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判斷,冷姓上台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A市終於慢慢開始歸於平靜,馬路上行駛的車輛少了,出來享受夜生活的人們也搖搖晃晃的往家趕,臉蛋紅撲撲的,滿臉的酒氣,一看就是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有點喝多了。
當然,還有些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老百姓們,還在熱情的向路人吆喝着,就想多賣出去一串魷魚,一碗土豆,只為了能多掙幾塊錢,好給上學的孩子買文具,給生病的父母付醫藥費,亦或者是存起來,為了明天更好的生活。
A市市公安局,除了個別值班室的小燈亮着以外,也就只剩下刑偵大隊的辦公室還是燈火通明的模樣,隊員們都在各自的座位上噼里啪啦的敲着鍵盤,或者兩兩配合著核對數據。
肖南放下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環視了一下四周,看着勤勤懇懇的隊員們,有的人已經在打呵欠了,依然堅持在工作崗位上,不免有些感動,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你的所有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而在座的都是那些替別人負重前行的人。再看了看手錶,已經快一點了,於是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沖大家說到:“同志們,再給大家十分鐘,把手裏的活收個尾,都抓緊時間回家休息吧,沒幹完的明天再干!”
聽到這句話,肖南明顯感覺到隊員們進一步加快了工作的速度,看來是不想把工作的尾巴留到明天去。
15分鐘后,隊員們都相繼跟肖南打招呼走光了,辦公室里就剩下肖南、馬東和白茉莉3人。馬東和白茉莉依然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帶着筆和本來到肖南旁邊的座位坐下。
看着自己的兩位得力手下,肖南誠懇的說了一句:“辛苦了!”
馬東和白茉莉兩人不約而同的回答到:“隊長,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幸苦!”
“咕咕咕咕…”
3人的肚子不約而同的抗議起來了,肖南和馬東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白茉莉略顯尷尬的看着兩人。
馬東提議到:“隊長,咱們從抓捕到審訊,一直忙到現在,晚飯也沒有顧得上吃,肚子都在抗議了,我看我先出去買點宵夜犒勞犒勞它們,然後再討論工作上的事,不知道兩位想吃點什麼?”
肖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非常大氣的說到:“我看咱們也別挑了,馬東你出去有啥買啥,你買啥買啥我們就吃啥吧,都這個點了。但是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多買點,讓咱們三人都吃飽,我請客。”
馬東不客氣的說到:“隊長,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就撿貴的買了!”
白茉莉也笑呵呵的補充了一句:“小馬哥,機會難得,就買那些平常自己捨不得買的東西買。”
馬東又雞賊的看着肖南,問到:“隊長,你到時候不會不認賬吧?要不你先把錢轉給我?”
肖南哈哈大笑到:“好你個馬東,我是那種不認賬的人嗎,你就放心大膽的買吧!”
馬東這才放心的離開。
馬東離開后,肖南和白茉莉也沒有閑着,先討論起了對於今天審訊吳德的看法和想法。
正當兩人討論的興起的時候,馬東回來了。只見他兩隻手的十根手指頭都用上了,甚至嘴上還叼着兩個紙袋子,慢悠悠的走着,害怕東西撒了,感覺眼睛都在使勁。進門是用腳踢了一下門把肖南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嘴裏嗚咽嗚咽的說著:“快幫我一下,快幫我一下!”
白茉莉看着馬東的滑稽樣子,笑得前仰後合都走不動路了,
還是肖南快速上前幾步接過他嘴裏叼着的東西和兩隻小拇指上的東西。
馬東買回來的東西擺了滿滿一桌子。看着這些東西,肖南有點肉疼的說到:“你小子真狠啊,主要是買這麼多咱們吃的完嗎?”
“放心吧隊長,馬東既然敢買,到時候吃不了的就讓他一個人吃,他要是吃不完你就不給錢。”白茉莉總算止住了笑聲,一邊挑挑揀揀的吃東西,一邊給肖南出餿主意。
肖南咬了一口考場,一邊咀嚼一邊點頭,說:“這是個好主意,就這麼定了。”
馬東此時正用手捏了捏嘴了,肖南剛才看了,紙袋子裏裝的是包子,一個袋子兩個,兩個袋子裝了4個,重量不輕,叼了一路,腮幫子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聽到白茉莉在哪裏煽風點火,過河拆橋,馬東指着白茉莉齜牙咧嘴,但就是說不出話來,逗的肖南和白茉莉哈哈大笑。
這一刻,3個人默契的都沒有談工作上的事,唯一做的就是吃吃吃,在3人的共同努力下,馬東買回來的東西很快被一掃而空,馬東又勤快的把“戰場”打掃乾淨,白茉莉則貼心的給3人接了水。
3人心滿意足的再次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肖南打了個飽嗝,說到:“肚子也填飽了,你們都說說吧,對於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馬東這次沒有搶先發言了,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白茉莉,就差直接對她說:白茉莉,你快說呀。
馬東心裏有他的小算盤,自己連續在肖南面前出了兩次丑,最後都是白茉莉救火,這次他想先聽聽白茉莉的意見,免得自己又灰頭土臉的,搞得像個250似的。
白茉莉猜到了馬東的小心思,也不點破,沖他眨了眨眼睛,率先發言:“師父,今天審訊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吳德的表情與眼神,我感覺他沒有說謊。”
肖南問到:“那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他說的,他沒有對秦艷實施侵犯。”
白茉莉做沉思狀,然後看着肖南的眼睛回答到:“這是他的眼神和表情給我的判斷。”
肖南點了點頭,轉向看着馬東,問到:“馬東,你的意見了?”
