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魏說的離開
“白簇，我們的理論課老師，魏說最近從學院辭職了，我想在他臨行前請他吃一頓飯，你可以陪我去嗎。”姜柚與白簇同行行走在學院的人工湖旁，不疾不徐地說道。
一聽到魏說，白簇自然是一萬個不情願：“幹嘛，你叫我去不怕鬧不痛快啊？”
“我單獨請不太合適，你和我去就比較合適了。”姜柚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找別人，也不知道找誰。”
“誒，那可不合適，不合適，”白簇故意說道：“要是讓別人誤會我們是夫妻請宴怎麼辦？不合適不合適。”
“我們兩個學生誰會想這個啊，我們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而已。”
“萬一讓別的妹妹看到了多不好，”白簇浮誇地比出手勢：“我平均一天要收到八十封情書啊，八十封！我上個廁所都會把廁所門口堵起來。”
“你整天除了吹牛就沒點正事。”姜柚瞪了一眼白簇。
“吹牛又不上稅，不吹白不吹嘛。”
“反正我不管，明天你不來，把你腿打斷。”
“誰打斷我的腿誰就要負責我的下半輩子啊。”白簇看一眼自己的下半身：“這一雙修長的大長腿，夠把你整個人都賠給我了。”
“去死，小短腿！”
……
白簇趕到姜柚約定的地方，姜柚早已選好位置，訂好食物，但魏說人還沒來。
“我還以為你是在學院外的哪家飯店訂的一桌菜呢，原來是在學院餐廳里啊。”白簇走到姜柚身旁坐下。
“我們是學生，幹嘛鋪張浪費？”
兩人正說著，魏說的身影闖進了兩人的視線，他左顧右盼地環顧四周，很快就發現了白簇和姜柚的位置。
看到白簇那一刻，他明顯愣了一下。
姜柚說要和同學給自己送行一下，可沒說這個同學是白簇。
但雙方都發現對方的存在了，扭頭就走也不太好，魏說便硬着頭皮走了過來：“姜柚同學，白簇同學，讓你們久等了，只有你們兩個嗎？”
“對，聽說魏老師今天就要離開學院了，所以我們想給魏老師餞行。”姜柚甜甜地微笑道。
“呵呵，你們太客氣了。”
隨後，服務員端上了菜，姜柚頓時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只顧自己夾菜吃飯，一言不發，白簇尷尬地和魏說大眼瞪小眼，氣氛一度詭異。
白簇悄悄碰了兩下姜柚，小聲嘀咕道：“你說話呀，你是來乾飯來了？”
姜柚裝作聽不見。
“我的親姑奶奶，我有罪你懲罰我，你把尬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姜柚又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
“姜同學今天不舒服嗎？”魏說也奇怪這倆人找自己吃飯話也不說一句，一直在那小聲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沒什麼事的話他想早點去登船了。
“咳咳，沒什麼。”白簇只好硬着頭皮跟魏說搭話。“不知道魏老師今後有什麼打算呢？”
“打算？”魏說想從身上摸煙，但想到這是餐廳，便停止了動作。“我可能不會再當老師了，不過我會繼續研究決鬥怪獸，我會證明理論知識絕不會是一無是處。”
“我覺得，老師不是教的挺好的嗎？我從你的課上學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識，為什麼要突然辭職呢？”
“因為……學院方面要繼續壓縮我的理論課程，他們自始至終都認為，我所教授的理論知識其實是並不重要的經驗之談。不掌握也無傷大雅，掌握了也對決鬥技巧沒什麼幫助。”
魏說忽覺眼睛乾澀，揉了揉眼睛。
“而且，自從你打敗我之後，不僅是學院分面懷疑我，連我的學生們也懷疑我。每當我要求他們認真聽講，他們就會像你一樣拿出決鬥盤問我夠不夠資格……這樣的人還在一天一天變多。”
白簇從魏說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問責的意味，但也裝作不明白，說道：“除了我之外，好像還沒有聽見誰挑戰你並且贏了你吧？”
“這就像沒有人拆穿的謊言一樣，有些東西表面上看是一直不變，可是實際上早已經支離破碎了。當他們發自內心認為我不配的時候，我不論做什麼都顯得外強中乾。”
白簇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一時衝動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這些天來我想過很多，其實也不怪你，要是我像你一樣年輕有為，我可能比你更加張揚。”魏說嘆息道。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明明實力不夠，卻因為好高騖遠，去做一些超出我的實力的事情。”
“您這句話是指？”
“反正我也快走了，告訴你這件事也無妨。在你們翼神龍黃，是沒有開設決鬥理論課程的吧？”
白簇想了想：“確實沒有。”
“那是因為，學院方認為，劃定到翼神龍黃的實力的學生，決鬥理論課程都不能幫助他們提高實力。
可是，這一次，翼神龍黃的系教導主任跟我說，如果能想辦法逼走你和張疾，王子三個人，就答應我，在翼神龍黃每個月開設一節課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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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只是試點，即使我成功也並不會有什麼改變，但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沒辦法拒絕向上晉陞的機會，哪怕手段並不光彩。”
說完，魏說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我唯一的傾訴對象竟然是你，在這裏教書數載，一個朋友也沒有，感受到的除了歧視就是排擠，今天終於要解脫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去登船了。”
白簇站起身向魏說說道：“老師，祝您今後人生一路順風，有緣再見。”
“哈哈，你才是。你年紀輕輕，將來一定有所作為，千萬不要懈怠、埋沒自己啊。”魏說拍了拍白簇的肩膀，笑着離去了。
白簇看着魏說漸漸消失的背影，他的腳步似乎比來時要輕鬆許多。隨後，白簇沉默地坐下，感覺到大腦隱隱作痛。
“看來，你還是能和老師們好好交流的嘛。”白簇一沉默，姜柚卻不沉默了，伸手捏了白簇的臉一下。
“別煩我，思考問題。”
“行了，別生氣了，我覺得魏老師是個很不錯的人，他平時並不會刻意針對誰，反而不論誰有疑惑他都會耐心解答，我覺得你們應該存在某些誤會，所以才想解開你們之間的矛盾嘛。”
“我跟他之間沒什麼誤會，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白簇看向姜柚：“倒是你，媽媽說的果然沒錯，越漂亮的女孩子越會騙人。”
姜柚顯然對白簇的彩虹屁很受用，並沒有生氣，而是看着白簇純黑色的瞳孔：“那阿姨有沒有告訴你另外一句話呢？”
“什麼？”
“女孩子不會騙他們不喜歡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