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奶奶

不知為何，女孩漂亮的臉蛋像丟往陳淼的心中怒火的一根乾柴。

他忿忿不滿地發泄道：“什麼嘛，也就是運氣好一點。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換我來，我這把也吃...

陳淼話還沒說完，便感到腹部傳來劇痛。在他曲腰雙手抱腹之際，少女的拳頭又猶如雨點般落在了他的身體上。

“啊，停手，別打了，我錯了。”

少女依然不收勢。

陳淼實在忍無可忍之際，抓住女孩的手腕大喊道：“再打，我就跟張老師講說我來這上網的時候看見你也在上網，到時候你在老師眼中好學生的形象也就沒了！”

女孩置之不理，手腕掙扎着想從陳淼的手掌中掙脫出來，可由於性別之間的力量差距懸殊，手腕依舊難逃陳淼的魔掌。

陳淼見勢也不免得意了起來：小胳膊小腿的，誰給你的膽子敢騎在我頭上。

話畢還湊近女孩的臉，呲着牙露出一臉兇相。

女孩好像真的被嚇到般，身體也停止了掙扎，眼框裏出現一層水霧。

陳淼見到女孩我見猶憐的樣子，心就像化了般。

連忙好言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搞得我好像欺負你似的。這樣子好不好，我鬆手但你也不能對我動手。同意你就點頭。”

女孩子眼光望向地面，像受傷的小兔般下頜淺淺地敲擊着肩胛骨。

見狀陳淼也慢慢鬆開女孩的手腕，正想上前發揮下老師平日口中的紳士精神，詢問一下女孩的手腕有沒有受傷。

而女孩卻不講武德，“醋玻大”的拳頭頓時迎陳淼的門面襲去，避無可避的陳淼只好硬生生吃下這一拳。

手掌剛準備故技重施時，女孩的一記沖膝將始料未及的陳淼打倒在地。

正準備上去補拳將陳淼完全ko之際，門外跑來一位並不高大，滿臉皺紋卻目光精神奕奕的老人。

他穿着一件深藍色戧駁領西裝，根根染黑的頭髮經過打理，一絲不苟地向後倒去。

高寬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樑如同雕塑般將眼窩趁得尤為深邃。

他半跪下將女孩緊緊地抱住，以小孩子般的哭腔說：小姐，終於找到你了。嚴小姐到處找你找不到，在家裏生氣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女孩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高傲地將下巴揚去一邊，用下巴對男孩示意這次先放過他。便隨着老人離去。

男孩站起身來，跑出門去只能遠遠望見女孩離去的背影。

夕陽西斜，網吧里的人也都稀稀散散地離去。

男孩也做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填飽肚子再報仇的決定，狼狽地向家走去。

他來到一座油漆成片脫落的兩層建築物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有些破敗的木門，經過一個轉角口，又像貓似地無聲無息地踩着樓梯走上樓去。

“陶陶，怎麼這麼晚回來？”陳淼奶奶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陳淼被嚇了一激靈，慌張地敷衍道：“老師讓我留下寫了會作業。”

沉默有傾，陳淼奶奶又無奈又可氣地說：你是不是又去網吧鬼混了。

陳淼剛熄滅的怒火被奶奶的質問又再次點燃：“都說了沒有，沒有，你還說這些幹嘛？

“都叫你好好讀書，天天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你又不跟別的孩子一樣，你父母在外面幫人打工，你讀書不好以後只能跟我一樣幫別人幹些散活，坐一個下午掙個30塊錢。”奶奶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陳淼聽到這話更惱火了，他把門重重地向外砸去，用尖銳的聲音對奶奶吼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想聽這些。

奶奶嘆了一口氣只好作罷：“飯快做好了，你等下下來吃。”

陳淼聽着這熟悉的話語，心中的暴躁的小獸像得到了安撫般開始鎮靜下來。

鼻子也開始發酸，當他去擰時，好像按了什麼開關，眼淚也跟着淌了下來。

為了下去吃飯時不被奶奶看出來，他趕緊拿來一大包紙，翻開眼皮將眼淚從眼角底拭去。

又將眼睛牢牢閉緊，等到發紅的眼角恢復常色，又擺出一張凝重嚴肅的臉向樓下走去。

飯桌上陳淼耷拉着臉一聲不吭，當他伸手去夾菜時，奶奶將他最愛吃的香腸炒雞蛋移到了他的面前。

陳淼鼻子又開始發酸，想要說一些道歉的話，但發聲的器官好像被人摘除，喉嚨里空洞洞的擠不出聲響。

最後只蹦出來今天的香腸有點咸了這句話。

奶奶心領神會般地說出那我下次少放點鹽。

飯桌上的空氣又得以自然得流通了起來。