馬東沒有立馬回答,好像還沒有考慮好,肖南也不催促他,就那麼安靜的看着他、等他。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馬東終於說話了,皺着眉頭提出了自己的考慮:“我在想,馬東為什麼總是變化的如此之大了?就拿我們第一次上門與第二次上門來說,吳德完全是兩種相反的態度,現在面對12位學生的指認,吳德又是如此,第一次打死不承認,第二次倒是認罪的很爽快。我就想知道,對於吳德來說,他是不是在做決定之前都會有一個判斷,總是會選擇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面對秦艷的事件,他承認不承認的利害關係就大了。我們假設是他做的,他現在認罪的後果是什麼了?那他就是殺人犯,如果按照數罪併罰,對吳德意味着什麼?可能他需要面臨的就是死刑,就是失去生命;如果他不認罪會有什麼後果?目前來說,沒有任何後果,因為我們目前沒有直接證據,拿他沒辦法。所以按照最有利的選擇的話,他就會選擇不承認,那他只用承擔猥褻侵犯12位女學生的罪責,最多判個幾年,但是罪不至死。當然,我也不能排除他真的沒有做過侵犯秦艷的事情。但是我認為陳坤身上的嫌疑還是很大的!”
白茉莉聽完馬東的話忍不住感嘆到:“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吳德就太可怕了!”
馬東攤了攤手,補充到:“吳德多次跟我們警察鬥智斗勇,我想他能夠做到這一點,並且耳濡目染,他應該有一定的法律知識儲備。”
聽完兩人的對話,肖南也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用指肚子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擊着,說:“我很贊同馬東的觀點。吳德這個人十分狡猾,有頭腦,掌握一些對抗我們警方調查的方法,我們不能簡單憑藉他的一面之詞,他的一個眼神和表情就把他排到嫌疑人之外,下一步他依然是秦艷案的重點調查對象。”
馬東和白茉莉兩人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兩人沒有繼續發表看法的意思,肖南繼續問到:“那關於下一步的調查方向你們有什麼好的想法沒有?”
馬東還是看着白茉莉,意思還是讓她先發言,白茉莉也不推脫,立馬說到:“師父,我覺得我們以前調查的方向沒有錯,但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任何線索了?我不相信罪犯有這麼大能耐,在鬧市神不知鬼不覺的犯罪,肯定有目擊證人,-難道罪犯還能讓看到的人不敢張口說話嗎?所以下一步繼續加大人手調查酒店,重點是對前台工作人員進行詢問,逐步把範圍擴大到周邊的居民樓,尋訪當時出現在好吃又便宜火鍋店周邊的出租車、市民等,我相信肯定能有所收穫的。”
白茉莉說完,馬東沒有讓肖南提問,自己主動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隊長,今天審訊的時候,吳德提到的一個信息我們不能忘了,那就是他說他收到的那一張紙條。如果吳德說的紙條是真的,難道真的只是有人惡作劇,那誰會惡作劇到一位老師頭上,並且還是學校的一位實權主任,我想應該不會有人敢這麼做?還是說有人知道是誰做的但不敢說出來,所以想假吳德之手把事情鬧大,從而引起我們警方的注意,或者是偶然經過案發現場,聽到了某個關鍵字,比如說冷同學,冷老大等等,所以這一條新線索我們也得去追。”
肖南用讚賞的目光看向馬東,而馬東則一臉驕傲的看向白茉莉,白茉莉大度的給馬東豎了一個大拇指。
在馬東和白茉莉搞小動作的間隙,肖南做了簡單的思考,直接把下一步的分工告訴兩人。
“你們倆還是繼續跟原來的調查方向,學校這一塊兒就由我負責。”
馬東、白茉莉很乾脆的回答了句:“明白!”
肖南站起身,馬東和白茉莉也跟着站起身。
肖南打了個呵欠,說:“走,都回家睡一會兒吧!”
三人朝外走去,馬東走最後,在關燈的事後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已經是凌晨三點半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