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花落
夢裏花落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沈曼覺得她聽見了笛子的聲音,有人站在那株老梧桐樹下吹它嗎?是特意吹給她聽的嗎?為什麼,她心口會那樣的痛?
夢裏不知道呢了什麼聲響,直到身子被人推了兩把,沈曼才幽幽地轉醒。
“夫人,該醒醒了,今天新人進門,按例得給您奉茶。”眉兒聲音低低的怕是嚇着沈曼,也是,沈曼昨晚出了一身的冷汗,臉色也有些蒼白,唇色淺淺的,夫人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若是有個萬一……
眉兒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夫人不肯告訴蕭家的人,她懷孕了呢?
“是嗎?”沈曼抬起纖細的手,撩了下額際散下的發,眼眸惺忪,疲態盡現。
眉兒見夫人沒有打算立刻起床的意思,順手就抽過外面的兔毛坎肩給沈曼搭上,沈曼看了眼這間住了大半年的廂房,裏面的飾物她沒有怎麼費心思擺弄,來得時候怎樣,現在除了褪去那些喜紅,旁的沒怎麼大變動。
“大公子……還有雲笙公子……怎樣了?”沈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眉兒愣了下,她其實知道昨晚雲笙公子吹了大半夜的笛,可是夫人睡得迷糊,哭鬧了半宿總算安穩地睡着去了,可是眉兒不敢說,她怕夫人聽了之後會瞎想。
“眉兒整宿都在小院裏,沒過去瞧過。”眉兒低着頭不敢去看沈曼,沈曼微微偏過頭只看了一眼眉兒,心裏便是什麼都清楚了。
雲笙……昨晚的曲子,是你吹給我聽的吧……
嘔~~~~~~~~
一股強烈的噁心味道涌了上來,沈曼身子一歪,嚇得眉兒臉色發白,才想到大夫叮囑過,這有了身子的人晨起時確實會有這樣噁心嘔吐的反應,這才稍稍安下些心神。
幫沈曼穿好衣服並且扶住靠在軟枕上,眉兒連忙去了外間把一直溫在小暖爐上的保胎葯給端了過來。沈曼只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葯汁,泛在胸口的噁心更是堵得她心裏難受,這葯,她是死活不願喝的。
一手把葯推開,沈曼知道,今日肯定要在主院裏應對些人,若是中間自己忍不住噁心,哪裏躲得過這宅門裏的這些個女人的眼。
“你去備着薄荷片。”含着薄荷片在舌下,該能咽下那噁心,沈曼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真的瞞着就能當做沒有嗎?
眉兒端着手裏的葯碗,大夫開的葯結果夫人硬是一滴都沒喝過,若小少爺有個閃失……眉兒不敢想,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結果沈曼一眼橫過去,眉兒只能嘟着嘴,端着葯碗往外間走去,順便交代下人去取了些薄荷過去,自己轉身回到房內。
因為夫人臉色有些蒼白,所以眉兒特意調濃了些胭脂,總算添得沈曼多出幾分麗色,眉兒嘴角一抿,眼底帶着真心的歡愉,“還是咱們家夫人最好看,誰能比得上咱們夫人呢!”
沈曼看着黃花鏡里的面容,只半年,出了閨閣入了新房,這人非但不比花嬌,反倒是老了多少歲也不知。
“二夫人,前廳來人過來請了。”外間小丫鬟的聲音透着門扉傳過來,沈曼理了下衣襟上的細軟紋理,眉兒跪下身子幫沈曼整了下腰間的環佩。
沈曼一轉身,點了胭脂盒裏的一點鮮紅,發簪尾寥寥三筆就點出一朵梅在鬢角,眉兒愣了一下,只覺得這樣的夫人似乎完全變了個人……
“走吧,我這個做正房的,可不能第一天就給新人端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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