修士來穩固自身神魂。
只可惜這方法終究治標不治本,不僅無法根絕神魂侵蝕之擾,而且在三個月吞噬修士的效果更是急劇銳減。
這正是導致赤日派滅門的導火線。
一來他需要吞噬更多的修士來維持神魂,二來這妖傀的煉製也並非百分百成功,他急需儘快壯大自身勢力以此達到最終目的,將自身修為突破至結丹中期。
想要徹底解決神魂隱患,除此之外別無他計。
暫且不提此事,在那團黑霧融入鼎爐的剎那,整個鼎爐頓時上下扭曲,彷彿要硬生生擰作球體一般。
“你……你在做什麼!等等……我馬上說!我馬上說!”
鼎爐內的滿雲兆自然是察覺到了血爐的變化,當即驚慌失措地放聲大喊道。
見宇文雄沒有應答,與此同時鼎爐內亦是急速焦灼燥熱起來,滿雲兆頓時失了分寸。
“千秋嶺!他們那群人躲在千秋嶺!”
“停手!快住手,我的手融了!我的手……他娘的快住手!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么!”
“等等……等一下!我身上有法器跟他們時刻相連,他們已知悉此處的位置,結丹期長老馬上就會趕過來,你不能殺我!”
“前輩!放過我,前輩……求你……”
伴隨着最後一聲戛然而止的求饒聲,鼎爐內便僅存滿雲兆凄厲、痛苦無法辨別話語的叫喊聲傳出。
黎春瞳孔顫動,身體止不住地發顫,只聽那凄厲的叫喊聲一次比一次揪心,並已逐漸聽不出是人所發出的聲音。
殺人不過點頭間,自始至終宇文雄壓根便不打算放過滿雲兆,卻特地給滿雲兆留有不切實際的希望,不過單純想要逼迫滿雲兆一步步叛變宗門。
“果然墮入魔道之人連同內心也將變得扭曲。”黎春心中暗想道,知曉自身此處在劫難逃。
凄厲的慘叫聲不過持續了百息便乍然而止,正當黎春心想滿雲兆是否已被煉製成妖傀的時候,卻見宇文雄右手一揮,一道光罩頓時將整個血池籠罩。
幾乎是法術光罩形成的剎那,只聽轟隆的一聲巨響,那扭曲成團的血爐頓時炸裂開來。
血肉模糊的泥塊拍打至光罩上,順着光罩流淌、滴落至血池內,而這其中早已不見滿雲兆的身影……
“月泉宗的月相體就只有這等水平?還是說五階妖獸果然有些太勉強了?”宇文雄揮去將光罩撤去后自言自語道,似乎沒有在意滿雲兆的死亡。
畢竟五階妖獸已相當於結丹中期的修為,然而先前那小子也不過是築基中期,兩者相差遠不止相差一個大境界。
即便兼修有煉體功法,失敗了也不出奇。
“接下來,便輪到你了。”
宇文雄轉過身來,看着黎春目光幽幽地說道。
譏諷的是死到臨頭,黎春反倒出奇地鎮定了下來。
“做出這等事情,你以為逃出姜國就萬事大吉了么?”
黎春盯着宇文雄說道,說話的聲音依舊有些發顫。
“姜國不過是彈丸之地,本座本就無意留在此處,至於你還有閑余去擔心本座的事情么?”宇文雄淡然一笑道。
“雷火煉體決三層、純粹的煉體士,想來會給本座不一樣的驚喜,不過單單將你煉製成妖傀未免太過無趣。”
說罷,卻見宇文雄右手一翻,一枚鮮紅色的妖獸當即被其捏在指尖。
“五階火屬性妖丹,你可知此物跟你融合會發生什麼事情?”
見黎春緊閉雙目直接無視他的話語,宇文雄頓時神色一沉,宛如實質的殺意頓當即向黎春撲面而來,使其身軀為之一顫。
黎春強行抑制着身軀的顫動,睜開雙眼看着宇文雄神情堅定地說道,“不用白費功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想從黎某口中問出劍宗任何情報!”
對於神池劍宗,黎春自然沒有任何歸屬感,更談不上什麼忠心。
只是他所擁有的情報亦就只有陳林、陳月二人,要通過出賣他們二人苟且偷生,這種違背道心的事情,他絕對做不出。
宇文雄冷笑了一聲,殺意瞬間收歸於心。
“作為棄卒誘餌竟仍能持有這等忠心,神池劍宗的調教果然有一手,但縱使你對劍宗忠心耿耿,不到百年不還是淪為一抔黃土,連本座都替你感到可悲。”宇文雄冷言說道。
說罷,他右手向一旁一招。
血池內頓時有一殘缺的圓環法器竄出落在其手中。
“本座早已察覺那通訊法器,故作不知便是想看看劍宗和月泉宗的傢伙是否會前來營救你等。”
“結果現在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豈有兩樣。”宇文雄冷笑道,隨即突然話鋒一轉地說道,“倒不如……跟隨本座,本座甚至可解決你壽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